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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李婆子同两个儿子回来时,李云豪与王小惠成亲之日都定下了。

两家本就请过期,如今只是顺延而已。

听到二月十八这一日成亲,刚到家的三人面面相觑,李婆子有心站在田氏这头,奈何婚事已定,总不能再生波折。

李大牛没心思去问缘由。

他回到院中,喊来贺阳,便爬上屋顶,他要把碎了的瓦片补上。

原本也喊了李云杰,但他怕高,没来。

最后朝屋顶扔瓦片的活,落到李云溪手里,而接瓦片的活,则是李云诚。

至于弄坏瓦片的始作俑者,被陈氏喊着,在李大虎家打糯米,她们打算做点糍粑。

李婆子一边翻面,一边笑着夸赞:“云泽的力气真大,从前竟没瞧出来,若是早点知道,往年我们可就轻松许多。”

听了这话,陈氏并不开心,只觉鼻尖一股酸涩。

只要一想到,儿子力气为何突然这么大,陈氏就忍不住心酸,以前儿女吃得少,所以才老生病。

如今吃得多,身体渐渐好了起来,连力气也大了许多。

说不定,两人以往都没吃饱过,也怪自己粗心,从未留意过。

想到这里,陈氏不禁懊恼起来,今日不该凶女儿,以后她再也不管两人吃多少,只要家里还有一口吃食,都先紧着两人。

就在陈氏愣神之际,李婆子看了眼石臼:“云泽,先别打了,我瞧瞧好了没。”

李云泽一听,停下动作,蹲在石臼边 。

李婆子也俯身凑近石臼,楸出一团糯米出来,微眯着眼,对陈氏点头:“嗯,这样就行了,你去端个木盆来。”

陈氏应声进了灶屋。

随后,李婆子又朝李云泽笑道:“云泽,把木槌放下,在这里等着,我去给你弄点红糖、豆粉来,放在糯米里,可香啦。”

“吃!”

李云泽听到这话,差点流出口水。

这个年,于李云泽而言,无疑是高兴快乐的,每一天都有好多好吃的、好玩的!

但于李大牛而言,有点糟糕!

过年都没个清净!

他刚把瓦片补上,才喝了口水,就有村民找上门,他都解释过无数次,铺里不差人,真不差!

但人家说不要工钱,管吃管住就行。

要不是李云泽跑来捣乱,他都不知要如何拒绝。

他在铺里,至今还是个打杂的呢,还得时不时出门拉车,补贴家用。

他望着村民落荒而逃的背影,长长的叹了口气,暗自决定,明日就是下刀子,他也要进城。

再不走,等他过几天出发,指不定马车里多出几个族亲来。

翌日一早。

除了李老头夫妻、李云诚要等十五过后再进城,其他人便踏着露水出了门。

这一次进城,快了许多!

黄昏刚过,夜幕还未完全降临,一行人就到达南苑。

马车刚停下,张大一家便簇拥上前。

“东家、太太....”

“....”

第二日,没有陈氏这个人形闹钟,李云溪足足睡到辰时初才起。

将自己收拾好,又去灶屋吃了点东西,李云溪回到绣楼,取出自己的小本本。

她要将今年的计划列出来,免得陈氏老嫌弃自己,有一遭没一遭的做事。

第一件大事,就是今年干旱!

对于干旱,李云溪除了存粮,就没他法,毕竟老天爷也不听她的呀。

她垂眸看着‘干旱’两字,陷入沉思,半晌后,她才继续提笔,写下第二件事。

管理铺子和田庄,铺子偶尔去一下即可。

其实白氏和陈氏只是缺乏经验,这种事,做多了,自然就会。

至于田庄,其一种玉米,其二种辣椒, 玉米3-4月就要播种,但3-4月是按照后世的日历来的呀,李云溪叹气,新历农历她不懂。

算了,别想,到时去田庄看他们怎么弄。

第三件事,嗯!长高!

正当李云溪在想如何长高时,听到李大牛在楼下喊她。

李云溪起身走到窗边,探出小脑袋问:“爹,啥事?”

李大牛仰起头,扯着嗓子说:“有人到铺里应聘掌柜,你娘喊你去看看。”

李云溪倒吸了一口凉气,家到码头,驾马车都要大半个时辰,那人岂不得等上两个时辰,白氏和陈氏难道不能自己面个试?

李云溪顶着一张极度无语的脸,来到铺子二楼,见到同样深感无语的应聘者,他身着一袭蓝衣长袍,背着她,对陈氏讲叙铺里的不合理之处。

“你们怎能把二楼空着?这里人来人往,二、三楼完全可以对外,不应该留着供你们一家休息,这多浪费啊!

楼下打饭的大婶,衣服都脏了,还不更换,顾客瞧见都直皱眉,如此好的位置,在你们手里简直是糟蹋...”

这话说得陈氏一张脸,又是白又是青的,正巧!她余光瞥到李云溪,眼底瞬间有了光。

“云溪,快来见礼,这位是王启恩,王秀才。”陈氏说完,便看向女儿身后,没发现儿子,便问:“你哥呢?”

李云溪撇嘴,“楼下吃饭。”

陈氏眼角一抽,便拉着女儿坐下。

王秀才好奇地打量着李云溪。

而李云溪也同样打量着他,就凭他刚刚那几句话,所求只要不过分,自己就会留下他。

片刻后,见两人说完,王秀才微微躬身:“小生乃建安十七年的秀才,李姑娘安。”

适才他已经知道,这位小姑娘,才是这家食铺的东家,瞧着也没什么特别之处啊,若真要说出个不同,大约是这个小姑娘很白,眼神十分清明。

李云溪抿嘴笑了笑:“你以前做过掌柜?可有什么要求?”

一听到‘要求’两字,王秀才眼底闪过一丝惊喜:“我曾在黔州的百里飘香楼做过五年掌柜,同时负责账务事宜,对采买、后厨都很熟悉,至于要求...”

王秀才顿了顿,看向陈氏。

见陈氏点头,王秀才略带愧色的说:“我希望每月月银在7两银子之上,这个价有点高,但我保证,我能让这家酒楼更上一层楼,每月收益绝对比眼下高。”

7两银子?何止是高,简直是高的离谱,县里一般的掌柜,每月不过2.3两月银,也就那些几十年的老掌柜,或是亲戚类,才开到5两月银之上。

这铺子,开张不到一个月,但陈氏细细算过,一月下来也就3.4两的利润,都不够请一个掌柜。

陈氏觉得不划算,便看向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