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二十五日,慕青沅的小食堂终于要开业了。
一大早,慕青沅就带着江知彰来到了店中。
小食堂中的伙计正严阵以待地等着他们两人。
慕青沅满意地打量着他们,相同的衣服制服,长发被包裹在帽中,个个看起来都有精神。
江知彰笑吟吟地问:“娘,儿子做的还不错吧?”
开店虽然是慕青沅的主意,但是她把小食堂的装修图给江知彰,又交给他一份人员培训的方案,其他并没有怎么过问过。
她就是一个甩手掌柜,江知彰倒是比她更像是老板。
好在江知彰干得也算是开心,胖儿子虽然不会做官,但是处理庶务倒是挺有门道。
慕青沅也乐意看到他打起精神做事。
她笑着回道:“吾儿甚是聪慧,将这一切打理得井井有条,娘不如你。”
江知彰脸上的笑容更大了,带着慕青沅走上走下地查验,说的头头是道。
“娘,等会就要开业了,只是......”
江知彰心中有些怀疑,眼睛不停看向慕青沅。
慕青沅和他站在三楼雅间,向下看去,下面人来人往,好不热闹。
她细细和江知彰说起了现代的营销之路,“我知道你要说的是什么,这三天就叫宣传,光是咱们说咱们小食堂的东西有多好吃,百姓若是不亲来尝试,哪里能够知晓?”
“儿啊,虽说这三日咱们可能挣不到什么钱,目光放长远些,口碑打出去后,又怎会怕没生意?”
江知彰点了点头,他明白了娘的话,他听他娘的话。
两个人说了一会话后,江知彰便下去,准备开业。
店门口已经围了许多人,就等着进店吃一顿免费的饭菜。
江知彰剪完彩后,众人便欢呼着走进店里,幸而有专门维持秩序的人看着,围观的百姓才没有一窝蜂地涌进来。
慕青沅在房中静静饮茶,不多时,房门从外面被打开。
江琉气喘吁吁地走进来,“祖母,今儿人好多。”
江琉坐下后,江家人也都到了。
江知礼坐在慕青沅身边,展开折扇替慕青沅扇风,“一定是因为不要钱,所以才会来了这么多人。”
慕青沅也不否认,“人都是有好奇心的。”
孟氏心中惋惜,“这得吃去多少钱。”
想想她就心痛。
江知砚笑道:“大嫂不必心疼,一楼的小食原也要不了多少钱,楼上的雅间才是真正能够赚钱的。”
孟氏想了想,江知砚说的确实在理。
她当下也不再心痛,端起酸梅饮小口啜饮。
江琉闲不住,喝了几口酸梅饮后,又跑到外面看下面来往的食客。
江知礼瞪着他的背影,恨铁不成钢道:“琉儿都十五岁了,还是孩子心性一点都不稳重。”
别说比不上江珏了,恐怕连比他小几岁的江珩都比不上。
慕青沅凉凉看他一眼,何止是江琉不稳重,就连江珺也是咋咋呼呼的。
她云淡风轻说道:“可能是肖父。”
江知礼顿了顿,不可置信地看着慕青沅,他哪里不稳重了?
对上慕青沅的眼神后,江知礼转过头江家家训,慕青沅说的永远都是对的。
一直到下午,小食堂的人方才少些。
江知彰这才得空上楼休息。
江琪赶紧替他倒了一大杯酸梅饮,江知彰对着江琪笑笑,端起来一饮而尽。
江知彰庆幸道:“我差点以为全京城的人都来了呢,还好店里准备的食材足够多。”
还好带了些府中的下人来店里,不然还真会乱起来呢。
“明儿可能就不会了。”慕青沅安慰道,小食堂开业当天免费,第二天五折,第三天八折。
慕青沅见江知彰能忙得来店里的事情,就带着江琉等人离开。
慕青沅的豪华马车上,多了个陈昭昭,却少了江珏和江珩两人。
只有江琉一个男子,他也不好意思再蹭在慕青沅身边。
只好坐在江大身旁,一边看他赶车,一边竖着耳朵听慕青沅等人说话。
马车穿过喧闹的集市,来到城西的一大片开阔的空地上。
空地上搭着几个棚子,可以供人睡觉,另一边则是粥棚。
江琉跳下马车,紧接着慕青沅也带着江珺等人从车里下来。
慕青沅环顾四周,城西距离皇城最远,多是穷人聚集的地方,眼下又汇集了这么多的灾民。
她心中叹息,还好朝廷并没有对他们不管不问。
江琉赶紧问道:“祖母,来这里做什么?”
别说江琉好奇了,就连江珺几人都不解地看着慕青沅。
慕青沅带着他们边走边看,“在这里开一间学院。”
江琉啊了一声,那不就是书院,他急忙道:“书院多开在城中,就是不在城中,也要在风景极佳的地方,讲究一个风雅。”
江琉转过头又看了眼那边的灾民,他心中倒不是嫌弃灾民,只是觉得城西这地方实在不像是一个好地方。
他老神在在说道:“祖母,若是开在这里,肯定不会有人把孩子送过来这么个地方读书的。”
慕青沅失笑,戳了戳他的额头,“若是针对普通百姓的书院,倒是可以开在这里。”
江琉等人不怀疑慕青沅的话,反而七嘴八舌地讨论起来。
姚海峰奉命来给城西这边的灾民施粥,刚好看到荣国公府的马车,便寻了过来。
他对着慕青沅拱了拱手,“老夫人,今日倒是巧,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您。”
慕青沅笑着看他,“姚大人今日来这里当值?”
姚海峰指了指那边的灾民,苦笑道:“上头安排施粥,再给这些灾民找些落脚的地方。”
慕青沅问道:“莫不是有什么为难的地方?”
姚海峰大倒心中的苦水,“日日施粥也不是长久的办法,灾民每日只多不少,原先也安排了一些灾民去京郊的几个村子开荒,就在那里安顿下来。”
“谁知,又涌来这么多灾民,京郊几个村子也都满了。想要将剩下的灾民安排在城中吧,可是在京中,他们一没有钱能赁一间屋子,二没有养活自己的本领。”
“实在是让人头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