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宁见有人来了,慌忙从床上下来。
“宝贝,你慢点。”
陆景琛眼里一惊,怕她摔着。
见唐局进来,陆景琛故意将厉宁支开,“宝贝,我正好饿了,辛苦你帮我买点吃的回来。”
“好。”
厉宁快步离开,余光扫到唐局手里的笔录夹。
她慢慢关门,在病房一侧悄悄停留。
“陆总,打扰您休息了,我来做个简短的笔录。”
“好,您请坐。”
陆景琛抬眸示意唐局在一旁的座椅上坐下。
唐局坐好,将笔录搭在床沿,准备记录。
厉宁侧耳倾听,将晚上陆景琛遭遇杀手围攻的事情,全部听到。
她不由得心头一震,怪不得陆景琛有意瞒她,这实在太惊险了。
唐局说审到目前为止,两个黑车的所有人并未交代具体是由谁指使,将罪责全部揽在自己身上。
但警局还会继续追查下去。
“唐局,您调取他们的通话记录了吗?”
“调查了,只是均为虚拟号码通话,暂时还无法判断其真实身份。”
这点陆景琛想到了,齐司樾肯定会提前做好应变。
唐局起身,“那好,陆总,我还要去您司机那里做笔录,您有什么线索,欢迎随时与我局联系。”
“好,谢谢唐局。”
厉宁看唐局出来,立即转身快步朝餐厅方向走去。
“妹妹!”
她刚要走到餐厅,就看见迎面走来的哥哥厉安。
厉安正好从餐厅买饭回来,见她出现在医院,满眼震惊。
“哥!”
厉宁抬头,对上他想探究的双眸。
“说说吧?你怎么来了?”
“哥,你去买饭了?景琛受伤,你们怎么都不告诉我?”
厉安上下打量着她,无奈道,“你还不了解他?他不是怕你担心吗?你穿一身睡衣就跑出来了,赶紧回家,医院有我就行。”
“不回!”
厉宁回复的很坚决。
“你看看,现在已经是凌晨一点了,我让司机送你回家,医院后半夜冷。”
“我回家也可以,哥,那你告诉我,那些人是不是齐司樾派来的?”
厉安摇头,但心里却十分肯定,只是现在还没有证据。
但与陆景琛有积怨,想置陆景琛为死地的人,好像除了齐司樾,也找不到第二个人。
他迟疑开口,“妹妹,现在没有确切证据,你就别多想了,赶紧回家。”
厉安说完,拽着妹妹的衣袖就准备送她离开。
厉宁一个反手,厉安斯哈喊疼。
他惊讶看她,“我的亲妹妹,你敢这么对你哥?”
“那又怎样?把饭给我,我去照顾景琛,你回家吧!”
厉宁抢过他手里的饭,快步朝陆景琛病房走去。
“厉宁!......”
厉安胳膊被她扭的现在还生疼,他真没想到,他妹妹妹夫居然都是他武力上惹不起的人。
“景琛,我回来了。”
“宝贝,你怎么去了这么久?买的什么?”
买的什么?
这话给厉宁问住了,她都没看,只好笑着回答,“随便买的,你尝尝。”
正说着,厉安皱眉推门进来。
“妹妹,你现在说谎都不脸红,这明明就是我买的。”
陆景琛猜到了,他无奈抚额,看向厉宁。
厉宁确实不好意思在低头,然后又小声嘀咕一句,“你买的就你买的。”
她快速拿起一盒粥,打开盖子,准备坐下喂陆景琛。
厉安轻咳一声,转身说道,“看来还是我先回家吧!明天早上我来接班。”
“好!”
陆景琛没空看他,满眼就是那个给自己喂粥的女孩。
他吃了一口,故意问道,“宝贝,这粥怎么这么甜?是不是加糖了?”
厉宁认真看着手中的大米粥,很不解,“景琛,大米粥放糖好吃吗?我还没吃过呢。”
“那你尝尝?”
厉宁尝了一勺,迷糊看他,“景琛,是我味觉出问题了吗?这,一点也不甜。”
陆景琛宠溺盯她,一字一字回复她,“因-为-是-你-喂-的。”
厉宁被他猝不及的情话电到了,小脸泛起一阵红晕,只好垂眸说了句,“陆景琛,讨厌!赶紧吃粥。”
“是,夫人。”
陆景琛全程盯着喂粥的人,仿佛胳膊上的阵阵疼痛都不存在。
夜里,在陆景琛的强烈要求下,穿着睡衣的那小只,乖巧盖着被子,侧身躺在他右侧臂弯里,睡着了。
“啪!”
一记耳光打在齐司樾的左脸上,瞬间浮现五个通红的手指印。
“不成熟!怎么这么小儿科的事都能干的出来?”
齐佩佩垂在两侧的手,都在颤抖,心中的怒气在此刻快要达到极限。
齐司樾捂着被打疼的脸,并不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何不妥,他大声质疑齐佩佩,“妈,我们到底要忍到什么时候?再说,晚上要是了结了陆景琛,那就一了百了了,解气。”
“混账!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你以为陆景琛真有个三长两短,陆家会放过你?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她不是没想过要对付陆景琛,可现在还不是时候。
齐司樾扫了下只有他们两个在的房间,低声控诉,“妈,我就是想和您证明,我自己就能对付陆景琛,不用您牺牲什么。”
齐佩佩生性多疑,一听到“牺牲”二字,立刻明白,她先是一愣,然后将目光对准齐司樾,“你刚刚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没什么意思,您自己干了什么,您自己知道。”
“啪!”
又一记耳光,打在齐司樾的右脸上。
“妈!”
齐司樾被打了快要哭泣,“妈,那我问问您,我妹妹为什么能提前出狱?”
这话让齐佩佩瞬间一噎,只有她自己知道,这么多年为了齐家她有多拼。
她本以为和陆家相安无事,没想到自己儿子不争气,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
“好了,明天你带上果篮,去医院看望陆景琛去。”
“我去看望陆景琛?”
齐司樾听完,惊到简直在怀疑人生,他又反问一句,“妈,我没听错吧?您让我去医院看他?”
齐佩佩点头,“没错,毕竟先前和陆家共事那么多年,表面文章还是要做做的。”
“爱谁去谁去,反正我不去!”
“我去!我去!”
这时,门外传来齐梦菲期盼已久的声音,她兴奋推门而入。
“梦菲?你还没睡?”
“妈妈,让我去吧!让我代表我们齐家去看望陆景琛,好不好?”
齐司樾看向齐梦菲,也是一种恨铁不成钢的无奈感。
齐佩佩知道陆景琛不可能对齐梦菲有任何想法,只是过程要走,总要有个走过程的人,当下也只能是齐梦菲了。
“景琛,你发烧了?”
凌晨四点,厉宁发现睡在身边的人,身上越来越热。
赶紧去喊医生。
医生判断的没错,伤口确实感染了。
只好重新消毒,重新包扎。
陆景琛痛的额头一层层细汗渗出,厉宁紧抓他的手,给他安慰。
每次在他即将抓痛她的手时,他都会努力松开。
厉宁心疼着他,她看到了,伤口比她想象中还要深。
她暗暗发誓,要让齐司樾身败名裂,加倍偿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