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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

红松林里。

陆爱婴依旧蹲在那棵大松树边上。

一会站起来,一会又蹲下去,脸上写满了焦急。

那一连串的枪声,他都听见了,更是听见了那撕心裂肺的惨叫。

他不知道,那声惨叫声是徐跃江发出来的,还是徐凯旋发出来的,亦或者还有别人。

如果是别人还好说。

不论那个人怎么样都跟他无关。

可万一是徐跃江,亦或者是徐凯旋该怎么办?

他是跟着他们一块来的,徐跃江也是他亲自收的徒弟。

他也真是不想看见这两个人受伤。

可在面对这种情况时,他又不免有些害怕,害怕自己会死,害怕自己死了之后,女儿无人照顾。

但思虑再三。

冲动还是战胜了理智。

陆爱婴暗道一声:“死就死吧……”

然后。

他就从地上站起来,大跨步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跑去。

而也就在他跑进了荒草甸,一路心惊胆战的往前走的时候。

眼前的荒草,隐隐约约还能听见人的喘息声。

陆爱婴被吓了一跳,下意识从腰间抽出了药铲,弯腰藏身在荒草之中。

待看见对方接近自己时,他猛地断喝一声,顺势扬起手里的药铲就朝对方砸了过去。

但对方反应却是很快,一下子就将他这一铲子给躲开了。

而也不等他挥出第二铲子。

一道熟悉的话音也传入了他的耳廓。

“师傅,是我!”

差点被他一药铲敲在头上的徐跃江连忙开口。

他原本跟徐凯旋走的好好的,却没成想,陆爱婴竟躲在这里搞偷袭。

也得亏是他反应快,躲避开了对方这一铲子。

不然非得敲他个头破血流不可。

而站在徐跃江身边的徐凯旋也被他这一下给吓得不轻,甚至都把别在皮兜子上的柴刀给抽出来一半。

若不是徐跃江及时开口,他这一刀眼看着就要挥砍过去了。

空气安静了那么几秒钟。

最终,还是陆爱婴率先反应过来,一屁股坐在地上。

“哎呦……”

“你们俩吓死我了。”

陆爱婴见到两人平安无事,也是长松了口气:“那边到底是啥情况啊?”

徐跃江与徐凯旋对视了一眼,随即说:“遇到个偷猎的老毛子。”

这事儿。

他们回来的时候就商议过了。

陆爱婴就在现场,他们想瞒也瞒不住。

与其弯弯绕绕,不如跟他直截了当的说出来。

“老毛子?偷猎的?”

陆爱婴径直从地上站起来,将两人仔仔细细的扫视一番,目光最终落在了徐凯旋的肩膀上。

“我的天,这是被枪打出来的吧?”

“快,快,快找个地方坐下,我给你瞧瞧!”

陆爱婴当即上前,与徐跃江一起搀扶徐凯旋。

“哎呀。”

“我这没啥事儿。”

徐凯旋道:“就是擦破点皮。”

“屁话!”

“要只是擦破点皮能流这么多血?”

陆爱婴道:“这肯定是伤到了血脉了!”

等从荒草甸走出来。

他便立马吩咐徐跃江去找柴取火。

等到火堆燃起来,他也不管徐凯旋同不同意,就剥开了他的上衣。

将徐凯旋的伤口仔仔细细检查一番,陆爱婴松了口气。

“万幸!”

“没有伤到骨头。”

陆爱婴道:“也没有伤到什么重要的血脉。”

“你看。”

徐凯旋满不在乎的笑着说:“我就说只是擦破点皮吧。”

“……”

陆爱婴看他的眼神很是无语。

“虽说没伤到血脉,却也大意不得。”

“必须得好好处理一番才行,不然这荒郊野岭的,要是得了金创痉,你哭都来不及!”

金创痉。

就是中医对破伤风的叫法。

徐凯旋这可是在野外受的伤,而且还是枪伤。

这种伤,最容易进化成破伤风。

而一旦得了破伤风,即便是大罗神仙也难救。

当下。

陆爱婴从自己随身带的布包里面翻出水壶放在火上加热了一番。

然后便用热水为徐凯旋清洗伤口。

等确定伤口里面没有其他乱七八糟的残留物后。

他翻出了两个小瓷瓶,分别从中取出一粒药丸放在掌心碾碎成粉。

随即抬起右手,将粉末洒在徐凯旋的肩膀上。

“嘶,嘶……”

药粉落在伤口,徐凯旋疼的直吸冷气:“我天,老陆,你这给我用的是啥玩意啊,咋这疼啊。”

“忍着点!”

陆爱婴淡淡的说道:“还有更疼的呢。”

“啊?啊!”

徐凯旋的这一声惨叫在山谷内回荡了好久才停歇下来。

等确认药粉撒匀了后。

陆爱婴这才从布包里面取出纱布为徐凯旋包扎。

而徐凯旋这会也缓过来了。

他低头看了眼陆爱婴随身佩戴的布包道:“你这准备还挺齐全的呢。”

“山里危险必须得准备的齐全些。”

陆爱婴看了眼徐跃江说:“这可是你儿子,我爱徒特意叮嘱我做的,原本我是打算给自己用,没想到用你身上了。”

“……”

徐凯旋无语的翻了翻白眼:“老陆,你这可就有点埋汰人的意思了……”

“呵呵。”

“我这说的都是实话。”

陆爱婴笑呵呵的说:“我爱徒身手矫健不需要我担心,你又当了二三十年的兵,大江南北都走过,哪里需要为你准备啥?”

“也就我这老胳膊老腿的,需要提前防备一下了。”

徐凯旋摇摇头,倒也没有多说什么。

等陆爱婴给他包扎完。

就让徐凯旋坐在那里继续休息,他则喊上了徐跃江,领着他在周围继续找寻人参的踪迹。

但寻觅了许久。

两人都没有找到人参的踪迹。

徐跃江忍不住怀疑,陆爱婴是不是记错了,这里是不是根本就没有人参。

但也就在他想着扭头过去跟陆爱婴说道几句的时候,余光一扫间,忽然瞥见边上的一棵红松。

那里有一小片积雪微微隆起。

隐约可见几片暗红色的残叶在风中颤动。

徐跃江眯起了眼睛,缓步走过去,蹲下身小心翼翼地拨开积雪和枯叶。

厚厚的枯叶下,一株顶着红果的小苗正倔强地挺立着。

“师傅,师傅!”

徐跃江赶忙呼唤陆爱婴:“你看,这是不是人参!”

陆爱婴闻声,立马朝着他跑了过来。

当看见那倔强的小苗,他立马喜形于色。

“对对对。”

“这就是人参,这就是。”

“谢天谢地,可算是让我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