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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最后面。

陆彩萍还是刹住车,将最后那两个字儿给咽进了肚子里。

眼前人终究是她的亲老子。

即便是心里有气,终究还是得克制。

不过。

即便是她不说出来。

陆爱婴这边自然也明白她想说的是啥。

他也忍不住摇头苦笑了声道:“确实是贱啊。”

说到这。

他的眼神也变得坚定,直直看着陆彩萍道:“但爹也跟你保证,这是最后一次了。”

以后甭管他们是生是死。

他也绝对不可能再对这些人伸出援手。

……

另一边。

小屋里面。

等陆爱婴父女走了之后。

黄云龙与王振义简单的寒暄了几句,便切入了正题。

“支书!”

“咱接下来该咋办?”

黄云龙满眼难色的说道:“再有半个月,咱们村里可就要选举了啊……”

听见这话。

现场一众人包括王振义在内都沉默了下来。

虽然鹿角营不大。

村委会加上生产队的管理层总计也就那么十几二十个人,可就是这十几二十个人也分成了完全不同的两个派系。

一派以王振义这个村支书为首。

他们的成员大抵都是王振义与黄云龙这种在这个村子生活了几十上百年的坐地户。

而另一派,则以治保主任刘彦军和民兵队长刘建为首。

他们要么是战乱年间从外面逃过来避难的,要么就是镇上直接调遣过来的,根基不深的年轻人。

至于其他的。

基本都是李汉山那个样子。

虽然明面上是站着一派,但实际有自己的打算,谁有好处就往谁那里靠。

“都怪李汉山这个王八蛋!”

“要不是他突然站出来搞事情,咱们怎么会这么被动。”

有个汉子忍不住开口骂道:“早知道他这样,当初就不应该让他当这个政治队长。”

“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

另一个汉子瞥了他一眼说道:“人家已经当上政治队长了。”

“而且不仅如此。”

“这几年,他几乎把咱们这一圈人的权利都给架空了。”

“云龙哥这个生产队长在队里面连一丁点的话语权都没有。”

听闻这些话。

黄云龙的脸色也十分难看。

多年以来。

王振义以一己之力压制所有势力。

让骑墙派支持自己,让敌对的少壮派抬不起头,没有任何实权。

但身为王振义的嫡系心腹,他却是叫李汉山给压制的抬不起头来。

“狼子野心,狼子野心啊……”

“支书,我可早就跟你说过,这家伙就是个忘恩负义之辈。”

黄云龙咬牙切齿的说道:“你之前就不应该心软,就该直接把他打下去。”

此前。

李汉山也曾站到过他们的对立面。

可在知道斗不过王振义后,李汉山直接选择将生产队仓库的管理权交给王振义,以此换得加入他们阵营的机会。

当时,他们这些王振义的心腹都不同意。

都认为李汉山狼子野心,应该直接把他踢出这个圈子。

但王振义却力排众议,将李汉山给留了下来,并接手了仓库的管理权。

而此时此刻。

回想起这些事儿。

王振义说不后悔也是假的。

回想那个时期,那可是他王振义最风光的时候。

不仅村里上下一条心,他一句话便能让村民们指哪打哪。

村里的一众对手,更是被他以一己之力给压制的抬不起头来。

哪像如今……

王振义回想起这些。

一时也是后悔的牙根发酸。

要是那时候,他没有对李汉山手下留情。

而是趁机一口气将他给打下去,他现在哪能落得此等窘境?

“现在说这些还有啥用?”

王振义咬着后槽牙道:“即便是再怎么说,时光也不能倒流。”

“所以,与其追忆往昔。”

“不如大家一起好好想想接下来该怎么做。”

听见这话。

众人的目光也都落在了王振义的脸上。

他们这些站在王振义阵营的人,也都吃到了不少好处。

同样也跟着一起欺负过另一个阵营的人,不说跟对方是死仇,那也差不了太多了。

可在如今。

在村里选举前夕。

王振义却出了事儿。

甚至有随时会倒台的风险,他们谁能不慌?

凭他们此前的所作所为,对方怎么可能会放过他们?

黄云龙沉吟良久,仰头看向王振义说:“现在的突破口,好像只剩下一个了。”

“什么?”

王振义下意识反问。

“徐跃江!”

黄云龙仍旧是将刚才跟徐跃江说的那套理论跟黄云龙说了一遍。

“只要徐跃江肯认罪。”

“只要他肯承认是跟别人联手做局,诬赖了您,那就什么都好说!”

这事儿的导火索。

说到底就是徐跃江跟李汉山。

而李汉山是暗地里的,这个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徐跃江却不同,他是明面上的,也是他曝光了王振义操作阴阳秤的事儿。

如若能让徐跃江站出来,将此事的责任都给揽在自己身上。

那王振义完全可以站出来说,自己是受到了别人的构陷,重拾民心。

甚至是可以趁机再给对手泼盆脏水过去。

而听闻他的一番话。

王振义也沉默了好一会。

“可是……”

“这家伙不见得会帮咱们吧。”

“他都能跟李汉山穿一条裤子,为啥不能帮咱们?”

黄云龙道:“大不了,他李汉山给徐跃江承诺了什么,咱们给他双倍,李汉山给他一千斤粮食,咱们就给两千斤,给他一百块,咱们就给他两百块,我就不信他不心动。”

“两千斤粮食,两百块,凭啥?”

有人听闻黄云龙的话心生不满:“他徐跃江算个啥东西,凭啥给他那么多好处?”

“你说凭啥?”

黄云龙瞪了那家伙一眼说道:“现在是什么情况,你还看不明白吗?”

“当今。”

“支书已经被架在了火炉上烤。”

“若是不想直接被逼下台,就必须得想点办法才行。”

“不然要是让支书一直顶着阴阳秤这个骂名继续参加选举。”

“村里的老百姓打死也不会把票投给咱们。”

“而支书就是我们这帮猢狲的大树。”

“要是支书到了,我们这些站在树下的猢狲又有几个能安然无恙?”

“而一旦我们失去了当下的职位与权力,以后又该如何自处?你们想过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