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是穆灵槐，苏楠拍了拍自己的脑袋，不好意思地叫了声“姑姑”。
她捂着自己昏昏沉沉的头，好奇看了看四周。
站在她所在的位置，能看到外面灯光璀璨的夜景。
宽阔的湖面上满是亮着灯的游艇和船只，巨大的桥体横跨湖面，加上四周的霓虹灯，几乎称得上是金碧辉煌。
这样的窗景，足以可见这间套房的价格。
但她却完全想不起自己是怎么进入这套房的。
齐晴从文件里抬起头，见她一直站在卧室门口，整个人晕晕乎乎的，主动提醒她：“感觉饿了吗？需不需要吃点东西，电话在那边，饿了给前台打电话。”
苏楠一看就认出来了这位是她想合作的公司的老板，赶忙低头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强撑着昏沉的脑袋露出一抹笑：“谢谢齐总提醒，我不饿。”
话还没落地，空旷的套房里传来一声悠长的腹鸣。
苏楠：“……”
她有些尴尬地低下头，穆灵槐笑了笑打破尴尬的气氛。
“饿了就去吃饭，先吃饭吧，吃完饭咱们再聊。”
“你姑姑说得对，”齐晴附和，“你现在肯定有很多问题想问，先吃饭吧。”
苏楠不好意思地打电话给前台要了一碗白粥，略带拘谨地坐在套房的餐厅里，有一口没一口地喝着。
餐厅距离会议室不算远，加上齐晴和穆灵槐的讨论声并没有特意压低，所以两个人话，苏楠听得清清楚楚。
就在她捧着碗在犹豫要不要回房间时，穆灵槐突然开口问她：“楠楠，你觉得我和齐总，谁的方案更好些？”
正打算偷偷溜回房间的苏楠：“……”
她没想到依照姑姑跟苏家的关系，竟然还会用她小时候的称呼来叫她，更没想到她竟然会问她的意见。
她下意识看了眼坐在姑姑旁边的齐晴齐总，发现对方并没有任何不悦，而是也在等着她的回答。
苏楠咽下嘴里的粥，突然有点紧张。
她轻咳里两声清清嗓子，略微思考一下，答道：“我感觉姑姑的方案更好一些。”
她并没有因为需要和齐晴合作而故意恭维，而是按照自己的想法实话实说道：“相较于齐总的方案，我觉得姑姑的方案更有实效性，也有很大的弹性，实施起来更容易应对一下突发状况。”
她解释得头头是道，听着她的回答，齐晴原本紧皱的眉头也一点点松下来。
“周博那家伙虽然人品不行，但眼光倒是不错。”
周博就是之前那个借着谈生意的借口，迷昏苏楠，想要趁机而入的矮胖秃头男。
听到这个熟悉的名字，苏楠趁机问道：“我记得我之前是在跟周总谈合同来着，怎么……”
一眨眼的功夫，就到这里来了？
听她问道这个问题，穆灵槐拍了拍自己身边的沙发。“吃饱了吗，过来聊聊？”
苏楠低头看了眼自己手里的白粥，端着碗过来。
穆灵槐笑着示意她看向旁边的齐晴，“多亏了齐总，不然你这次可就惨了。”
苏楠头上冒出几个问号，转头看向齐晴，一脸疑惑。
齐晴看着她迷糊的样子，忍不住叹了口气：“大学毕业了吗？”
“毕业了。”苏楠不明白齐总为什么这么问，疑惑看向她。
见她这副迟钝的样子，齐晴顿时断定。“你是负责公司的技术性工作，平常不常跟人出来谈生意吧？”
苏楠点点头。
穆灵槐喝了口酒，笑着地问她，“你自己从来没有谈过生意，就敢单枪匹马自己出来跟那个周博独处一室，还喝他递过来的东西？”
苏楠只是对某些事情比较迟钝，但并不是傻子。
穆灵槐这么一说，她就懂了。
她看看齐晴，齐晴瘪嘴闭上眼，对她点点头。
苏楠倒吸一口凉气，“我……”
她每天看妹妹出去谈生意轻轻松松，万万没想到自己第一次单独出来谈生意，就出了这么大的岔子。
“我们公司平常都是我妹妹出去谈生意，我负责技术性工作，但这次周博周总的邀约来得突然，我妹妹实在抽不出时间过去，只能由我过去谈了。”
“突然提醒你过去谈，要么是不尊重你和你们公司，拉你们过去当炮灰。要么就是实在找不到合适的，矮个里拔高个，找个凑合的。”齐晴趁机提醒她。
“一般遇到这种公司，能不合作就不要合作了。”
完全没有因为是自己的公司而嘴软。
苏楠叹口气：“我们公司刚创业，是小公司嘛，也没想这么多，感觉有单子接就不错了。能和大公司合作，以后再出去谈生意，腰板也硬一点儿。”
苏楠和她妹妹苏北两个女孩儿，一直都是苏家几个孩子中，比较成熟的两个。
大概是因为妈妈的出身没有大伯母和婶婶好，她们两个在孩子中也不太受欢迎，性格早熟些。
正是因为这样，她们是苏家几个孩子中，和穆灵槐关系最好的两个。
穆灵槐之前一直听苏二嫂说两个女儿在做生意，但等两姐妹的公司开起来的时候，正赶上她有了弹幕，开始和苏家割席的时候，因此对两姐妹的生意并不了解。
穆灵槐问：“你们的公司是做什么生意的？有需要可以跟我说，我和齐总的公司要开了，我们也许有合作的机会。”
苏楠的眼睛顿时亮了：“姑姑，我们是做包装的，有自己的工厂，虽然不大，但我和妹妹打算以后有钱了就升级！”
她小跑回卧室，从包里拿了两张名片递给穆灵槐和齐晴，一脸期待：“如果两位有需要的话，可以找我们公司，质量上乘，童叟无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