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欢迎光临乐文小说!
错缺断章、加书:站内短信
后台有人,会尽快回复!
乐文小说 > 历史军事 > 一步一音 > 第64章 盲女
  • 主题模式:

  • 字体大小:

    -

    18

    +
  • 恢复默认

那头领见一名乞丐女子仍旧慢悠悠走在路中央,甚是碍眼,示意手下前去先解决掉,手下大步走到司马覃前面,举刀准备砍下去。

上官恒逸见状,出于本能的喊道:“嘿,司马覃,小心,他要砍你。”

司马覃不动声色,男人听到他的喊声也惊了一下,盯了他一眼,似乎再说下一个就是你,看清司马覃的脸后,如获至宝似的玩味笑了起来,道:“老大,是个美人,要不要捉回去玩一玩,哈。。。”

突然,笑声戛然而止,双目瞪圆,震惊中带着疑惑,脖子上一股鲜血喷涌而出,接着嘴角流血,栽倒在地,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上官恒逸一直看着司马覃,但刚刚只看到她袖子动了一下而已,那男子就被切了颈动脉,刀仍旧在木棍里,好似从未出鞘,如此之快,比闪电还快,以前在电视上看到过,没想到亲眼所见时仍旧没能看清楚,只能感叹一句:厉害!

手下突然死去,三个头领原本嬉笑的脸渐渐收敛,不可置信的盯着眼前的盲女。

衲幸等人也都被司马覃的这一招看呆,她明明没动啊,那男人许是掉以轻心,可在霎时间准确出刀割颈,何况她还是盲女,根本看不见对方。

领头的示意身旁的三弟出去,此人此刻有了防备,提刀来到司马覃身后,举刀朝她背后砍去,势必想将人劈成两半。

司马覃右手一动,刀柄已经握在手中,反手一挡,与男人的刀成十字,身子随即向男子身后滑过一步,刀刃划过男子的钢刀,一字划开,写到底,又割了男子的颈动脉,鲜血如水柱射出,壮如牛的身子栽倒在地,扑起一圈灰尘。

一招一切一瞬间,走位和用刀那么的干净利索,比手术刀还稳,微风拂过司马覃的脸,掀起她的长发,终于看清她的脸庞,五官十分清秀立体,皮肤白皙,眉头紧锁着,眉宇间散发着一股复杂的忧郁气息,既凄美又孤独,一双眼睛黑溜溜的十分明亮却无神,没有令她聚焦的点。

头饰只是一根简单的暗红色布条,大部分头发零散的披着,单薄的身体着一件不知补过多少回的灰色长衫,以至于底色都难以分清,脚上踩着一双手编草鞋,犹如从垃圾堆里捡来的,真这身行头,怕不是从闹饥荒的地方逃出来的。

她的额头上渗着汗珠,好像不知道该往何处去躲避这炎热的太阳,的确,她双目失明,看不见世上的万物,分不清五颜六色,眼前只有黑,如她眼眸一般的深色黑。

瞬间死了两个人,在场的人大气都不敢出,让人见识到什么才是真正的杀手,真正的杀手只有杀招,一瞬间取人性命,那些打半天难分胜负的叫切磋武艺吧。

这样的人,似乎集极悲与极狠于一体。

悍匪头领见自己的三弟也在瞬间折了,顿时心惊肉跳,还没跟上官恒逸一行过招就被斩杀两名大将,出师不利,看来今天出门忘了看黄历,暂退为上,恶狠狠的盯着一行人,伸手高举道:“撤退!”

连两人的尸体都无人敢上前取回,纷纷转身退去,乌泱泱的溅起一地灰尘。

见悍匪离去,上官恒逸松了一口气,高兴的朝司马覃走去,众人大骇,刘淇喊道:“王爷,小心。”

衲幸回过神时只见上官恒逸已经跑到人家面前,满脸笑容的对人家道:“司马姑娘,你好呀。”话还没说完,只见司马覃警惕的转身,手握在木棍上。

上官恒逸见状,急忙道:“别别,我没有恶意,只想跟你道声谢谢,昨晚多亏你救我啊。”

司马覃听他语气急促而慌张,气息紊乱,不是习武之人,便放下戒心,道:“你是谁?我何时救过你?”

上官恒逸热脸贴冷屁股,也不管别人烦不烦他,仍旧热情的道:“我叫上官恒逸,昨晚我的马被毒蛇咬伤,受惊后乱了分寸,若不是你出手杀了它,不知道它要把我带到那里去呢,你要去哪里?我们人多,要不要一起呀?”

司马覃淡淡的回答道:“不用。”

上官恒逸道:“哦,看来姑娘喜欢独来独往,想你武功这么高,一定不会担心遇到坏人。”

司马覃不想在听他废话,欠身道:“我要走了,上官公子保重。”“嘟嘟嘟。。。”木棍探路,从上官恒逸身边走过,渐行渐远。

上官恒逸低声道:“保重。”心里莫名升起一丝怜惜之意。

衲幸见了直摇头,男人本性如此,何况他是上官恒逸,对刘淇道:“刘统领,赶紧启程吧,悍匪中折损两人,他们本意是打劫我们,也不是司马覃的对手,肯定还会来找我们,避免多生事端,还是别在城内逗留太久,就算他们紧追不放,到时候交手也可避免误伤百姓。”

刘淇道:“是。”

衲幸走到上官恒逸身旁,道:“别再看了,人都没影了,你还是坐马车吧,我们要赶路。”

上官恒逸道:“可是马车上装着行李和木桶,我坐哪儿?”

衲幸道:“自己找个地方能待着就行。”

上官恒逸本想再争取一下,见衲幸一副不可商量的神色盯着他,道:“哦,好吧。”

衲幸嘀咕道:“下车就不得安生,还不如待在车上。”

虽然声音很小,上官恒逸却听得清楚,也不想反驳,此刻内心里很不是滋味,像司马覃那样看似柔弱的女子为何成为一个顶级杀手?双目失明,那么悲伤的情绪摆在脸上,在她身上发生了什么?

在马车上找了个犄角旮旯坐下,脑海里不断去想这些问题,久久不能平复,知道是自己同情心作祟,可那张集万千哀愁在脸上的脸已经印在脑子里,挥之不去。

马车跑的很快,一路都在颠簸,屁股都快被颠肿,思绪也难以集中,只想着早点能停下来。

队伍向城西行进途中,遇见司马覃也在向西行,众人都看见了,司马覃也感觉到了,双方都如陌生人一般各行各的,唯独上官恒逸坐在马车里没看见。

行至正午,太阳越来越灼热,侍卫都已经汗流浃背,上官恒逸车厢里也焖出一身大汗,折扇扇出的风也是热的,长时间的张口呼吸令人口干舌燥,水桶就在旁边,可想到这么多人都未曾停下脚步,自己怎么能只顾自己饮水饱。

不知过了多久,马车终于停下来,曲茂打开车厢门,道:“王爷,请下车吧,他们找了一处没人住的土坯房,说是可以暂时休息一下。”

上官恒逸道:“好。”从车厢出来,双腿落地仍觉在马车上摇晃似的,险些摔倒,曲茂接住他的身子,道:“小心,王爷。”

上官恒逸见他也是满脸通红,额头上挂着豆大的汗珠,摆了摆手,道:“进去吧,叫他们取水喝。”

曲茂道:“是。”

其余人见他走近,纷纷让开,让他先进入土坯屋,头顶的干草棚好几个窟窿,太阳照进屋里,一样干热,只是躲在阴暗处,让自己没有被太阳直射而已,屋里也没有桌椅板凳,大家席地而坐。

刚坐下,列暨便道:“没想到这里竟然这么热,听说到了沙漠地带,连沙子都能将脚烫出水泡,以前还觉得夸大其词,现在看来一点都不掺虚,王爷,您可受苦了。”

上官恒逸有气无力的摆摆手道:“事已至此,不说这些。”

此时曲茂端来一碗水送到上官恒逸面前,道:“王爷,请喝吧。”

上官恒逸接过碗,喝了一口,感觉像喝温开水,补充水分要紧,何必在乎口感,咕咚咕咚的喝了一碗,对曲茂道:“你也多喝点,别脱水了。”

曲茂道:“好的。”转身又去取水,自己喝了一碗。

这个时候的水温有25度左右,所以即便在酷热时喝也没事,看见侍卫们大口大口的喝水也没有去制止,若水在12度以下,就要以防凉水突然侵袭胃部,造成胃部血管紧急收缩破裂出血。

按照二十一世纪学到的地理知识,此时应该身处新疆吐鲁番,可从未去过新疆,知道但是不了解,连旅游都没选择去过,此时有些后悔,当初为什么不把地理学好点。

衲幸从外面进来,头上包裹着上官恒逸给她的纱巾,刚进屋就见到上官恒逸看着她,随手取下纱巾挽在手上,找了个位置坐下。

上官恒逸也只是纯粹的看了她一眼,此刻热的他恼火,哪能有什么其他心思。

见其他人都盘膝而坐,闭目养神,上官恒逸难受,他可不会盘腿,心也静不了,看着外面的骆驼咀嚼着嘴,嘴边泡沫横飞,太阳光呈纯白色,无情的照在大地上。

不禁想起阿音,此刻她在做什么?临别信中说过每天都会想她,他做到了,可她会想他吗?她会拿着休书直接回郗府吗?分开的越远、越久,仿佛她成了自己的一个梦,是自己幻想出来的天女。

一阵轰隆隆声从远到近急速传来,众人纷纷打起精神,腾地而起,双目炯炯盯着前面的道路,以为是悍匪们追到了此地。

轰隆声很快到了眼前,只见是一队身着汉服的汉子正驾着马疾驰,个个手握长剑,身着单薄,露出黝黑的胸膛,袖子挽到手肘,臂膀强硬似钢铁,神色坚毅,每匹马背上坐着一个人和一些包袱,这才是赶路模式。

骑马队伍的头子只是瞥了眼路边的众人一眼,未曾过多在意,继续疾驰而去,须臾,马队消失在众人视线中,留下一路飞扬的尘土。

上官恒逸心里赞叹:这也太帅了吧。

只听衲融问道:“这些是什么人?看样子像北兆人,也不像商人。”

刘淇望着一行人远去的背影道:“也许是马帮的吧,两国交界处有很多马帮,专门卖马或是帮人驮运商品,有些商人怕遇到劫匪,就会先择把货物交给马帮,马帮的人将货物送到商贩指定的地方,这样的话商贩们可以避免损失。”

衲融点点头,道:“大家都休息好了吧,可以启程了吧。”

刘淇道:“天黑之前我们必须找到客栈,不然的话,这里的天气变化莫测,在外面过夜是非常危险的。”说罢传令侍卫,整装出发。

又行了约莫两个时辰,已经远离垂橐城,前方出现两座大山,山上长着些许草垛点缀,证明这里有着生命体。

队伍在山沟里不快不慢的走着,突然从山头闪过一道强烈的白光,就如太阳突然逼近照在众人眼前,刺得睁不开眼睛,马儿和骆驼也开始躁动。

刘淇道:“大家小心,稳住牲口。”

众人齐心协力的将牲口稳住情绪,紧接着便听到一阵嘶喊声,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吓得上官恒逸在车厢里抱着水桶不敢出声。

衲幸策马挡在列暨和衲融身前,道:“两位赶紧进车厢,那些悍匪追来了。”

两人道:“好。”纷纷下马钻进车厢里。

悍匪举着大砍刀俯冲而下,气势汹汹,声势浩荡,衲幸和刘淇相顾一眼,点头示意,一个眼神便明白如何应对。

衲幸领着十几名侍卫护在队伍左侧,刘淇则在右侧。

当悍匪欺近时各司其职,拼尽全力保护车队,好在这里的侍卫都是守卫皇宫的精英,身手了得,以一当三还能应对。

一波结束,不曾想又来一波,悍匪人多势众,还使用车轮战消耗众人体力,衲幸在悍匪中未曾看到悍匪头子,所谓擒贼先擒王,在人群中杀了一圈也不见人影,抬头向山坡上看去,果真,那两名悍匪头子正站在山顶上俯视战况。

衲幸毫不犹豫的一脚踏在骆驼背上,借力飞身而起,在空中翻腾,最终落在山顶上,剑尖直逼头子的心口而去。

那头子眼疾手快,提刀抵挡,刀剑相碰,发出清脆的吭鸣声,心里对双方实力也有了数。

头子见是一名身着红衣的女子,轻笑一声,道:“现在的女人都这么厉害吗?”瞥了眼车厢,道:“那车厢里的男人究竟是谁?可真有艳福。”

他说的话衲幸听不懂,只刚刚一招,已知对方有一股子蛮劲,刀剑相碰时震得她虎口发麻,见他盯上了上官恒逸所在的车厢,出剑便刺,头子出刀抵挡。

两人缠斗之际,那二当家的道:“大哥,你拖住这女人,我下去会会车厢里的男人,这些人都在保护那个男人,看来那个男人的身份不一般。”说完双腿一蹬,在空中翻了个身,便已经落在山下,举刀朝上官恒逸的车厢横冲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