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凡轻叹一声，嘴角微微抽搐。
感情他就是那种在家窝着没事，一旦出门就会有事件找上门那种体质啊。
这可还没正式踏入青州，就撞上了这种离奇玩意？
眼前的煞灵，仍旧在虚空中翻腾，扭曲的身影无声无息地漂浮，凝视着羽凡，仿佛有无数亡魂在低声呢喃。
但羽凡已经看清楚了。
“既然既不是仙道，也非武道……倒像是末法时代新诞生的一条邪道分支。”羽凡摸了摸下巴，心中微微思索。
正统的仙道，讲究法则与秩序。
武道修行，则是身心合一，刚猛破世。
可眼前的东西，没有仙道气息，也无武道本源，甚至连妖邪的阴煞都不算……这是一种全新的、违逆常理的存在。
天地灵气枯竭，修仙者不得不另寻出路。
或许，有人在这末法时代中，找到了什么漏洞。
只是……这条道，似乎很不对劲。
羽凡皱眉，目光扫过周围，那些无头尸体仍旧端坐不动，脖颈上的黑气彼此缠绕，最终凝聚在空中的煞灵体内。
“奶奶的……别搞些什么‘诡’不能杀死就好玩了。”羽凡忍不住嘀咕。
不过……
羽凡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双手，掌心缓缓翻转，一丝朱雀真气在皮肤表面翻腾，赤红色的光晕若隐若现。
《大道长生录》包罗万象，四象真气并非死物，而是可随环境进行调整。
之前吸收的功夫中，不乏镇邪、降魔之术，甚至还有数本佛门真经。
既然诡异之物怕火，那就用更极致的火焰来焚尽它。
心念一动，体内四象真气流转，以朱雀真气为基底，自行进化，转化为更为纯粹的“日炎真气”。
霎时间，羽凡周身气息骤变。
轰！
烈焰升腾，光辉大放，羽凡的身影被金红色的火焰吞没，如同一轮燃烧的烈阳，散发着不可直视的神圣威压。
那煞灵的身影剧烈扭曲了一下，似乎……向后退了一步？
羽凡抬起头，漆黑的瞳孔之中映照出燃烧的光影。
“试试这一招吧。”
他轻轻一踏地面，整个人瞬间拔地而起，日炎真气灌注剑锋，凡铁之剑瞬间化作一柄流光溢彩的神兵，焰火蒸腾。
剑势凝聚，一剑斩落！
“日炎·破邪明光！”
嗡——！
剑气横贯长空，金红色的光芒如烈日划破黑夜，瞬间斩向那煞灵。
这一次，没有再出现“穿透无效”的现象。
剑光掠过，煞灵剧烈颤抖，黑气在瞬间炸裂，凄厉的嚎叫声回荡整个小镇。
但羽凡的目光仍旧沉静，他能清楚地看的，那煞灵虽然被斩裂，却并未彻底消散，而是在光焰消失的瞬间，又开始缓缓汇聚，试图重新凝形。
“还真是顽固啊……”
羽凡微微眯眼，日炎真气虽然克制煞灵，但仅凭一剑，似乎还无法彻底根除它。
他深吸一口气，剑势未曾停顿，手中长剑再次翻转，火焰暴涨！
“那就再加一点料！”
日炎真气凝聚，烈焰化作一只虚幻的凤凰，双翼展动，携带着无与伦比的破邪之光席卷天地。
“日炎·凤凰焚羽！”
金红色的火焰轰然爆发，整个小镇顿时被一股浩荡的炙热浪潮吞没。
煞灵发出凄厉至极的惨嚎，黑气在火焰中化作缕缕青烟，被完全净化。
“轰！”
烈焰吞噬一切，煞灵彻底化作虚无，本就是煞气所化，自然是连半点残骸都没有留下。
空气重新回归寂静。
羽凡皱眉，环顾四周，发现那些无头尸体上的黑气彻底消散，但那血腥的尸体仍在诉说着这人间惨案。
……
羽凡继续在小镇上逛了一圈，稍微发现了一点苗头。
几处房屋之中，隐隐萦绕着黑色的残留气息，仿佛某种诡异的力量曾在这里盘踞过。
对方可能也不怕被发现，或者就是故意的。
“这是？”羽凡内心略微惊讶。
这是之前十三州不会存在的，但在冰炎秘境的时候感受过的，魔道的气息。
“魔道……”
这东西，不该存在于十三州。
冰炎天尊曾立下烙印，留下赫赫誓言，“我成道那日，天下无魔。”
那并非一时荡魔，而是彻底改写了十三州的天地法则，使得魔道无法扎根，甚至无法修炼。
可现在……
末法时代，天道法则崩坏，仙道受损，那魔道呢？会不会也因此松动了禁制，重新回到了十三州？
羽凡的心绪微微一沉。
法则松动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天尊级别的法则镇压已经出现裂痕，甚至有可能彻底消失。
若是仙道受压制，那倒也罢了，毕竟修行方式依赖于天地灵气，如今末法时代，金丹之上几乎无法突破，修仙者大多隐匿不出，苟延残喘。
可魔道不同。
魔修的修行方式，历来就是与天地对抗，以血肉、怨念、执念为食，以吞噬生灵为养料，甚至以逆乱法则为修行之基。
若天地法则松动，魔修最有可能趁虚而入，甚至比仙道更容易崛起。
羽凡回忆起之前的战斗。
镇子里的煞灵诡异莫测，甚至免疫寻常攻击。
天地法则开始容纳魔道气息，昔日被镇压的东西似乎正在复苏。
诡异的屠杀方式，带着某种仪式感，或许是一种魔道祭祀。
羽凡深吸一口气，眼神锐利，缓缓握紧手中凡铁长剑。
这不仅仅是一个小镇的问题了。
魔道的苏生，意味着整个十三州的秩序都将受到冲击，甚至可能在不久的将来，迎来一场真正的浩劫。
头大……
仙道宗门全部封山，灵气枯竭，末法彻底降临，魔道趁机作乱，整个十三州乱成一锅粥？
“这还玩个卵蛋？”
直接投了算了，顾清澜呢？出来救救！
片刻后，羽凡也是无奈接受现实，顾清澜突破化神，理应已踏足更高层次，必然不会久留十三州，这也正是魔道趁虚而入的原因。
“受不了了……奶奶的，抓准时间点了是吧？就盯着清澜尊者不在才出来蹦跶？”
羽凡无奈地扶了扶额，感觉自己头更大了。
果然，自己之前隐约感受到的那股威胁感，不是错觉。
“不过到底是谁？我好像没有得罪过这类人吧？”羽凡不明白，自己的敌人基本都被他挫骨扬灰了。
不过如今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好在如今自己武圣的实力堪比金丹圆满，而跟着自己的武道真意走，只会越来越强。
怕个蛋，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