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闹了。还是赶紧回去吧。你身体不适,得好好休息。”
陈枫尝试劝服女上司回城。
“你回去吧。我走不动了,晚上就在这里将就一宿了。”
仇凤坐在林荫道的石凳子上,螓首埋进双膝之间,打算就这样度过一晚上。
陈枫去拉她,手又被她甩开。
陈枫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最后只得租了个帐篷,挑了个平坦舒适的位置,安营扎寨。
这期间,仇凤从双膝之间偷看,见陈枫一个人忙来忙去,颇为辛苦,心头有些不忍,但还是狠了心坐在石凳上一动不动。
“帐篷扎好了,去休息了。”
陈枫命令道:“别装睡了!这里蚊子这么多,就你那体质,别一会又被咬过敏了。”
“过敏就过敏了,要你管!你在干什么……快放我下来……”
陈枫霸道的一个公主抱,把这个不依不饶的女人抱起来,塞进了帐篷里。
“粗手大脚的,放下来时也不知道温柔点,你摔疼我了!”
“不早了,好好休息吧,其实你想露营,可以提个要求嘛,你不是赢了我一个要求?”
陈枫叹气道。
“那可不行,那个要求是要留着让你带我去参加寿宴的……”
仇凤脱口而出。
“不早就答应带你去寿宴吗?噢,我忘记了,你失忆了。赶紧休息吧,不早了。”
陈枫退了出去,不忘给她拉上帐篷入口。
“原来已经答应了吗,真是失算了,应该直接提要求的,害我白白给了他们几千块捅我自己的车子!”
仇凤看了看手机,看着转账成功的界面,心头不免有些懊悔。
再看看外面,陈枫已经不知道哪儿去了。
那家伙只扎了一个帐篷,该不会是真跑路了吧!
她突然想到这个,越想越不安,起身在附近转了一圈,也没看到陈枫的影子。
那家伙真狠心离开了!
气得她直跺脚,失魂落魄坐在帐篷口子那里,越想越不是滋味,悲从中来,索性抱头痛哭起来。
“怎么哭了?”
一辆面包车不知道突然从哪里冒出来,停在了帐篷边上,陈枫从车子里走下来。
“你不是回去了,还回来干什么?”
仇凤怒了,“你回来故意看我笑话是不是?”
“谁让你把干坏事那人放走了呢,我只是找人过来把你的车拿去修了。顺带让他们给我租了一辆车子而已。”
陈枫边说边看看天穹,还别说,竟真看到不少星星在天穹缀着,一闪一闪的。
“那你可以回去了,我没事的,我自己一个人在这里呆着也能好好的。”
仇凤边说边揉了揉发红的双眼。
“好了,赶紧休息吧。我不回去,我也在这里陪着你。”
陈枫紧了紧外套,夜里居然有点小凉。
仇凤心头一喜,“那你要和我一起躺吗?这样多不好意思啊。”
“什么躺一起啊,我睡车上。有什么事情你喊我就行了。”
陈枫说完就钻进车子去了。
仇凤气得一咬牙,险些没咬着自己的舌头,她狠狠拉上了门口拉链,仰面躺着帐篷里,摸出手机联系了柴火店老板。
陈枫睡意朦胧之际,却忽然听到了几声猫叫!
随即听到了仇凤的尖叫!
“怎么回事?怎么啦?”
陈枫打开帐篷拉链钻了进去。
“老鼠!老鼠!有老鼠!”
仇凤惊慌失措指着帐篷某个位置的一个破洞,尖声惊叫,“有老鼠!”
“老鼠在哪呢?”
陈枫用手电筒照了照帐篷里,老鼠没看到,倒有兔子一闪而过,吓得他赶紧扭过头去,“在这种地方,你怎么睡觉都不穿衣服的……”
“我睡觉一直这样……啊,老鼠……是那只猫,把老鼠撵到这里来的!”
女子惊恐万状,直接扑到他怀里。
陈枫下意识搂着,手电一扫,还真看到一只小老鼠瑟瑟发抖躲在帐篷一角。
陈枫脱了鞋子要去敲打老鼠,那玩意又小又灵活,急蹿几下,惹得他怀中女人花容失色,连声尖叫!
陈枫还待继续出手,那小老鼠终于跑到了破洞位置,哧溜一下钻了出去,逃之夭夭。
“没事了,它跑了。”
陈枫爱怜地轻轻拍了拍女人香肩。
那种柔滑质感令人心头一荡。
“你别走了好嘛?我怕它一会还会钻进来。”
女人一副惊吓过度的样子,普通一头受惊的小鹿,赖在他怀里,皓臂环紧他腰身,无论如何也不肯松手!
“那你至少得把衣服穿好。”
陈枫也是没辙了。
“你又不是没见过,上次旅馆你给我洗澡,把我弄床上去,我身上还有哪里是你不熟悉的吗?我不是你的女人吗?又不是老虎,你怕什么呀。”
“你这样我就回去车上了。”
陈枫沉声说道。
“你把手电筒熄灭了不就行了吗?”
仇凤眨眨眼,“太热了……”
陈枫熄灭了手电筒,把外套给她披上裹住,“你给我老实点,不然我上车了。”
“好吧,只要你答应留在帐篷里,我发誓我会老实的……我们拉钩,谁不老实谁是小狗。”
“你幼不幼稚啊!快松手,你躺里面,我在外侧,中间以鞋子为界,不准越界!快睡吧,不早了。”
帐篷里一片旖旎风光,不灭了灯火,陈枫根本抵受不了。
“知道了。都说了谁不老实谁是小狗。”
陈枫躺了下来,夜渐渐深了,他睡意浓郁,由于仇凤一直很老实,他不知不觉睡着了。
他梦见自己还是个初中三年级生,梦见自己与小彩虹居然成了恋人,两人偷偷去爬七岐山。
他梦见自己和小彩虹肩并肩站在悬崖边上吹风,却被人猛地从后一推。
画面却陡然一变。
原来他不是坠崖,而是坠河。
他仰面朝天坠落,看到推他的人站在河岸狞笑,那人竟是章犇的脸。
他紧紧抱住怀里的女人,但当他看清楚那人的脸,她不是小彩虹,却是妩媚妖冶的仇凤的脸!
他尖叫一声,猛地从梦里醒来!
他大口大口粗喘着,眼前是浓郁的夜色,如墨般化也化不开,但梦里情景犹历历在目,挥之不去。
突然他感觉不对,原来此刻他怀里也紧紧抱着个女人。
仇凤嘤咛一声,迷迷糊糊道:“陈枫,快别闹了,赶紧睡觉,把人家抱起来干嘛呀!”
陈枫一摸,帐篷里的鞋子都不知道跑哪去了,自己却正紧紧搂着仇凤,吓得赶紧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