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6章 本尊怎么不记得,收过另外的徒弟?
自从那日和合欢宗的夕瑶法尊谈话后,黎砚已经很久没有从云舟上面的房间出来了。
太素剑觉得他的状态很不正常,但哪里不正常,太素剑也有点说不上来。
这日,黎砚正端坐在桌前,手里稳稳握着一支符笔在画符。
阳光洒在他的身上,周遭泛起朦胧的雾气,辨不清他隐在雾气里的眉眼。
看着很认真的落笔,却迟迟没有继续往下画下去。
太素剑轻轻叹息了一声。
唉,又开始了。
自从那日从夕瑶法尊那边出来后,黎砚时不时就会陷入这种状态。
刚开始太素剑还觉得稀奇,现在已经习以为常了。
“黎砚,你那一张符篆已经画了一个时辰了,符篆没画出来就算了,符纸已经报废了一堆。”,太素剑瞥了一眼长桌另一边堆积的明黄色符纸,有些无奈。
黎砚的变化实在是太明显,让太素剑想忽视都难。
拿着符笔未动的黎砚,“……”
见他又一声不吭的装哑巴,太素剑实在是忍不住了。
“你报废的这些符纸,我每天都要帮你扔出去。”,为了防止其他人察觉出异常,太素剑每一次扔符纸的时候都偷偷摸摸的。
跟做贼一样!
“烧了便是。”,黎砚察觉到了太素剑的不满,微微抬起指尖,长桌上的符纸瞬间无风自燃,不消片刻便化为了灰烬。
太素剑:……
“你还好意思说?”,太素剑看着桌子上的那一堆黑灰又炸了,“这房间这么多的灰,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住的炭洞呢!”
太素剑剑灵连忙施展了好几个除尘术,把桌面清理干净。
黎砚闻言只是看了太素剑一眼,随后放下了符笔,他轻轻叹了口气,“辛苦你了。”
太素剑:……
太素剑哼哼了两声,扭过头去。
很快,他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转过头来,“我看你这几天神思恍惚,要不你睡一觉吧?”
再这么下去非得出事不可。
太素剑剑灵背着个小手在原地踱步,“我见沈倦每次睡醒之后都是精神抖擞,你试试,说不定有奇效呢?”
它不提沈倦还好,一提沈倦,黎砚原本似寒潭般的眸,慢慢有了些许波动。
压下心底异样的情绪后,黎砚从储物戒指里面拿出来了一盒香,还有配套的香炉,准备燃香后睡一觉。
太素剑好奇的凑了过来,“咦?我可不记得你还有燃香的爱好。”
“嗯……这个味道,我好像在两个人身上闻到过。”,太素剑摸了摸下巴作沉思状。
“是小倦给的,他之前在极境边城买的。”,黎砚解释道,他周身原本萦绕的寒意慢慢变得浅淡,屋内比之前暖了几分。
“哦……哦!”,那难怪了。
香已经燃了起来,太素剑上前闻了闻,它无意间提起,“我记得之前在你的那个命定情劫,越行雪身上也闻到过这个味呢!”
“时下都兴燃这种香吗?”,太素剑剑灵觉得自己也得赶一下潮流,等这次古神秘境试炼结束,把玄天宗的弟子成功接回宗门后,它就去山下的坊市看看。
“……可能。”,黎砚看着整整齐齐铺好的床铺,平躺了上去。
他闭上了双眸,开始闭目养神。
站在床边的太素剑剑灵看黎砚板板正正的躺床上了,觉得有些无趣,转身回了太素剑里面。
作为大乘期修士,黎砚根本就没想过自己会睡着,他只是听太素剑说沈倦总会这样睡,便忍不住也这样做了。
至于原因……
他有些乱的心绪是时候该好好理一理了。
黎砚没想到的是,自己竟真的睡着了。
在昏昏沉沉的日光,比往常温暖了几分的室内,还有熟悉的燃香的味道下……他的意识一阵沉沦。
紧接着,他被拉扯到了一处昏暗的喜堂处。
坐在喜堂座椅上的黎砚神色一凝,有人用了引灵术,把他带到了这里。
他微微抬首,墨色的瞳看了一眼天际,黎砚眸光一凝。
这里是古神秘境。
还未等他多加思索,耳边传来一道洪亮的喊声。
“二拜高堂——”
目光瞬间往身前望去,一对新人正朝着自己拜来,那新人之一……怎么是越行雪和袭炤?
黎砚的手按在了身旁盖着红布的桌子上,泛着冷意的眸子里风雨欲来。
拜高堂……
面前这一人一魔,和他有什么关系?
黎砚在这一刻甚至怀疑起自己是不是人族,和袭炤是不是真有什么关系。
可那穿着红裙的妖艳上古魔族别说长相与自己根本无一丝一毫的相似之处,就是说年龄,他们都不可能有一丝一毫的关系!
而且,他旁边端坐着一位美艳的女子,黎砚只一眼便认出来了她是一只魅魔。
想必她就是袭炤的母亲了。
那越行雪……
黎砚泛着冷意的目光落在了正在拜向自己的人,他倒是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和越行雪有这层关系了。
修真界,能拜的高堂除了双方父母外,还有另外一个选择,便是其师尊。
他不记得他收过除沈倦外的任何一人为徒,越行雪就更不可能了。
此地鬼气缭绕,想必是古神秘境里面的冥地所在了,而这场潦草的结亲,想必也是某位神君的手笔。
既然能把他引灵召来,那身份必定是不会错。
所以……
小倦现在是用了什么术法伪装成越行雪的样子了?
不过片刻,黎砚便理清了现在的情况。
在面前的一对穿的不伦不类的新人一齐起身后,黎砚与那位端坐在另一侧的魅魔女子在同一时间被传送离开了这里。
云舟之上,周遭的寒意凝成了实质一般,黎砚所在的房间里面甚至开始结起来了冰。
太素剑剑灵察觉到了不对,剑光一闪,它再次从太素剑里面走了出来。
“你这是怎么了,怎么睡个觉还生气了?”,算一算好像也没有睡多久吧?
太素剑不知道黎砚又在发什么疯,总不可能是做了噩梦吧?
“太素。”,黎砚眼眸微眯,眉间的朱砂痣色泽更艳丽了些,“我想,我们该好好说一说之前的事了……”
他从床上起身,眉宇间尽是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