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酒楼情景再现
马车在酒楼门口停稳，早有眼尖的店小二满脸堆笑地迎了上来。
小二一边殷勤地接过缰绳，将马牵去马厩喂食，一边高声喊道：“客官里边儿请嘞！本店有干净舒适的雅间，还有色香味俱全的拿手好菜，包您满意！”
秦天和沈栖月下了马车，环顾四周后，抬脚迈进酒楼大门。
酒楼一共两层，一楼店内宽敞明亮，桌椅摆放得整整齐齐，坐满了形形色色的客人。
有刚刚结束旅途的行商，正大口喝着茶水，讲述着沿途的见闻；有三五成群的江湖豪杰，腰间佩剑，高谈阔论着江湖中的奇闻轶事，时不时传来爽朗的笑声。
但秦天注意到，这酒楼里江湖人士居多，商人也有，只是较少，而且这些江湖人士不仅带着佩剑，还有刀枪棍棒，各种兵器。
秦天有些纳闷，不是说青锋道都以剑为主吗？怎么这么多其他兵器的习武之人，难不成都是青锋道以外的人过来的？
这灵郡莫非最近有什么事要发生？
秦天和沈栖月跟着小二拾级而上，来到二楼。二楼空间宽敞，布局精巧，摆放着数十张桌椅，此时已坐了大半食客。
店小二麻利地引着秦天和沈栖月来到一张靠窗的空位前，迅速擦了擦桌子，热情介绍道：
“二位客官，我们有很多招牌菜，红烧肘子、清蒸鲈鱼、爆炒腰花，那味道可是一绝，还有新酿的女儿红，口感醇厚，客官不妨尝尝？”
秦天自然是老规矩：“招牌菜都来一份！”
小二先是愣了下，又确认：“所有招牌菜都来一份？”
秦天点点头：“对！放心，我们吃得完，付得起！”
小二立刻满脸笑容：“好嘞，客官，您稍等，我这就给您去安排！”
沈栖月环顾四周，不经意间看到二楼还有一个专门搭建的说书台，一位白发苍苍但精神矍铄的老人正缓缓走上台去。
老人手持折扇，清了清嗓子，二楼瞬间安静下来，一楼的声音也顿时小了不少。
只是这一声清嗓，带着些许压抑不住的沙哑与疲惫。他微微挺直的脊背，似乎在强撑着身体的不适。
只听老人沙哑说道：“各位看官，今日我要说的是当今江湖年轻一代的顶尖高手，诸位可知，如今的江湖年轻一代，谁是那颗最亮的新星？“”
楼下立刻传来一个响亮的声音：“萧老头，这还有说吗？当今江湖，要说这名头最旺的年轻高手，自然是那忘情公子秦天了！”
萧老头折扇一合：“没错，就是这忘情公子，而小老头今天说的正是这位年轻高手第一人-秦天！”
他的声音虽洪亮，但仔细听来，其中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秦天听到自己的名号，微微一怔，下意识地坐直了身子。
沈栖月则转过头，饶有兴致地看着秦天，眼中带着一丝笑意，轻声调侃道：“老公，看来你的名声在这江湖上可是如雷贯耳啊！”
秦天“嘻嘻”一笑：“低调，低调！”
看着秦天调皮又得意的模样，沈栖月又给了他一个可爱的白眼。
接着，萧老头开始绘声绘色地讲述起来：“话说这忘情公子来历相当神秘，没人知道他从何而来，又是谁人门下，他的武功忘情天书更是闻所未闻。”
“他第一次显露出现在众人面前还得追溯到两个多月前，那正是人榜高手云沧海的六十大寿。那日刺魂堂七魄中的两名高手带着一众杀手，联合前魔教饕餮使去袭杀云沧海以及镇北王府的世子和郡主。”
“.......”
“就在他们刺杀就要成功之际，忘情公子出手了，当时他如仙人降世，立于水面......然后，九阳横空挂于天际......风卷残云、水浪滔天...”
讲述过程中，萧老头偶尔会不自觉地咳嗽几声，赶忙用手掩住嘴，待缓过劲儿来，又继续滔滔不绝。可他的额头上，已悄然冒出细密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
另一边，小二很快就把菜给秦天二人端上了桌。
秦天一边品尝着菜，一边听着萧老头声情并茂地讲述着自己在云湖山庄那一战的场面，尽管他脸上表情平静，但眼中却喜悦却没能逃过沈栖月的眼睛。
沈栖月用手撑着下巴，再次低声调侃：“听别人吹嘘自己的感觉是不是很开心！”
闻言，秦天端正坐姿：“怎么能叫吹嘘呢！虽然他说的是有那么一点点夸张，但大部分都是事实好哇！”
沈栖月眯着眼调笑道：“夸张一点点那也是吹嘘哦！”
秦天反驳道：“就算当时的场面他吹嘘了，但并不代表我不能做到他说的那些，现在的我可是有他说的那个实力的好哇，所以，他那不算吹嘘！”
听着秦天不服气的话，沈栖月给他夹了一块肘子：“好好好！不是吹嘘！是事实！来，尝尝他们家的肘子！”
秦天见状，立刻尝了一口，露出满意的表情：“嗯~味道不错！虽然比不上你做的，但也是相当好吃了！”
沈栖月轻笑一声：“贫嘴......”
正当沈栖月与秦天你侬我侬之际，“砰”，一个拍桌子的巨大声音，打破了这美妙的氛围。
“简直是胡说八道！”又是一道愤怒的声音传来。
酒楼内顿时安静了一下，原本专注于听书的食客们，此刻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吸引，众人目光纷纷向着声音的来源看去。
只见一名身穿白色劲装的年轻剑客站了起来，他扫了一眼四周，眼神傲慢：
“老头，你会说书吗？就你刚刚说的，神乎其神，那还是人吗？那是武功吗？”
看到这个场面，沈栖月瞥了一眼秦天，秦天能看出她的意思：“你看，别人都看不下去了，吹过头了吧！”
秦天则有些懵，眼前的这个画面怎么这么眼熟的啊？
想起来了，当初七星刀门的弟子也是在酒楼里这么质疑他的，不但质疑，而且还骂他了。
如今，再看那年轻人，跟他一桌的还有另外三个年轻人，都是统一服装，他们应该是出自同一个门派。
果然，楼下立刻有人认出了他们，“是璇玑剑府的弟子！”
“不仅如此，你看坐在中间那个，样貌出众的那个，他是璇玑剑府府主方星澜最得意的弟子，许逸飞！”
“果然是诶！”
“只是这璇玑剑府的弟子为何要为难萧老头啊，他不过是一个说书老头罢了！”
“还能为什么啊！年轻气盛呗，谁也不服谁！”
“不服？那可是上了人榜的高手，江湖公认的顶尖高手，人家都不在潜龙榜，那秦天的实力压根就不在年轻人一档，他有什么可不服的！”
“嘘！你小声点，这里面的事你就有所不知了，这秦天虽然是人榜高手，可此人与那江北武林盟盟主关系匪浅，而这青锋道与这武林盟的关系有多差你又不是不知道！”
“哦，我懂了，都说这璇玑剑府的人连季布衣都不放在眼里，更何况是这忘情公子。萧老头这么夸忘情公子，难怪许逸飞他们要找他茬呢！”
就在众人议论纷纷之际，萧老头也回过神来，微微拱手：
“咳咳，这位少侠，小老儿说的可都是江湖上流传的事儿，有诸多见证之人，怎敢胡编乱造，只是这说书嘛，有点润色很是正常！”
“夸大其词，胡编乱造，你管这叫正常！”这名璇玑剑府的弟子依旧未肯放过这萧老头。
“外公！”一道轻柔如春日里微风般的声音从楼梯口传来。
这声呼唤仿佛有一种无形的力量，让不少人都下意识地将目光投向声音的源头。
只见一位头戴白色帷帽的女子，正拄着一根略显破旧的拐棍，左伸右探地朝着二楼说书台的方向走来，似乎是个盲人。
她身着朴素的粗布麻衣，衣服上打着几块补丁，洗得有些发白，一看便是家境贫寒。
她的身材高挑，却不似沈栖月那般的九头身身材，而是很多人心中理想的一六八身高。
虽看不清她的面容，但玲珑有致的身材，让众人觉得，这是个漂亮姑娘。
随着她逐渐走近，一阵微风不知从何处吹来，轻轻撩动了她的帷帽。
刹那间，女子的面容毫无保留地展现在众人眼前。原本充满期待的目光，瞬间被震惊、恐惧和嫌弃所取代。
她双眼紧闭，眼睑微微下垂，应是双目失明。左脸的皮肤呈现出一种诡异的红色，布满了密密麻麻的褶皱，像是被高温严重灼伤后留下的痕迹，右脸则长满了黑色的斑点，如同被无数只黑色的小虫子爬满，使得她的面容看上去极为可怖。
“啊！好丑！” 不知是谁率先喊出了这一声，打破了短暂的寂静。
紧接着，酒楼内响起一阵低低的议论声，有人皱着眉头，露出厌恶的表情；有人则忍不住捂住了嘴巴，似是想要压制住内心的反胃感。
然而，面对众人的反应，女子仿若未闻，依旧不紧不慢地朝着说书的萧老头走去，拐棍敲击在地板上，发出 “笃笃” 的声响。
“外公，发生什么事了吗？”女子问道。
萧老头看到外孙女，满是慈爱的神色：“没事，阿瑶，你怎么来了？”
阿瑶语调温婉：“外公你身体不好，我放心不下，所以过来看看！”
阿瑶的话语刚落，一道尖锐刺耳的笑声突兀响起：“哈哈！看看？你一个丑瞎女，看得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