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进来刚好听到索求后半段话的芜晴，不由得一愣。
做了什么？
“没有啊。”芜晴摇了摇头：“自从上周我根据小姐的指示，和迷雾那边人签订了合约之后，我就再也没有见过他们了。”
“像是周六周日我都是[belief]工作，其他时间我甚至都没有出过门。”
索求是听安溪说过关于芜晴的事的，他此刻追问：“那除此之外，当初在电话里的时候，你有没有和[迷雾]那边提过，你会在[belief]工作这种事？”
“或者你最近有没有过被跟踪的感觉？”
“[迷雾]那边的话，我当初是说过会在[belief]那边工作的，他们当时并没有意见，只说等我未来会加入他们就好。”
“至于被跟踪的感觉。”芜晴摇了摇头：“并没有。”
“之前一段时间我的确是感觉有人跟踪过我的，但自从我签署了[迷雾]的合约之后，就再也没有过这种感觉了。”
也就是说，可以确定芜晴这段时间至少是没有乱跑的，那么问题究竟是出在哪里？
按理来说，园丁大叔也不可能让[迷雾]的人突然起杀心才对。
系统：【会不会是[迷雾]那边突然发现了什么，导致芜晴突然得罪了他们？】
“不可能。”安溪斩钉截铁：“因为如果是这种情况的话，[迷雾]就不可能是对园丁大叔下手，而是直接对芜晴下手了，所以问题果然还是出在……”
安溪的视线落在芜晴的身上，突然道：“我记得你上周二的时候说过，那天放学你就会去和[迷雾]签订合约的对不对？那么现在你的手里有合同吗？”
“有的，不过是电子版。”芜晴拿出自己背包里的随身电脑。
因为经常要上传资料的关系，所以她的电脑一般都是随身携带。
芜晴很快从电脑中调出了电子合同，安溪和索求立刻凑了上来，两人基本都是一目十行的看。
合同的内容并不长，就像芜晴当初介绍的那样，[迷雾]那边会负责她从高中到大学的全部学费和生活费。
而同样的芜晴也必须承诺对方，待她学成归来就要立刻加入[迷雾]。
合同的内容非常清晰并没有什么坑，安溪却突然注意到，在芜晴电脑的左下角，还有一份正在闪烁的邮件图标。
代表着还尚未完成的文件。
安溪问：“这个能打开来看看吗？”
芜晴自然没有意见，安溪点开一看，发现竟然是一张心理调查问卷，还是已经填了一半的版本。
“这是什么？”她直接问对方。
不曾想芜晴听到这个问题后，眉头竟然缓缓皱了起来，像是在回忆，直到片刻后才像是终于想起。
“这个的话是上周[迷雾]派来和我签合同的那个人，要我填写的心理调查问卷。”
“当时我们是在咖啡馆签署的合约，当时签完后他就发了这份邮件给我，并说希望我当场填写完成，就发回邮件给他。”
“但我当时由于天色太晚，还要急着回学校的缘故，就只写了一半，并承诺剩下一半，等我写完之后再邮件发过去，我记得我临走前，对方是录屏了我的上半段回答。”
安溪听后，若有所思的看向索求，低声询问：“你知道招人还有这个环节吗？”
“不知道。”索求遗憾的摊了摊手：“毕竟我负责的武器的研发，以及外部的进攻方面，招人这块并不归我管。”
他提议：“不过你或许可以问问游鲤，那家伙以前主管的是情报部，对这方面应该会有涉猎。”
安溪也确有此意，她拍了一张照片发过去，并编辑了大概的情况消息，游鲤看完后，回消息的速度很快。
【游鲤】：如果是你描述这种情况的话，她大概率就是没有通过[迷雾]的心理测试。
【安溪】：心理测试？
【游鲤】：没错。
根据游鲤的介绍，安溪才知道，原来[迷雾]对fog，也就是他们精准资助的学生对象，是有三个阶段的测试的。
第一个阶段就是筛选，他们会在人群中，筛选出天赋极高的对象进行精准投资，就像芜晴这样，发放邀请函。
第二个阶段就是加入，[迷雾]是不会轻易对自己看重的人才放手的，因此在他们那里只可能是两种情况。
要么从一开始就乖乖接受投资，签署合同并承诺未来加入[迷雾]。
要么就被他们使用特殊手段，逼到走投无路，再乖乖的签署合同，并承诺未来加入[迷雾]。
没有第三个选项。
再之后经过了前两个阶段的熏陶，就来到了第三个阶段，也就是所谓的心理测试。
众所周知[迷雾]要的是科研人才，但往往科研的方向却不会很正规，这种时候就需要[迷雾]的研究人员拥有很强的服从性了。
而服从性的前提是什么？正是底线。
只有道德底线不高的人，才能忠诚的为[迷雾]研究他们想要的东西，为此心理调查问卷的作用就派上用场了。
它会忠诚的为[迷雾]区分出，那些道德底线高和底线低的人。
对后者，[迷雾]不需要做什么，只要安静的投资，并等待对方学成归来后加入[迷雾]就好。
毕竟底线本来就低，想必未来哪怕是知道[迷雾]其实是干什么的，也不会有多抵触。
但前者不一样，道德会束缚他们无法为[迷雾]忠诚的效力，这也是[迷雾]无法忍受的。
可他们也不会因此放手，只会想方设法的拉低对方的底线，就像如果一朵洁白的花，不愿意与漆黑的乌鸦为伍怎么办？很简单染黑它。
只要把对方的底线拉低，这个问题不就迎刃而解了吗？
安溪也是看到这里的时候，终于明白为什么[迷雾]会突然对园丁大叔下手了。
恐怕就是因为对方已经通过芜晴的这半张心理调查问卷，推测出了以对方道德水平，未来很有可能会抵触[迷雾]的研究方向。
所以才会提前动手。
索求：“如果按照这个逻辑推测的话，恐怕对方也已经看出，只要园丁大叔一死，你的底线就会无限降低了。”
他不知可否的感慨了一句：“真狠啊。”
芜晴的脸色有些难看，显然是没想到只是一张心理调查问卷，竟然还能扯出这么多事。
她坐在电脑前，不禁将视线投向安溪。
“那小姐，这张调查问卷还有必要继续填下去吗？”
安溪看着写了一半的问卷，将电脑拿了过来，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开始敲击键盘。
“有，当然有必要。”
“如果不填，怎么能让对方放弃对你的下手呢。”
既然[迷雾]那边想让芜晴做个没什么底线的人，那安溪就按照这个模板填不就好了。
只是令她没想到的是，她刚刚才上传不久填写好的问卷，对方就立刻发来了一封回复，并附着了一条聊天框的链接。
安溪一点进去，对面就率先发了一条。
【投资人】：能聊聊吗？
【芜晴】：不能。
【投资人】：？
对方撤回了一条消息。
【芜晴】：不好意思刚刚我家金毛抢键盘了，一不小心说出了我的真心话，你继续。
【投资人】：……那你罚它了吗？
【芜晴】：罚了。
医院的逃生通道墙角处，索求捂着嗡嗡的脑瓜子，“唔”的一声蹲到了墙角。
“我只是想看看，如果我说不能我对面会不会炸嘛，反正都是敌人了。”
他叭叭的抱怨：“你怎么舍得为一个[迷雾]的外人打我的！”
这话说的跟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样，但实际上索求其实也不是很在意来着，他刚刚就是手欠一下而已，至于安溪打的更是不痛，他就是雷声大雨点小。
然而下一秒一只手却摸上来揉了揉，头顶似乎还多了一个柔软的东西，并伴随着安溪无奈的哄声。
“好了好了，痛痛飞走～”
“开心了吧。”
索求沉默的拿下了自己头顶的小海豚玩偶，又一言不发的坐回安溪身边了。
旁观了这一幕幕芜晴：“……”
好像莫名就看到了一只在主人工作时捣乱金毛，然后被她反手一巴掌就拍在了脑袋上。
结果就跑去角落哼哼唧唧的委屈，听得主人又心软了，于是拿着它心爱的狗玩具去哄。
所以就委屈了一分钟不到，又屁颠屁颠的跟回来了。
不不不，她怎么会这样想呢？
芜晴使劲的晃晃，准备把莫名的联想晃出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