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室外巨大的动静,自然也引起了教室内的注意,尤其苟家父母一转头,更是刚好看到了苟郁被一凳子砸飞的画面。
原本打扮的花枝招展的贵妇人,当即尖叫了一声:“儿子!!”
他们慌忙的赶到苟郁身边,“儿子你没事吧?”
苟郁整个人被那一凳子砸的七荤八素,刚刚又直接毫无阻碍倒在地板上,现在感觉整个身体都要碎了,他当即怒上心头:
“有事,我事情大发了!”
他直接指着安溪:“就是这个小混账,刚刚突如其来的砸了我一顿。”
“爸妈你们千万不要放过她!”
贵夫人闻言脸当即沉了下来,她恼怒的冲到安溪面前扬起手,就要挥下。
“什么东西敢打我儿子!”
却在半空中被另一只手牢牢截住,伴随着不带感情的声音。
“什么东西想打我妹妹。”
在贵夫人陡然收缩的瞳孔中,安予宁眼神冰冷的甩开她的手,用力之大让穿着恨天高的贵夫人,往后踉跄的时候都差点跌倒。
她气坏了,指着安予宁的手指都在发抖:“你,安予宁是吧,我听我儿子说过你,果然是穷人出身。”
“不止大的一股穷酸气,小的也见,上不得台面。”
安予宁原本刚弯腰把安溪抱起来,听到这话下意识的要去捂她耳朵,但还是晚了一步,让安溪听了个全。
那双琥珀色的眼底厌恶一闪而逝。
站在旁边的男人,就已经对着安予宁冷声开口:“也就是说这是你妹妹对吧,很好。”
“今天的事情我们是不会善了的,年轻人竟然想护着人,那就要有相应的资本,教师办公室见吧。”
赶来的班主任正好听到这句,感觉麻烦来了,这让他看安予宁的视线都不由夹带了点怨气。
前往教师办公室的途中,被抱着的安溪,更是听到他对安予宁压低声音的警告:
“一会老实点,苟家可不是你能惹得起的,苟郁要是等会向你提什么要求,只要不是生死,你还是尽量顺着他吧。”
“予宁你是一个优秀的孩子,你也不想被苟家逼到退学吧,听话不要这么意气用事,还有你小朋友。”
班主任的视线落在安溪的身上。
“你也不想给哥哥添麻烦吧……”
他却才刚开了一个头,就被安予宁强势的打断:“老师她并没有给我添麻烦,她还小呢,你能不要说那么多吗?”
明明是询问,但班主任莫名觉得,安予宁更像是在说,你能不能闭嘴。
班主任回过味来也有点讪讪,但想到安予宁应该已经懂了,他便大步流星地走入办公室。
现在办公室内的老师,大多都去主持家长会了,所以现在办公室还显得挺空旷,哪怕一次性来好了几个人也不显得拥挤。
刚坐下,班主任就已经先一步对苟郁等人歉意的开口:“苟先生您看,今天发生的事能不能私了。”
“安同学的妹妹其实也不是故意的,说不定是小孩子在走廊跑动的时候,不小心一脚踹飞了椅子呢,这一切都是意外,您看能不能别和小孩子一般见识。”
苟郁闻言却是嗤笑了一声:“意外?那还真挺意外的,椅子就那么不偏不倚的绕过了所有人,刚好砸到了我的身上。”
男人听到这话也是气定神闲:“老师,我们也不是想为难你,但这件事追溯根本,受害的还是我儿子,如果要说原谅也得他说。”
见众人的视线集中到自己身上,苟郁竟然莫名产生了一种已经能主宰安予宁生死的爽感。
他老早就看对方不爽了,他看上的好几个女生都喜欢安予宁,不就是仗着的自己长了一张好脸吗。
他用一种居高临下的眼神。
“想要我原谅你也可以。”他不乏恶意:“你在自己脸上划上一刀,我就原谅你。”
这话一出,哪怕是班主任都忍不住心下一惊,如果是毁容的这种要求,那也太过了吧。
安予宁同样眉头一皱刚要说话,苟郁的话锋却忽的一转:“当然你不这样也可以,那就换种道歉方式。”
“回到班级后你就当着所有人面大喊一声,要当苟郁一个月狗为他马首是瞻,言听计从也可以。”
这种时候,他刚刚开始对安予宁嬉皮笑脸起来:“怎么样我是不是已经对你很宽容了,安予宁这可是我作为有钱人的格局,劝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权利是个好东西可惜你没有。”
这话实在是直白且嚣张,但几个大人却无一人反驳。
班主任是巴不得大事化小,至于苟家父母,更是觉得儿子说的一点问题都没有。
今天是家长会,安予宁却没有任何家长来开会,这是因为安予宁根本没有通知家里,所以他们也就基本默认,安予宁是没有撑腰的人了。
看着面前的这副场景,安予宁竟然有种时空倒带的感觉。
同样是教师的办公室,同样是针锋相对的场景,同样是趾高气扬的对面,自己的身后依旧空无一人。
就连当年那个人……也离开了。
安予宁的嘴里苦涩。
要打电话吗,但他最后会不会再次重蹈当年的覆辙,他已经不想要再被踢皮球一次了。
而且这次还有妹妹,他并不想连累对方。
“还没决定好吗?”贵夫人这个时候已经开始不耐烦的催促。
“和你们这种下等人比,我们的时间可是很宝贵,要道歉的话就赶紧点。”
班主任眼见事件要朝进一步发展,也连忙出声:“安予宁……”
“行了,说够了没有。”
场中的声音,却是忽然被另外一道声音强势的打断,安溪先是看向自己的四哥。
“哥哥,他们平时就是这样欺负你的吗?”
“平时算是比较收敛吧。”
“也就是说还是有对吧。”安溪选择直接提炼关键词,然后冷冷的扫向苟郁等人神色极尽嘲讽。
“真是给你们点面子,都把自己当个人了,苟家?我听都没有听过。”
“那么喜欢听道歉是吧,可以呀,我可以让哥哥说,但是你要跪着听。”
办公室门口,悄悄偷听的学生,包括胖子都忍不住低低我操一声,比苟郁还嚣张。
苟郁更是气急败坏:“你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说。”安溪直接从安予宁的怀里跳了下来,眼神随意的扫了一眼这一家人。
“你们不是很喜欢以权压人吗,满口不是钱就是权,那就来看看我们两家的靠山,谁会先倒吧。”
她拿出手机,刚刚她一直听这群人逼逼,不是为了忍气吞声,就是为了发消息,打电话给来人争取时间而已。
安溪对着开启的通话界面,冷冷的语气态度一转,“二哥,你到了吗?”
“到了。”门口传来男人含笑的声音。
今天的安晏浔并没有穿着往常在律所的西装,反而像是刚从法庭下来,还穿着略微宽大的黑色外袍,他的金丝眼镜被取下,看人时便总让人感觉有种冷淡的傲气。
直到走入室内,他才脱下黑色的的外袍,仅闲散的穿着一件白色的衬衫。
眼神漫不经心的看向“腾”一下站起来的男人,他半靠在办公桌边,一只手温柔的揉着安溪的脑袋,声音喜怒难辨。
“听说有人惹我家小妹妹不高兴了。”
“以及据说我弟弟被欺负了,在场的各位有什么头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