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谦已经彻底清醒了,想到路桐在短短几分钟就把羽翼孙总的资料扒个底儿朝天。
帮忙说道:“老季,应该是真的。”
墨承璟也对季北扬点头,他见识过路桐在电脑技术上的能力,也相信路桐不会骗他们。
“这种药他们没有在本土售卖,全部出口了。”
墨承璟和叶谦的一下就彻底清醒了,如果药真的好使为什么不在本土售卖?还是卖给儿童的!
他们无论是作为军人还是作为华国人都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这时没有人怀疑路桐话的真实性了,她不会拿孩子开玩笑。
季北扬即使心中慌乱,也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翻看另外几张。
“这两种东西根本没必要加到营养液里,反而会增加肝脏负担!”
“对,但是你们并没有标明服用禁忌还有这种营养液。”
剩下的不用她多说,季北扬也明白了。
“我们明明查过,他们已经在本土售卖三个月了……”
“是假的,这几张纸上面有购买医院,这三家医院购进药之后,购药的人账面上会多出五倍的打款,这是他们的银行流水。”
季北扬看完之后赶忙给助理打电话:“我发你的这几样药马上停售!”
助理还在懵,就听到对面的人怒吼:“快!马上停售!”
如果没有发现,长此以往对冀和将是毁灭性的打击,不仅对冀和,还有那么多孩子,这几样相克的药物还有大量抗生素,轻则延缓发育,重则伤及大脑变成痴傻。
别人不会管这药是谁研发的只会找医院的麻烦,也确实是他们失职,只盼着能尽力补救。
“谢谢,我欠你一个大人情。”
“我不是帮你,我是帮那些无辜的孩子,这些资料都给你吧,希望对你有用。”
季北扬双手接过,又说了一声“谢谢”才走,他必须马上派人去查这些事。
冀和医院属于高档私人医院,有头有脸的都会选择这里,这才是最麻烦的。
墨承璟给林凡打电话,“我让林凡帮你。”
“叶氏也不差。”
墨承璟和叶谦都给助理打电话让他们配合季北扬,先稳定住股价、控制舆论。
不说他们在冀和医院的股份,就说他们的交情也不会袖手旁观。
“你自己来的?”
墨承璟借着昏暗的灯光肆无忌惮地打量路桐,她很美,这种地方鱼目混杂,不知道这份美被多少人窥探。
“保镖送我过来的,我来就是想要说药的事,我先走了。”
说完对叶谦点了个头就出去了。
叶谦拉住想要追人出去的墨承璟。
“松开!”
叶谦被他眼神吓了一跳:“好好好,我松,我松。”
等再出去的时候只能看到路桐从楼梯拐角处消失的背影。
墨承璟数不清这是第几次看她的背影了,从前,她是不是也这样看着他的背影的。
这一夜他又做了噩梦,路桐再一次扑向了另一个人的怀抱,无论他怎么喊她都不回头,只留给他一个背影。
“路桐!”
墨承璟睁开眼睛,松开紧攥的手指,一路飙车回到翠湖别墅。
“先生,您回来了。”
墨承璟看客厅并没什么变化,又上楼去路桐的卧室。
打开门,里面的东西很整洁,他从没进来过,不知道之前是什么样子,连对比都做不了。
床头柜上的两张银行卡异常醒目。
墨承璟拿起一张,上面有张便利贴。
“墨总,这是我刚到墨家时墨爷爷和您给我的卡,现在完璧归赵!”
另一张银行卡上面贴的是银行卡的密码,还有一句话:“这三年多谢关照,这些积蓄算是我的一点心意。”
墨承璟把银行卡握在手心,卡的边缘把手硌得生疼。
完璧归赵,一点心意。
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利剑扎在他身上。
环顾四周,灰色的窗帘,黑色的床单,压抑又沉闷,完全不像她在墨家的卧室,全是粉白色,进去就知道是女孩子的卧室。
打开衣柜,发现里面已经空了。
常妈不明白他要做什么,不过还是解释道。
“小姐把她的东西都带走了。”
“你先出去吧!”
常妈叹口气下楼去准备午饭了。
墨承璟坐在路桐床上,想要回忆起她在这里生活的样子,可是他没有这段回忆,他回来的日子屈指可数,每次都假装没看见她期待的眼神,直接回卧室睡觉。
卧室很大,很安静,甚至空旷地会有回声,她每天就是这样等他的吗?
手掌用力攥紧银行卡,咔巴一声,银行卡承受不住手掌的力量被折断,尖锐的地方扎在肉里,血一滴一滴的滴到床上。
墨承璟慌乱的用手去擦床单上的血迹,想把便利贴拿下来却发现已经被血浸湿,又赶忙用卫生纸去擦。
一顿手忙脚乱,可是擦不净,哪里都擦不净。
墨承璟懊恼地坐在冰冷坚硬的地上,眼里的痛楚难以掩饰,关于她的东西全都被他弄脏了。
手心还在流血,可是他浑然不觉,还紧紧握着银行卡,像是握住他和路桐最后的羁绊。
手机提示音响起时手上的血已经凝固了,简单回复几句站起身子去卫生间清洗粘上血渍的银行卡。
他虽然对路桐了解不多,但是知道她很爱干净。
下楼时看见裤子上的血又回卧室换了身衣服。
“先生,饭已经做好了,您在家吃吗?”
常妈把三菜一汤摆好,用围裙擦手。
墨承璟看桌子上的菜,他好像在路桐往公司送的饭盒里见过这几样菜。
鬼使神差地点点头坐在饭桌前。
“她的厨艺是和你学的吗?”
“啊?”常妈一时没反应过来问的是谁,“您是说小姐啊。”
“嗯。”
墨承璟把筷子放下,认真听她说。
“小姐刚搬过来就说要和我学做菜,最先学的就是清蒸鲈鱼和宫保鸡丁,还有乌鸡汤。”
墨承璟感觉刚刚吃下去的宫保鸡丁像是堵在胸口,让人喘不过气。
常妈见他不反感,继续说:“小姐刚刚学做菜的时候手上不被刀划的口子就是被油溅的泡,我看着都心疼。”
墨承璟想到被倒掉的和被别人吃掉的那些饭菜,心剧烈抽搐了一下。
“先生,您怎么了?”
常妈被他痛苦的神情吓了一跳。
还以为饭菜被人下毒了呢!
“没事,你继续说。”
“后来小姐说您没吃她送的饭,可能是觉得饭菜不合口味,就去报了厨师班,学了两个多月呢,看来教的是不错。”
路桐没再把装满菜的饭盒拿回来,她和常妈都以为饭菜已经被墨承璟吃了。
墨承璟像是被雷劈了一样。
最开始路桐去送饭他觉得烦,就让林凡告诉她把饭盒带走,不必再送。她也很长一段时间都没再送,后来爷爷给他打电话,说要对路桐好一点,他以为是她告状了,所以再送过来的饭他不是倒掉就是给秘书处其他人吃了。
两年,他一次都没吃过。
路桐每次都是在地下车库等林凡,从来没有亲自送上楼,所以一直不知道她精心准备的饭菜根本就没有进他的肚子。
刚刚好不容易咽下去的饭菜泛着苦涩,像是硫酸一般灼烧他的胃。
墨承璟一天都没去上班,晚上直接睡在了翠湖别墅,有好几次点入和路桐的聊天框,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手指滑动,上面全都是她发的消息。
有的是问他回不回来吃饭;有的是告诉他按时吃饭,还有一些日常。
而他,一条都没回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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