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大管家话音方落,于一旁落座的禺松——这位丰庄南城主任命的战骑士,恰似猛虎离山,猛地霍然起身。
但见他身形伟岸,魁梧不凡,周身似有凛凛罡气萦绕,气势雄浑。他声若洪钟,朗声说道:“城主大人,若欲尽快据有矿区,当务之急,便是将心力着重置于莹石矿上。
如此布局,方能令雷家势力无缝可钻,无机可乘。还望城主大人速下决断,加快行动步伐!至于铜矿事宜,不妨权且视情而定,待日后雷家来人,再行商谈,亦为时未晚。”
言罢,他留下一句意味深长之语,仿若这话语中暗藏玄机。
许是丰都城长久以来太过沉寂,如同一潭死水,此刻,在场众多骑士心中,皆如被点燃的干柴,燃起对战斗与鲜血的炽热渴望。
一时间,强硬派的主张,恰似狂风席卷,赢得了大多数人的热烈支持。整个会议厅内,气氛热烈得如同鼎沸之水,众人议论纷纷,各抒己见。
然而,在这一片喧嚣之中,唯有那名叫乌尔古之人,始终沉默寡言,宛如一座静谧的冰山,静静地坐在那里。他面色沉静,眼神深邃,不知心中究竟在暗自谋划着什么。
丰庄南神色凝重,静静聆听着众人的议论之声,脸上浮现出深思熟虑之色。
待众人纷纷发表完各自见解,他缓缓抬起头,目光似穿透重重迷雾,最终稳稳定格在心腹爱将禺松身上。
实则,在丰庄南内心深处,对于那六多名奴隶竟如此轻易便被元风领纳入囊中之事,始终耿耿于怀。
那股莫名滋生的妒恨,仿若狡黠的毒蛇,时不时地狠狠噬咬着他的心,令他疼痛难忍。
毕竟,这六千多奴隶,无疑是一笔难以估量的巨大财富与人力,眼睁睁瞧着它们落入他人之手,怎能不让他心生怨愤,妒火中烧?
而他的属下们,又怎会不知自家主公心中这份难以言说的不满与不甘。要知道,即便身为拥有爵位的骑士,当他们俯瞰自己那区区一点封地时,又有谁能不心生艳羡、嫉妒,乃至怨恨呢?
这种巨大的心理落差,宛如一座沉重的大山,足以轻易点燃他们心中的情绪火焰。
然而,此刻的元风,却浑然不知,一场巨大的危机正如同幽灵般,悄然无声地向他逼近。
此时的山三城,因这六千名奴隶的加入,变得热闹非凡,仿若一幅生机勃勃的繁华画卷。原本工程渐近尾声的大剧院,在短短数日内,便宣告完工。
那宏伟壮丽的建筑,熠熠生辉让人眼前陡然一亮。
不仅如此,庙堂的修建进程亦是一日千里,犹如骏马奔腾,眼看着便要大功告成。
与此同时,大量奴隶被调配至仅有一丈多高的城墙上劳作。
令人惊喜的是,尽管城墙初始高度有限,但在这些奴隶夜以继日、不辞辛劳的努力下,工程进度丝毫不慢。
如今,那两丈宽的城墙,已然被加高到了十五丈,远远望去,恰似一条蜿蜒盘踞的巨龙,气势磅礴,守护着这片土地。
城墙上下堆积如山的石料,仿佛是岁月的见证者,默默诉说着奴隶们辛勤的汗水与付出。
与此同时,那深一丈、宽两丈的护城沟壑,也即将竣工。这项浩大的工程,在奴隶们齐心协力的劳作下,逐渐展现出它应有的宏伟规模与磅礴气势。
霍尔东列夫等人,站在远处,静静地眺望着这片繁忙而又充满生机的景象,一个个脸上都洋溢着抑制不住的笑容,仿佛心中的喜悦要满溢而出。
要知道,那些来到元风领地的人们,几乎清一色皆是自由民。
相较于艰苦繁重的建设工作,他们更钟情于在广袤无垠的土地上,精耕细作,从事那充满希望的农业种植活动。
毕竟,拥有属于自己的一方田地,通过辛勤耕耘,过上安稳惬意的小日子,才是他们心中最为殷切的期望。
因此,对于建设工程这类既辛苦又枯燥的工作,他们往往缺乏足够的积极性与热情。
通常情况下,只要赚到一定数量的钱财,这些自由民便会迫不及待地购置土地,而后全身心投入到自己憧憬的田园生活当中。
元风领地地处偏远,所能购置到的奴隶数量本就极为有限。这便直接导致了许多工程项目进展缓慢,如同蜗牛爬行,有些甚至不得不断断续续地停工待产,工程进度可谓举步维艰。
而此次近六千名奴隶的突然涌入,无疑给元风领带来了一股强大而又澎湃的动力源泉。
有了如此充足的劳动力支持,各项工程恰似顺水行舟,自然得以迅速推进,往昔那种迟缓停滞的局面,瞬间一去不复返。
归来的这段日子里,元风对领民们的认知,可谓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或许是因为他如今身处高位,视野变得更为开阔,方能看清那些曾经被他忽视的细微之处与残酷真相。
当他凝望着正在筑城的奴隶们时,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复杂难明的情绪。这些普普通通的人们啊,大多已被贵族们驯化得如同温顺羔羊,成为了贵族们忠实的附庸。
他们似乎已然丧失了独立思考的能力,毫无主见可言,每日只知在同类之中,炫耀着自己那微不足道的虚荣,与那一点点自以为是的小聪明。
对于抗争,他们的心中充满了无尽的恐惧,仿佛那是一道无法逾越的天堑。
在他们眼中,顺从才是在这残酷世间生存下去的唯一途径,唯有如此,他们才能在这艰难的世界里勉强苟延残喘。
然而,正是这种懦弱与畏惧,使得他们的生命如草芥般卑微轻贱。他们惧怕流血,可命运却总是无情地迫使他们流淌出更多的鲜血。
一代又一代,这般状况从未改变。“卑贱”二字,已然深深烙印在他们的骨髓深处,成为一种与生俱来、难以磨灭的印记。
无论岁月如何流转,世事怎样变迁,他们的灵魂始终被困在那“卑贱”的牢笼之中,无法挣脱。
列夫凝视着那棵宛如恶魔般张牙舞爪的罪恶树,此树仅有一丈七尺高,枯枝分叉毫无章法地向四处伸展,恰似一头狰狞恐怖的巨兽,正欲择人而噬。
而那树上悬挂的人头,犹如它那森然可怖的獠牙,令人胆寒。他不禁心生好奇,树下的昆巴等人今日究竟会有怎样的收获。
列夫目光如电,射向昆巴身旁的那个武士。只见那武士正将一个鼓鼓囊囊的兽皮袋子倾倒而下,仿佛是在倾倒一场令人毛骨悚然的血腥暴雨。
一个个血液早已干涸的头颅,骨碌碌地滚落一地,它们那死前的各种诡异表情,仿若来自地狱的诅咒,令人不寒而栗。
而那些头颅,正被人如获至宝般地捡起,高高举起杆子,如同一串串可怖的果实,挂在那枯树上。
领地的居民们目睹这一幕,惊恐万状,恰似惊弓之鸟般远远躲开,心中却又泛起一丝慰藉。
他们深知,那些头颅皆是城外流寇盗贼的首级。
此次被挂上的十二颗人头,列夫细细数着,如今已有三十一颗,如同一颗颗恶魔之眼,镶嵌在这棵罪恶之树上,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