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吃几块儿糕点,能让外婆高兴,疼也值得。
桑酒听得心尖酸软,抬手轻拍鹤砚礼因为疼痛而绷紧的后背,“那加我一个。鹤砚礼,我会对你好的。”
半小时后,药效发作,鹤砚礼的胃疼得到缓解。
桑酒想陪鹤砚礼出去走走,散步消食,让他等会儿睡得舒服一些。
但鹤砚礼有另外一种运动消食的方法——
“桑桑,我们一起泡澡好不好?想去浴室……”鹤砚礼眼底欲色深重,不满足于脖颈一小块儿皮肤的贴贴。
分离在即,剩下的每一分每一秒,他只想和桑桑贴缠。
桑酒看着面色好转、恢复精力的鹤砚礼,她嫣红微肿的唇瓣勾笑,“只想去浴室?”
“五盒,还剩四个。”鹤砚礼低沉的嗓音沙哑蛊惑,长指娴熟地弄皱衣裙,去吻桑酒,“我们用完,不浪费。”
~
彻夜缠绵。
翌日,桑酒飞去海外巴里亚,鹤砚礼回了江北。
蒋乘在停机坪接到鹤砚礼时,晚八点。
半月未见,蒋乘还挺怀念被他鹤爷精神折磨的发癫日子。
他慌忙去接鹤砚礼手中的登机箱,却被冷眸一扫,鹤爷宝贝的仿佛箱子里装着小夫人,拒绝任何人碰触。
蒋乘:“……”熟悉的冷眼,熟悉的癫感,箱子里百分之百装着小夫人的东西。
鹤砚礼回到北郊别墅。
车一拐进院子,就看到封廉抱着随便小猫咪等候着。
鹤砚礼下车。
封廉一手抱猫,一手扶着一侧的老花镜腿,仰头上上下下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一圈鹤砚礼,没瘦,精气神儿也不错,不蔫吧,嗯,挺好的。
放下心的封廉一秒傲娇,冷哼,“吃饭了吗?”
鹤砚礼一身沉稳肃冷的黑色西装,神色淡淡,“吃了封叔。”
“没问你,我问小蒋。”
鹤砚礼:“……”
蒋乘:“……”
蒋乘微笑,“吃了封叔。我才二十七,想活七十七,勿cue。”
鹤砚礼上楼,回到卧室。
他把登机箱里的睡裙全部拿出来,放进清洗贴身衣物的洗衣机,定好时间程序后,鹤砚礼下楼,去找宋兰亭。
鹤砚礼没让蒋乘跟着,他自己开车。
宋兰亭住在附近。
鹤砚礼一上飞机就联络了宋兰亭,他不正常,很疯,要进行心理治疗。
主动要进行心理治疗的鹤砚礼,让宋兰亭诚惶诚恐——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这一天终于还是来了!!
宋兰亭从看完叶辞试药实验的记录数据,知道鹤砚礼服用药物的副作用后,他试图逃避、崩溃、辞职……最终给自己先来几轮心理铺垫、建设、假想、模拟……死鱼般平静接受。
“鹤总。”
先给自己来了几轮心理治疗的宋兰亭,假装不知鹤砚礼的来意困扰,不露丝毫慌张破绽,微笑迎接鹤砚礼。
鹤砚礼下车。
他冷白的长指间夹着一根缭绕的香烟,猩红的火点,在漆黑的夜色中危险惹眼,一如鹤砚礼强大冷冽的气场,充满压迫性。
鹤砚礼冷眸扫向宋兰亭,“你是笑还是哭?”
宋兰亭:“……”
宋兰亭哈哈干笑两声,嘴巴里涌出哈气白雾,“冻,冻的,面部肌肉僵硬,笑,我笑,哈哈哈。”
鹤砚礼:“神经。”
宋兰亭:“……”
地下密室的军用防爆门开启,又关上。
鹤砚礼抽完最后一口香烟,伸手摁灭在烟灰缸里,他走向一旁的椅子,坐下,漆黑冷淡的眼眸,望向宋兰亭,语气平静认真。
“我好像得了性.瘾。”
宋兰亭:“……”
平白直述,单刀直入,没有一个标点符号的铺垫废话,这很鹤砚礼。
桌面上的摆钟数字,从晚九点,一晃跳到凌晨。
终于精神受创实在顶不住的宋兰亭,趁着去泡安神茶的功夫,求助桑酒——
宋兰亭:【小夫人!求求了!你快把鹤总从我这儿弄走吧!!】
宋兰亭:【鹤总错把药物副作用当成他有病,整整折磨了我近四个小时!!我一二八处男,清清白白的黄花大小子,愣是被鹤总逼问一些三十如狼四十如虎的成人大尺度问题,还得分析病因,还要我给他开方子!!】
宋兰亭:【SoS!!】
另一边,桑酒收到宋兰亭的短信求助时,她人正在飞机上。
海外是远程航线,还要半天才能落地巴里亚。
桑酒一条条看完宋兰亭的短信轰炸,诧异鹤砚礼回江北的第一件事情不是工作,而是去找宋兰亭做心理治疗。
她红唇微抿,原来鹤砚礼也知道他自己贪婪无度,察觉出瘾性。
桑酒回:【他没怀疑到药片头上吧?】
这才是重中之重的重点。
宋兰亭:【没有。鹤总服用药物的副作用,主要体现在皮肤饥渴的症状上,鹤总对你一直都处于克制状态,你们现在的相处,是他正常的需求范围。】
宋兰亭:【鹤总现在离不开你的心理状态,极度依恋你,但又怕你烦腻的矛盾点,让他的不安焦虑,放大百倍。】
宋兰亭:【总结就是:鹤总不觉得他在床事上反常过分,他只怕真正的鹤砚礼会伤害到你,会加速你对这段关系的厌倦,不再要他。】
桑酒心绪复杂,捡重点问:【他现在怎么样?】
宋兰亭:【说了一百遍他想你。】
桑酒:“……”
桑酒趁着宋兰亭精神崩乱不设防,旁敲侧击:【宋医生,你现在还一口坚定,鹤砚礼的精神状态没问题吗?】
宋兰亭:“……”
意识到一不小心透露太多,宋兰亭一阵心惊后怕,他回了桑酒一个紧急求救的SoS表情包,把话题拉回最初的求助。
这两口子,一个疯子,一个人精,他真应付不来。
宋兰亭关掉手机,端着一壶安神茶,回到心理治疗室。
鹤砚礼疏懒地倚坐在办公桌沿,黑色西裤包裹的大长腿修长逆天,他眼眸低垂,把玩着手里的几颗栗子标本。
原本冰冷粘腻的糖炒栗子,做成标本后,变得光泽细腻,乍一看,很像深褐色的小鹅卵石。
没错,这是桑酒之前留给鹤砚礼的糖炒栗子,由于分外珍惜,没舍得一下子吃光,栗子变质,坏了,鹤砚礼就让宋兰亭做成了栗子标本。
很疯。
但放在痴迷于桑酒走火入魔的鹤砚礼身上,是最平常的基操。
宋兰亭一边放下安神茶,一边偷瞄着鹤砚礼手中的栗子标本颗数,生怕他疯起来,连栗子标本都吃掉。
一颗、两颗、三颗……!?
三颗!?
另外两颗呢!?
宋兰亭瞳孔震颤。
在确定鹤砚礼玩着的栗子标本少了两颗后,宋兰亭双腿一软,焦急激动,“你你你吃了!?这栗子我用防腐药水浸泡过!还打蜡抛光! 你你就这么活生生的吃了!?这咬合力……你是丧尸吗!?你你……我的鹤总啊啊啊!!”
宋兰亭急得语无伦次,慌得手足无措,彻底被鹤砚礼“吃栗子标本”的行为举动,吓到崩溃发疯。
鹤砚礼平静掀眸,神色极淡,另一只揣进裤袋里的大手拿出来,慢条斯理地摊开,消失的两颗栗子标本躺在他白皙的掌心里。
捂头崩溃、满脑子都是怎样打晕鹤砚礼去拍片子的宋兰亭:“……”
鹤砚礼紧抿的薄唇轻启,“神经。”
宋兰亭:“……”
虚惊一场的宋兰亭,后背冷汗淋漓。
没!吃!就!好!
“呵呵,我还以为鹤总嘴里藏了个铁齿铜牙纪晓岚呢,吓我一跳……”宋兰亭尴尬圆场,万幸刚刚没用鬣狗的咬合力形容。
不然,他后半夜就是鬣狗嘴里的磨牙棒!!
宋兰亭看着鹤砚礼把手中的五颗栗子标本全部装进西裤口袋,他医嘱,郑重提醒,“不能吃,不能亲。”
鹤砚礼漆黑的眸子凝聚寒沉,“你还来劲了是吧宋兰亭?我疯得变态?”
宋兰亭:“……”
不敢语,栗子标本替我云。
鹤砚礼蜷起的指骨敲击了一下桌面,冷着脸,找低头不语的宋兰亭要治疗方案,“你能治吗宋兰亭?”
“……”宋兰亭闭眼,默念请神咒语。
小夫人小夫人小夫人小夫人——
“叮咚”一声,宛如天籁的微信提示音,打破死寂的气氛。
请神成功!
宋兰亭终于迎来解脱!
鹤砚礼拿出手机,看到是桑酒发来的微信消息时,他压沉的眉峰松动,刚升起的一丝凛冽愠怒,瞬间消散。
封喉的寒芒利刃,顷刻化作绕指柔。
桑桑:【鹤砚礼,封叔向我告状,说你一回去,刚到家,就出去鬼混,不知所踪,还不带蒋乘!?你在江北也有公主吗?】
鹤砚礼抿了一整天的薄唇,勾起浅弧。
他回:【我的公主去了巴里亚。】
【宋兰亭找我喝茶,我在他这儿。】
【一壶安神茶照片\/.jpg】
桑桑:【现在回去睡觉!江北都凌晨了!黑眼圈巨丑,你不许有!】
鹤砚礼:【好。】
回复完,鹤砚礼深邃的眸子,冷冷扫向宋兰亭,“桑桑让我回去睡觉,治疗方案,明天交给我。”
宋兰亭:“……”
要不他主动申请成为鬣狗的磨牙棒吧!早死早超生!!
~
回去后,鹤砚礼先去了一趟书房。
五颗糖炒栗子的标本,被他放进抽屉里收藏。不暴晒,不见水,可以原样保存很多很多年。
返回卧室,鹤砚礼路过桑酒的衣帽间时,脚步停顿,他想进去坐一会儿,但转念想起洗衣机里桑酒的睡裙还没晾,便先回去晾衣服。
等鹤砚礼洗干净手,一件一件将他私自占有、弄脏的睡裙,挂进烘干房,他手机的微信提示音,再一次响起。
桑桑:【你快去洗澡!半小时后,我要看到你的床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