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中富庶,繁华,丝毫不逊于大盛皇都。
百姓们见着公主和皇帝的坐骑,纷纷恭敬退立两边,让出一条道来。
裴文珠看着那些百姓,明媚的眸中流露出一种欣慰。
忽然,她手中的长鞭毫无预兆地挥了出去,落在路旁一个猥琐中年男子身上。
那猥琐男子吃痛,痛苦地在地上翻滚,手中的钱袋子散落一地
一个妇人见状,忙上前拾起那袋子和滚落的铜钱:“这该死的小偷!”
同时又朝着裴文珠磕头:“多谢皇后娘娘!”
“我乃文珠公主!不是……”
“刷!”
裴文珠的话被一道剑声打断。
萧景渊手中的剑还在滴血,他冷戾的声音仿佛凝结成冰。
“敢在云都行盗!该死!”
再看那小偷,已身首异处。
云逸早已在萧景渊长剑出鞘时就挡住了叶明珠的视线。
叶明珠不得不感慨,这男人眼睛看不见,反应都要较常人快得多。
她刚好像捕捉到一个重要信息,裴文珠竟然是萧景渊的皇后。
但她本人好像并不喜欢这个皇后的称呼。
这两人究竟怎么回事?
叶明珠好奇地打量着两人。
裴文珠看了那小偷的尸首一眼,面无表情地道:“皇上还真是治理有方!”
有了这个例子,以后谁还敢在云都行盗?
“惊扰皇后的好心情,他不该死吗?”萧景渊将那带血的剑,随手丢弃在那小偷身旁。
阴恻恻地目光扫过裴文珠怀中横躺在马身上的骆凌轩。
骆凌轩无奈苦笑。
裴文珠面色如霜,挥鞭策马。
当然,离开前,她还不忘帮叶明珠也催了一下马匹。
队伍后面,被长绳束手的李长风,心里暗叫不公:【凭什么,他们骑马,我却像个马一样被人牵着。】
【贫道当年也是赛潘安的好不啦!】
他一心愤愤不平,丝毫没有注意前面的队伍已停下。
差点撞进马蹄之下,他微微仰头,萧景渊那浑身暴戾之气,在红日浊云的辉映下更显突兀。
他不由得打了个哆嗦,忙道:“陛下有何吩咐?”
“你是修道之人?”
李长风吃不准对方的目的,不知该不该说真话。
犹豫间,萧景渊冷冷地道:“朕最讨厌虚假的人,给我把他丢进兽笼!”
李长风哭丧着脸,忙道:“贫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很好!”萧景渊满意地笑了笑,“朕的那些宠物,最讨厌软骨头!”
“陛下,贫道……”
萧景渊问了什么。
李长风又说了什么?
叶明珠等人皆不知晓。
裴文珠指着梅香园三个大字,介绍道:“这就是本公主的宫殿了。”
说着,她一个利落翻身,跳下马背。
又轻轻一带,把骆凌轩安然拉了下来。
反正已经丢尽了脸面,骆凌轩也索性不在意了。
从容镇定地整理好衣衫,又是一温润如玉的翩翩公子。
云逸搂着叶明珠,平稳下马。
裴文珠的心情似乎又好了起来,满面春风,热情的拉着叶明珠往里走。
见云逸不松手,紧跟在叶明珠身侧,她有些嫌弃地道:“撒手!”
云逸不屑理会她,只将叶明珠揽在身侧。
裴文珠气得腮帮子鼓鼓的,举起手作势要揍人:“你……”
叶明珠伸手欲挡,云逸哪舍得她受一丝伤害,伟岸的身躯将她遮挡严实。
裴文珠板着脸,没好气地道:“我要有害你们的心思,就不会带你们回来了!”
“人心隔肚皮!”云逸毫不退让。
他倒是不惧裴文珠的恶意,就怕她的好心。
他还没死呢,就要‘好心’地给叶明珠找下家。
他如何放心让她们在一起?
“你这不识好歹的东西?”裴文珠挽起袖子就要动手。
“公主,息怒。”叶明珠赔着笑,又暗暗扯了扯云逸的衣襟
“哼!”裴文珠冷哼一声,“本公主就不跟一个快死的人计较了!”
这是裴文珠第二次说云逸活不长了。
叶明珠心中一紧:“你看得出他这伤的厉害之处?”
裴文珠道:“他这是被噬魂潭那畜生所伤,好不了的。”
叶明珠:“噬魂潭?”
云逸厉声喝止:“别听她胡说!
“你闭嘴!”叶明珠岂肯罢休,紧盯着裴文珠,“那到底是什么地方?”
裴文珠瞥了云逸一眼,见他脸上微有示弱的神色,轻轻一笑:“我逗你呢,根本就没有噬魂潭。”
叶明珠如何能信?
正要追问,却见一个婢女前来禀告:“娘娘,陛下已备好酒宴,邀您和几位客人前往入宴。”
裴文珠眸中寒意森森,冷笑道:“我的客人,稀罕他自作多情!”
婢女不卑不亢,徐徐回道:“娘娘,陛下说如果您不愿前往,那他便亲自过来寻你。”
裴文珠挥出长鞭,立时将一旁的是青石地砖击裂。
她怒喝道:“滚!”
那婢女恭敬地欠了欠身,告退。
裴文珠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上一秒还暴跳如雷,下一瞬又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
“先进去吧。”
说着,她拉起骆凌轩率先走上台阶。
叶明珠搀扶着云逸,小声提醒:“王爷,小心台阶。”
梅香园,没有梅,自然也没有梅香。
雕梁画栋间一排排濒临枯萎树木格外突兀。
“这是什么树?”叶明珠心下疑惑,都枯萎了也舍不得砍掉吗?
难道是什么名贵树种?
“梅树。”裴文珠脸上闪过一丝不快。
难怪叫梅香园,若是是这些梅树不枯萎的话,到了梅花开的季节,当真是梅香满园。
叶明珠问:“怎么都枯萎?”
“我也不知道,一夜之间忽然就像是被什么夺去了生命力一般。”
裴文珠忽觉得胸口有些难受,手不自觉的捂了上去。
“我忽然觉得有些不适,我让人带你们去厢房歇息,稍后备好晚宴再让人去寻你们。”
说着,她便疾步而去。
叶明珠等人只好跟着丫鬟到得厢房,正好可以借机商量一下对策。
丫鬟将他们领到厢房,交代一番各自的房间就退下了。
似乎也没有人在意她们的行动,也没有限制他们的自由。
好似,他们就是来梅香园的做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