击、击杀?
白馥吓得手一抖,手机直接滑脱,摔落在地上。
什么就击杀?
怎么能怂恿一个接受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熏陶的善良公民,做出击杀这种事呢?
万界商城,搞什么东西呀?
她再缺功德,她也干不出来这事啊!
脑子里乱糟糟的,白馥摇了摇头。
弯下腰拣手机的时候,眼神往后不经意一瞥。
视线里,一双黑色运动鞋出现在楼梯上,正在慢慢走过来。
白馥立马直起腰,头皮发麻。
妈呀!这人是幽灵吗?
下楼竟然一点声音都没有。
视线不经意间扫到亮起来的手机屏幕上,谓杀一家非死罪三人,支解人,造畜蛊毒、厌魅,为不道。
视线全部被那个“肢解人”给吸引住。
肢解……不下七人……
白馥内心发寒,她能感觉到那人正在渐渐靠近她,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一种被危险的野兽盯上的危机感,席卷全身。
忍不住咽了下口水,在逃跑和击杀这两个词中间,疯狂摇摆。
击杀一个十恶不赦的变态罪犯,自己犯不犯法?
那肯定是犯的!
那还是逃跑吧?
可是这次惊动了这个杀人犯,今晚上他要是跑了,那就不一定能抓住他了。
留着这么一个毒瘤在社会上,谁知道下一个受伤害的人会是谁?
没准会是她身边的人……
不行,得抓住他!
那就只能智取了。
在脑子里迅速盘算下,用金属异能困住他,固然直接且见效快,但是门廊下还站着一位旁观者,这样会暴露她的异能。
若是用语言激怒他,激发出他的杀意,把他变成一个痴呆,然后将他交给警察再查明他的身份。
那既不会暴露她的异能,又能消除这个社会隐患,即使拿不到7700点功德,多多少少也能奖励她几百点吧?
行!就这么干吧!
白馥定了定心,拿出小飞碟,优雅地转过身,便与直直看过来的男子打了个照面。
男子戴了顶渔夫帽,只露出了瘦削的下颌,上面布满青色的胡茬。
男子低下了头,被遮挡的角度下,嘴角扬起一抹诡异的弧度。
小飞碟上显示数值:50%。
数值不够。
白馥硬着头皮,开始花样作死。
“喂!你这个死变态,刚刚是不是偷看我了?”
“……”戴着渔夫帽的男人沉默了。
“……”站在门廊下,佝偻着腰的孙伟涛也呆住了。
“我跟你说话呢,你干嘛低着头,把你头抬起来!我倒要看看是什么躲在阴沟里的鼠辈,见不得光的样子,你干得出偷窥的事,你有本事承认啊!”
“这栋楼我买定了,你原本在哪边打洞,就还滚回你的老鼠洞去,你别以为缩在房间里,我就奈何不了你,明天我就找人砸了你那屋子。”
“我叫这个老登儿的房子一间也租不出去,这栋楼,必须卖给我!”
门廊下被喊“老登儿”的孙伟涛蚌埠住了,气得跺脚,“你这个死丫头,别以为赶走我的房客,我就会把房子卖给你,你做梦!”
男子浑身散发着冷气,帽子下面的目光阴冷犹如实质般,黏腻在她皎洁的脸庞上。
随即直接转身,抱起衣架上的被子,就准备退走。
白馥心想:嘿?语言攻击不到你,我也略懂些拳脚!
上前伸手,直接拍下他的渔夫帽,谁曾想到,帽子下面的竟然是一颗癞痢头。
吓得白馥手一哆嗦,还有点发麻。
男子猛然回过头,看着白馥的眼神犹如看着死人。
白馥丝毫不敢掉链子,心想小飞碟没发动攻击,说明数值还不够!
怎么还不够?
自己骂人的经验真是太少了!
以后没事得多学学,不然关键时刻不顶用,这不是急死人嘛?
白馥心一横,继续上前,照着那张闪烁着渗人眼神的脸,直接扇了一巴掌过去。
自古打人不打脸,看你还怎么忍?
“看什么看?再看把你这双贼眼给挖出来!扇得就是你这个贱男人!长得贼眉鼠眼,色心不死。”
男子抱着被子的手,青筋蹦起。
还不想杀她?
……自己这恶妇嘴脸就这么不到位吗?
白馥只好上最戳心的语言攻击。
“我怎么看你有几分眼熟,你不会是在逃犯吧?还真……”
还没等她说完,男人陡然暴起,从被子里抽出一把水果刀出来,就向白馥的脸上划过来。
一道闪电划过天际,照亮了庭院里刀身上的寒芒。
在门廊下气得手脚发颤的孙伟涛,抬眼一看这场景,吓得手机也掉了,嘴巴无意识地喊出声:“死丫头小心——”
白馥却猛地松了一口气。
终于想杀她了,累死了!!
只见男子锋利的刀尖在挥过来的时候,突然肉眼可见地打卷变软。
男子被眼前一幕震惊住,随即脑中剧痛,眼前一黑,直接委顿在地。
被子散落在地上,酝酿了半天的雷雨,终于下来了。
白馥连忙躲到门廊下,掏出手机,报警声称发现了一个在逃杀人犯。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刚刚把提起来的心,落回嗓子眼里的孙伟涛,颤抖着嘴唇,问:“……死丫头,你说啥?”
“我说你家的租客是杀人犯,您老就没发觉平常他有什么异样之处?”
雨渐渐下得猛烈起来,洗刷着庭院里的“罪恶”。
孙伟涛猛地闭紧了嘴巴,他就是觉得楼上的租客有些不寻常,才催促着白馥赶紧回去的。
谁能料到……
死丫头不仅火眼金睛,还浑身都是胆,敢单挑杀人犯?
现在想到她刚才的各种嚣张言论和泼辣行径,原本浑身气得发抖,现在惊得浑身发麻。
妈呀!妈呀!她胆子也太大了……
看着躺着一动不动的那个人,不敢确定地疑惑道:“那、那他……是被你气死了?”
“……”她倒是想要有这个功力!
可惜此刻,她已经累到不想说话,只想放空自己。
孙伟涛在门廊下来回转悠,看着人事不省的房客,再看看倚在墙边闭目养神的白馥,干着急。
就在他犹犹豫豫要不要去把人给绑起来,不远处有警笛声渐渐接近。
谁知,那口气还没松下来,躺在庭院里淋雨的人,似乎被这冰凉的雨水浇醒了。
嘤咛一声,男人抬起一只胳膊摸向自己的头。
!!!
白馥震惊住,竟然这么快清醒过来?
那他有没有变痴呆?
“孙爷爷,你赶紧进屋去,把门锁好。他可是杀人犯!”
以防万一,白馥连忙将孙伟涛往他自己屋子里推。
孙伟涛也要被吓死了,杀人犯醒了,警察还没到。
早知道刚才不应该犹豫,随便找东西给他绑起来也好呀!
“死……丫头,跟我一起进屋躲一下,警察马上到,我们……”
说的也对,警察马上来了,她不适合再冒头当出头鸟。
于是,拉着孙伟涛飞快地躲进屋子里,将门栓好,然后趴在窗户边,观察外面的情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