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治神宫第二球场
厕所间
解决生理需求的荣纯认真的冲洗着双手。天久惊喜的声音让他的动作停顿了一下,溅起的水花打湿了袖口。
“荣纯!你会是先发吗?我想和你交手。”
“额,我不是。今天降谷先发。\"
\"什么啊。那这样的话我只好尽快把降谷打下场了,忽然又有了投球的激情了呢。”
天久漫不经心的说,苦恼的样子消失换上一副精神奕奕的样子。也不知是真的没看见还是故意忽视了旁边燃气火焰的降谷。
8:00am
半决赛第一场青道vs市大三
双方球队在观众的呼喊中进入球场,双方选手握手敬礼,在蜂鸣声中开始了比赛。
比赛一开始,双方就开始了积极进攻,皆因双方都知道两个投手存在开局不稳的问题。抓住这个机会下分是最理想的开局,但是双方的守备也是全国叫得上名的,纵使是被击出,也被迅速严密的守备拦下。
比赛过了两局,无人上分,投手的状态也开始上来了。
今天的荣纯有点安静的过头了。
降谷的超常稳定发挥反常的没有激起这家伙的大喊大叫。
这人双手搭膝,不言不语,偶然路过的微风掀起刘海,露出了明亮的眼眸。
有人捅了捅天久,示意他看向青道的选手席,“泽村好像一直在看你啊。是不是你在厕所说的话让人家生气了。我都提醒你了,收敛点你的嘴。”
“你懂什么,没有挚友的人是不会懂得这种羁绊的。”
天久抖搂一下肩膀,灿烂的笑容看的队友牙疼。
“别笑了,太恶心了。如果不是知道你的性取向,我还以为这是你男朋友呢。”这人嘀咕着。
天久没听见,他收敛了笑容,看着左右认真的说,声音足以让休息室的人都听见。
“我这个人很任性,以往给大家填了很多麻烦,现在也说不定会给大家添麻烦,可能你们不会理解这种感情。但是,作为此生我最真挚的请求,各位,请帮我把荣纯逼上场吧。“
\"可能这会很困难,但是请原谅我这次的任性。\"
天久的鞠躬让室内寂静了一瞬。
嘻嘻哈哈的天久很寻常,毒舌的天久是常态,唯独这么认真的天久好像是大家第一次见到。
“王牌都这么要求了,我们就是死也会满足你的啊!”
从没被天久陈恳请求过的大家像是被打了肾上激素,浑身激动。有人当时就拿起了球棒,虎狼般的盯着降谷。
教练抹着眼泪,被少年间的友情感动,帕子都要湿透了。
天久的发言挑动了教练记忆中的某根弦,记忆的相册被翻动,教练终于抓住了那熟悉的感觉。
把主语换一下,把结尾换一下,这…这……和他当初求婚的发言好像啊!
教练的眼泪停留在眼眶,下不来了。
五局上半,以四棒开始,市大三展开了更为猛烈的攻势,以暴制暴,用更粗暴的挥棒来对付粗暴的投球,同时加之技巧性的纠缠,界外球的次数增加。
为了迷惑对手也为了更好的配球,御幸增加了变化球的次数,然而或许是今天的手感不好,降谷的指叉球出现了严重的失误,给了打者最为喜爱的红中。
一棒入魂,一个场内全垒打的出现瞬间打破了挂零的僵局。欢呼声淹没了投球丘,降谷孤零零的身影似有些晃动,眨眼间又站的笔直,同时伸掌阻止了御幸安慰的打算。
“one out!”
嗓子的主人似是第一次大声喊叫般,略显稚嫩的喊叫声。
降谷伸出一根手指,首次出言来安抚大家,也宣告了自己的状态:我没事,我还能投。
这个举动让略骚乱的内野重新恢复了平静,内野手们同样竖起一跟手指,打出呐喊支援投手。
新鲜出炉的一分就像是冲锋的号角,市大三士气高昂,继又一出局后,有打者登上了一垒垒包。御幸采取了更为大胆的配球,最终用一颗指叉球诱使打者击出高飞球被接杀出局。
由于市大三的纠缠,降谷这局的投球数远超前四局,市大三似乎有些适应了降谷的球速球威
九局比赛已经过半,降谷的衣衫已经被汗水打湿,片冈在征询过御幸的意见后,换下了降谷,决定由泽村投完后面四局。
市大三爆发出一阵热烈的欢呼,他们取得了阶段性的胜利,将对方的王牌逼了上来。
教练拍手,吸引大家的注意力:“接下来要抵住青道的反扑,大家要配合天久boy守住这一分的优势!Victory is at hand!(胜利近在眼前)”
六局上半,青道落后一分。
天久扛着球棒走上打击区,哼着的曲调清新欢快。泽村整理着投手丘的土堆,这个土堆被之前的两人踩得乱七八糟,乱糟糟的样子像极了他现在的心情。
造成他糟糕心情的罪魁祸首乐呵呵的看着他,让荣纯恨其不争的咬牙。
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已经是三年级了你到底知不知道这场比赛的胜负意味着什么?
天久锲而不舍的信息骚然是有成效的,总是缠人的荣纯被同样缠人的天久纠缠着,心中属于朋友的那块地方终于给他腾出了一个小小的位置,尽管这个位置目前还超绕着敌队的蛛网。
日头已经上来了,温度越来越热,
御幸调整了下蹲姿,让自己的下肢更加稳定,厚重的捕手手套在他的拍打下发出沉闷的声音,这声音足以吸引投手的注意。
野手们聚精会神的蹲守着,时刻做好了接球的准备。
荣纯在捕手的指示下投出状态最好的投球,白色残影穿越不长不短的距离正正好钻进手套里,位置不偏不倚,精准到了毫厘之间。
“好球!”
裁判的声音激昂,在球入手套的下一秒响起。
天久歪头看着持球的手套,他刚才并没有挥棒,清晰的看见了这球是多么精准的钻了进去,他的眼中还残余着球的轨迹。
漂亮!
没有一丝杂质的直球。
天久对打击有种莫名的自信。就像荣纯对打出全垒打有着莫名的自信,这两个家伙都认为自己具有出色的打击能力。打中了那是他们正常发挥,没打中,就是不小心的失误。
天久此刻也将这球纳入了失误之中,并自信下一球就是个惊天全垒打,再不济也是个二垒安打。
然后就是两个空挥,御幸甚至都没有费太多的心思,直球,直球,直球,三个直球似乎是对天久打击的嘲笑。
天久看了眼御幸,扛着球棒远离了这个他讨厌的家伙,临下场前,飞了个wink送给荣纯。
这一刻,荣纯体会到了金丸给他补习的心情,就那种他很认真的苦恼,别人却不当回事的窝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