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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决完几个小喽啰,之后的路程一行人也更加谨慎起来,所有人自觉地把前后的人都认了下,即便暂时离队,归队时回到自己的位置才行。

本以为大雾会在晌午时分散去,天上的太阳不知何时躲了起来,四野白茫茫依旧。

这样的古怪天气让所有人都不由得振作起精神,留心观察四周,生怕会从浓郁的雾气中窜出来豺狼虎豹之类的野兽。

一行人尽力辨别方位,以防走偏,走得甚是艰难。

晌午时分杜重和孟伯昌也没敢再让众人歇息,只让人拿出随身带的干粮垫巴两口。

好在到了傍晚,大雾慢慢散去,最后只剩下一层薄雾,也不曾遇到什么大型猛兽。

天彻底黑下来时,他们赶到了一条河边,总算得以休息。提心吊胆了一路,足以让人身心俱疲。

孟缚青从车厢里出来,发现温度似乎降了些,她弯腰想解开束缚白狼的绳索。

生性爱自由的白狼显然一路受尽了折磨,在她伸手时嘴一张,‘吭哧’就想给她来上一口。

孟缚青毫不留情地敲了下它的脑门,白狼瞬间夹着尾巴不敢再放肆。

“啊啊啊!!”

不远处的一声惊恐至极的惨叫惊扰了忙碌的众人,声音是从河边发出来的,众人纷纷往河边看去。

一个村民一手拎着空水桶一手拿着熄灭的火把,跌跌撞撞地跑了回来,他双眼圆睁,脸色煞白,仿佛遇到了什么极为恐怖的事。

“河里、河里有尸体!!”

河里有尸体意味着河水不干净,可一路见惯了尸体,不该如此惊慌才是。

众人疑惑间,便见那人咽了口口水,补充道:“好多具尸体!”

这时又有几人从河边跑了回来,有人甚至边跑边吐,好不狼狈。

吐了的那人吐完之后开了口,他摸黑打水时不小心碰到了一具腐尸。刚开始不知道碰到的是尸体,还上手抓了抓,结果抓下来一块腐肉。

所有人的脸色齐齐变得难看,不少人拿着火把往河边走查看情况。

孟缚青带着白狼去到了河边,眼前是一条不算很宽的河,冬日里河水很平静,温度下降,白日里融化的冰层开始上冻,以至于尸体浮在河面上静止不动。

有些尸体已经肿胀变形,形容可怖,有一些则像是刚死去没多久,由于温度低,躺在河床上竟好似睡着一般。

看着眼前的这一幕,所有人头皮发麻。忍不住想,究竟死了多少人能让他们在深山老林里看到遍布浮尸的场景?

孟缚青顺着河流的方向往上游看去,发现此地浮尸较多不是没有原因。

依她的目力能看到上游地势更高,到他们眼前的这一段河床地势下沉,且河面似乎由于干旱下降不少,以至于浮尸多聚集在了此地。

恐怕只有一场大雨或是大雪方能把这些浮尸冲往下游。如此反倒

有人颤颤巍巍地问:“这水怕是不能喝了吧?”

“不是说会染上疫病吗?我家还有点水,大不了啃干粮。”

“能喝也下不去口啊!那不都尸水了么?”

……

一群人说着话回到了落脚地。

也许是河里的情形太过让人震撼,一时之间气氛有些愁云惨淡。

有人询问孟伯昌今夜是否要留宿在河边。

即便见惯了尸体,也不意味着他们能安稳睡在距离尸河不远的地方。

本就赶了一天的路,领头的几人也想让大家伙儿睡个好觉,于是重新换了个地方。

劳累加上惊恐,落脚地的氛围一时有些沉重。

杜重和孟伯昌在商量事情,又让人叫来孟缚青和谢烬。

杜重和孟伯昌二人,一个看不懂舆图,一个老眼昏花,回回商量事情都得叫上两人。

四人围着一个小火堆,谢烬面带倦意,掏出怀里的舆图便递给了孟缚青。

他语气慵懒道:“劳烦孟姑娘了。”

孟缚青接过,在杜重和孟伯昌二人小声交谈声中,借着火光仔细看舆图。

今日他们走得路线并没有偏离他们原定的方向太多,且按照今日的速度只需再走两日他们便能走出这片林子。

她同孟伯昌说了说,孟伯昌和杜重皆心中大定。

“只要过了河以后的路可就顺畅了!”杜重语气轻松道。

苍霞平原孟缚青不甚了解,但从舆图上来看此地位于大燕正中,同她那个时代的中原一般一马平川,同样属于兵家必争之地。

兵家必争之地向来多灾多难,就他们这一队走到哪儿哪儿有天灾的倒霉体质,她对前路并不看好。

不过此时需要的是鼓舞士气,她并没有把说出这些。

很快所有人便知道了离开森林只剩下两日的路程,这个消息给所有人打了一剂强心针,凝重的气氛稍微缓解。

孟伯昌和杜重还有事情相商,孟缚青和谢烬便先行回去。

“你的毒难不成又发作了?”孟缚青问。

她感觉今日谢烬除了杀人的时候精气神尚足,其余时候皆是一副下一刻就要合上眼睛的模样。

谢烬很想扭头看孟缚青一眼,但众目睽睽之下,他只得克制住。

“昨日逃出来之前吸入的毒气有些影响,你难道半点不觉得不舒服?”

孟缚青没想到他体内的毒还没祛除,又中了一种毒,心底难得升起一丝愧疚,不过还是先回答了谢烬的问题:“我大概比你强一些。你的解药没有作用吗?”

谢烬:……

总觉得孟缚青是在关心他,但说出的话又让他产生怀疑。

他停下脚步看向孟缚青,笑道:“多谢孟姑娘关心,郑大夫已经帮我看过,不会有事的。”

闻言孟缚青心底刚冒个头的愧疚又缩了回去,只道:“我家的水还有很多,谢公子需要的话拿钱来买即可。”

沉寂了好一段日子的崔苗儿见二人在说话,佯装路过想听听二人在说些什么。

谁知一凑近便听见了孟缚青说的这一句,从前的种种怀疑顷刻间烟消云散。

连水都要人拿钱买,孟缚青不做奸商真是可惜了!

谢烬却眉心微动,能用钱买来的水定然不是寻常水。

他嘴角的笑容愈发大,“多谢孟姑娘。”

草草吃了晚食,众人便睡下了。

翌日一早,又是熟悉的大雾,这一次众人没有太多抱怨,沉默着收拾东西,自觉地牵起绳子,继续往南。

可即便如此严防死守,依旧发生了意外。

一个妇人从后方跑到了车队前方,拦住杜重的车马,她脸上满是焦急,高声道:“大当家,我男人带着孩子去小解,可一直不曾回来,可否等一等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