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又有大臣继续禀报道。
“炎朝那边也是大军云集,试图卷土重来。”
“他们信誓旦旦,声称要一雪前耻。”
“并要为炎朝皇室的长公主,和剑鼎院的院长复仇。”
“故而此次炎军精锐尽出,所有剑鼎院的高手,也会悉数前来压阵。”
又有大臣借着禀报军情。
“西景朝堂那边,也是一片悲愤。”
“他们指责我朝,击杀了西景的朝廷重臣历九羡。”
“于是也在火速召集兵马,似乎要与炎军和乱军合于一处。”
“此番必定来势汹汹,不可小觑。”
小雍皇那稚嫩的脸上,略有慌乱。
但是一想到顾羽刚才的话,便又继续挺着纤弱的身板,奶声奶气问道。
“众…众爱卿,可有什么良策?!”
众臣都是先看了一眼顾羽。
眼见顾羽点头,便陆续谏言道。
“陛下,此战关乎我朝国运,咱们必定要全力迎敌。”
“若是此战大胜,雍朝日后便是国运昌盛,不可同日而语。”
“若是不战想着求和?只怕是没有这个机会。”
“敌方目的明确,狼子野心早已藏不住了。”
“示之软弱,只会使得他们更为穷凶极恶。势必会和乱军长驱直入,直逼瀚京!”
小雍皇半懂不懂,像模像样思索了一会儿,郑重点头道。
“朕准了,那就全力迎敌吧。”
早朝散会后。
百官们都急匆匆出了金銮殿。
他们各司其职,开始对即将到来的大战做准备。
小雍皇长呼了一口气,终于放松下来。
他踮脚从龙椅上下来,一路跑到侧殿门,期待地问道。
“老师,今日早朝,朕的表现有比昨日好么?”
顾羽点头认可道。
“好很多。”
小雍皇一脸高兴,差点蹦跳了起来。
虽然他身穿着龙袍,但毕竟只是一个不及四岁的小孩。
顾羽轻声道。
“先帝死时,估计唯一放不下的便是你了。”
小雍皇的脸颊上不由一愣。
他昂起头来,又挺着鼻子,不让眼眶中的泪水掉落下来。
顾羽便又问道。
“怎么,想哭了?”
小雍皇立即摇头道。
“不,老师,不哭。”
“母后也教导过我,我是皇帝。整个雍朝,只有我不能哭。”
顾羽长叹一声,感慨道。
“有些事情解释开来,总是过于复杂。”
“至少现在的你,不会懂。”
“你只需知道,你的父亲心心念念想斗倒司徒家族,还权于皇室。”
“如今,雍朝的文武能臣都在你的治下。”
“想当一个什么样的皇帝,总归还得你自己来选。”
“不过有诸位能臣辅助,我也能放心出远门了。”
小雍皇的神情刹那间变得惶惶不安起来。
“老师,你要离…离开朕么?”
顾羽解释道。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老师我也不例外。”
“世上的事,便是分分合合,或敌或友。”
“你只需想着成为一代雍皇明君,也算完成先帝的夙愿了。”
小雍皇嗯了一声,郑重点着头。
出了皇城,顾羽回了一趟顾府。
不时有重臣进顾府来,讨得此战的指教。
也有大臣不免好奇询问道。
“此番大战,我朝恐怕难免会腹背受敌。”
“顾大人,你会前去督战么?”
顾羽稍微沉思了片刻。
那道窥探的目光,始终令自己放不下心来。
自然是要循着册子中的记载,去找寻天人境的痕迹。
恰巧其中的一份记载,和炎朝的剑鼎院相关。
剑鼎院的副院长,名叫姜凌。
他姜家的祖先姜道通,便曾经是一名天人境武者。
虽然已经过去了数百年,但他姜家凭借着这个,在炎朝地位超群。
这一次炎军压境,不是号称剑鼎院精锐齐出么?!
正好,自己对战剑鼎院的院长叶无剑时。
那叶无剑便说了,要为剑鼎院报血海深仇,摘了我的脑袋。
此次前去,一来为雍军压阵,二来将剑鼎院整个斩草除根。
三来,便通过副院长姜凌这儿,打开找寻天人境的突破口。
“天子之师嘛,自然要多操劳些心思。”
“此战关乎雍朝国运,顾某自然要去。”
听到顾羽的话,众人不由心里大定。
……
剑鼎院的副院长姜凌,正身处一座废弃宅院的地下室中。
室内灰尘满满,四周蜘蛛网遍布。
他从一口大箱子中,翻找出一本破旧的秘籍来。
姜凌双眼放光,不由狂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真是功夫不负有心人啊!”
“这数百年来,姜家氏族待多的地方,数不胜数!”
“老子耗费几十年的心血,终于找到了这一本秘籍。”
“这可是姜家祖先姜道通留下的,当年老祖便是凭他一步入天人!”
姜凌吹去秘籍上的灰尘,喜悦地看着封面上写着——血童魔罗炼天大法。
“天助我也,天助我也!”
“就是这本秘籍,就是它!”
“我就知道,关乎这本秘籍的事情,不是祖上流传下来的传说。”
“而是真真切切存在的事实。”
姜凌双手颤抖地翻开秘籍,越翻越兴奋。
“如今各朝大战将启,正是用来血祭的好地方。”
“届时几十万大军……不,甚至是上百万大军集结于一处。”
“那全都是我的粮食,全都是我的鲜血祭品。”
“说不定,我能凭借此战一步入天人,从此举世无敌。”
……
广袤无边的千川原上。
各军对垒,剑拔弩张。
司徒梁的儿子,也就是雍朝原来的镇南大将军司徒渊,率来乱军十五万。
炎朝准备一雪前耻,此次气势如虹,先率了精锐三十七万过来。
西景那边也不甘示弱,领来三十二万大军展开了阵势。
各军的阵仗绵延不绝,连至天际。
雍朝齐齐整整三十万大军,正在筑营扎寨。
不消数,这儿便已经摆了百来万人。
这还只是先到来的军队。
各朝后续支援的军队,也都在源源不断赶来。
看这架势,各方都把此战当成了国运之战。
准备首战即决战,一战定乾坤。
忽地从炎朝的军阵中,有一个含笑的声音就如洪钟般炸响。
在半空中滚滚传荡了过来。
“雍朝啊雍朝,驾崩了一个不足二十的小皇帝。”
“这倒好,直接换了一个三岁多的小娃娃登基。”
“还有一个刚二十的年轻人,当什么天子之师。”
“怎么?这是雍朝无人可用,用小娃娃准备过家家呢?!”
一言出,各军轰然大笑。
笑声如震苍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