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晚上张建国都没有睡好,老是在做梦。
这一次做梦,不像上一次总是看到那双高跟鞋。
这一次做梦他老是被人追,而且在梦中,似乎看不到身后追他的人是谁。
可是那种压迫感,那种让他有些窒息的绝望,却让张建国确确实实的体会到了。
他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摸了一下,浑身都汗湿了。
哪怕睡了一晚上,都觉得特别的累,似乎昨晚上,根本没睡觉一样。
这让张建国有些怀念周海生的大伯,给他捡了那些中药,喝了一段时间睡觉非常好。
是不是现在自己压力太大了?
张建国在心里琢磨了一下,这段时间顺风顺水,干什么事儿都有如神助,其实日子过得还是蛮好的。
为什么还会做那些梦?
难道自己是杞人忧天?
不过,张建国想起最近发生的一些事,点点受伤,他的拖拉机出事,都让人有种不好的预感。
所以张建国打算忙碌起来,人一旦忙起来,就不会去胡思乱想了。
只是他还没去窑上,就碰到季小四来找他,说是周海生出事了。
“谁,你说周海生?”
正准备出门的张建国,吃了一惊,他前两天还和周海生一起喝茶。
周海生还在抱怨,会计一直在找他麻烦,还八卦了顾玲的事情,怎么就出事了?
“是真的出事了,今天来的那个司机告诉我的,我琢磨着你跟周海生特别好,就赶紧跑回来告诉你一声。”
季小四热的不行,端起张建国家里的大碗凉茶,就咕噜咕噜的喝了起来。
然后又把自己听到的消息,详细的告诉了张建国。
“周海生还挺严重的,听说被人打了一棍子,脑袋差点裂开了,现在在医院养伤了……”
季小四这话,让张建国非常的不放心,他得赶紧去县城一趟。
张建国也不想老是找借口,开着村里的拖拉机,索性骑着家里的自行车,先去公社等进城班车。
谁知道去的时间不凑巧,前面一辆班车刚开走。
下一辆班车还没什么人,还得继续等,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开?
张建国看了一下自行车,心里担心着周海生,索性骑着自行车就往县城赶。
他这自行车耐造,质量非常好,他心里有事儿,自行车轮踩的飞快,居然很快就到了县城。
张建国也没过多停留,直接跑到了县医院,去那边找周海生的病房。
好在他把周海生的情况,描述了一遍,就直接找到了他的房间。
一推开房门,张建国都被吓了一跳。
屋子里的周海生脸都肿了,头上缠着纱布,要不是跟他特别熟悉,自己此时看到周海生都不敢认。
他那张脸完全变形了,鼻子眼睛都肿了,再看那缠了一层又一层的纱布,张建国都不敢想,周海生这是遭了多大的罪?
“海生,你这是咋了?怎么伤势这么重?”
病房里周海生的母亲在忙前忙后,张建国也认识,一个很和蔼的中年妇女。
此时她眼睛红红的,一看就是哭过的模样。
“倒霉,我这晚上回家,也不知道是谁,在我家不远的地方,直接给了我一棍子,黑不隆冬的,我都没怎么看清楚……”
周海生说这些话的时候,条理还是清楚的,脑袋应该没啥问题。
不过他说话的时候,声音稍微大一点就牵动了伤口,龇牙咧嘴的也显得很痛苦。
“你别说话了,我问你答就好,没看见那人是谁吗?”
“没黑灯瞎火的,我哪想得到?”
周海生明显也很郁闷,谁会想到回家,突然就挨了一下,而且人家似乎是有备而来。
直接用大棍子敲,他都有些后怕,当时他还用手挡了一下,虽然手有些骨折,但脑袋上的伤却轻一点。
要不然当时脑袋就得开花,搞不好小命都没了。
此时张建国才注意到,周海生的一只胳膊,似乎也受了伤。
张建国又问了一下周海生,他平时有没有什么仇人,或者这段时间跟谁有没有结仇?
“结仇,最多也就是咱们供销社的那个会计,这不至于吧,就是几句口角,他总不会要我的命吧……”
周海生也有些疑惑,而一边的张建国却想到了郑泰。
这是算好了时间地点,有备而来。
这种情况下,下这样的黑手,这是想要周海生的命。
那个会计,应该没这么大的胆子,毕竟他有正当的工作,只是因为几句口角,犯不着要人家的命?
张建国心里想着这事儿,就看到有几个人提着礼品,往这边走来。
偏偏其中还有顾玲,他跟其中一个男人十分亲密,旁边的还有一个年纪大一点的,此时愁眉苦脸的。
这三人也是来看周海生的,不但带了礼物,还特别的客气,一个劲的说自己下班后就回了家。
哪里都没有去,还有人作证等等。
周海生也不说话,只是冷冷的盯着这三个人,然后说自己头疼。
急得他母亲赶紧去喊医生,等到医生来了,就把这三个人给赶了出去。
“你们怎么一回事儿,病人不能生气的,他受伤的是头,这万一出点事儿你们负责吗?”
那医生把这几个人臭骂了一顿,说的这会计和他的儿子以及顾玲,一下子老实了。
其实他们也不想来,可实在是没办法。
周海生受这么重的伤,都说别人是打击报复,跟周海生有仇。
而最近在供销社里,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会计故意在找周海生的茬。
两人应该是结仇了。
这种情况下周海生出这样的事,就特别耐人寻味了。
特别是警察,还特意去供销社调查了一番。
搞得几乎所有人,都在向警察提供线索,说会计跟周海生有仇,警察特意调查了会计和他儿子当天的情况。
这可把他们吓的不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