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名动长安，蠢蠢欲动
沈绾不知道她弄出的动静有多大，有多吓人。
此夜，长安注定很多人无法入睡。
沈绾那刀挥出时。
她的师父道成空，正在陋巷火堆旁喝着酒，与一众乞儿们分食着烧鸡。
其实沈绾给他置办得有宅子。
但道成空放心不下这些孩子，毕竟是这些孩子把从雪地里救了起来。
否则，他早就入了轮回，投胎去了。
看到刀光那刻，道成空有些失神，这刀之威，谁敢硬抗啊？
但看那熟悉的气势，他立刻就认出了这是自己的徒弟沈绾。
心中有股难言的感觉。
想他道成空一生痴迷于武学，还落得个武痴之名，虽还未到那天下第一等之列。
也是武林一代神话了。
但曾经引以为豪的那些武学，竟然还比不过一个刚练习武道没多久的丫头。
他忽然心中发出疑问：为了武道，穷尽一生值得吗？若是值得，那是为何修习武道呢？
若是不值得，那自己又错过多少呢？
他忽然想起了那个“负”了他的戎金女人，心中顿时有些酸涩，顿时一口苦酒入口。
三年前，他负剑北上，只是为了报她背叛之仇，恨不得找到她杀之后快。
但当他翻遍整个草原，没找到她时。
没有谁能告诉他，她在哪里？她是是否活着？
万念俱灰之下，他当时冲进戎金皇庭是一心想求死的，只想死前多杀两个戎金狗垫背。
看着那绚烂了整个长安，然后在九霄上炸开的一刀。
他知道，自己徒儿成了！
走出了属于自己的路。
对于沈绾，他已经无道可传，无业可授了。
接下来只能靠这个孩子自己，因为他也不知道这孩子走的是什么样的一条路，他去知守观里问过那几个老古董，他们也是摇头。
后来也算了，儿孙自有儿孙福。
他的徒儿未来必定不会辱没了他以及宗门就行了。
他虽是道士，但不擅长占卜解卦。
在徒儿沉睡时，龙虎山罹难前，他曾去拜访过那位老天师，为自己徒儿求了一卦。
当时老天看着卦象激动了半天，然后便不再言语。
后面不久，龙虎山被毁半，便封了山门，说百年内不再踏入人世间。
其实老天师还有半句话，除非...
但他当时没有听得真切便被龙虎山的山门隔在了外面。
他又举起酒盅，灌了一口。
冷酒热肚皮，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看着不远处，欢声笑语吃着肉的孩子们。
道成空不禁喃喃：“或许，我也是是时候去找找属于自己的路了！”
待孩子们睡去后，道成空轻轻推门而去。
多年后，沈绾策马定中州时，曾在戎金旧地一处山脚下，看到一对合葬的无名墓，她竟然有种莫名的哀伤。
.........
皇宫里。
徐行之从睡梦中惊醒。
前几日，他微服出访，只为了看绾儿一眼。
但败兴而归，没见到沈绾。
回来后他的精神就一下萎靡了下来，不光嗜睡，还噩梦缠身。
梦里，整座皇宫都充满了怪物，龙椅成了怪物，自己的儿子们也成了怪物，最后甚至绾儿也成了怪物。
他们都朝着他爬来，想要把他也变成怪物。
最后他果然也成了怪物，然后被人一刀砍了。
这时候，被吓醒了。
“陛下，您醒了？”
徐行之喘着粗气，没有理会王礼的询问。
看到窗外宛若白昼，徐行之顿时问道。
“外面发生了何事？为何亮若白昼。”
“回陛下，方才据锦衣卫来报，是有人在西城比武，禁军已经过去了。”
徐行之顿时怒气上涌：“混账！反了！他们有没有把朕的长安放到眼里，传令下去，无论是谁，就地诛杀！”
王礼连忙应下，立刻吩咐下去。
“古穹呢？最近人死哪去了？他给朕配的药为何还没没有配好？”
御书房内，接连传来了徐行之的吼叫声。
......
皇宫深处。
一处破水井中，有道声音传出来。
“楚夫，可是那人回来了？”
“不是！”
“那为何会施展如此神技？”
但再没有任何声音回应他。
水井中的人，似乎有些不满。
“又这样个鬼样子！本以为今年的一句话会讲长一点呢。谁知就两个字。看来由得等下一年了。”
黑暗中有一双疯狂的眸子，死死盯着破水井，脸上露出诡异的微笑。
用只有他自己能听到的声音说道。
“快了...快了...很快你就能天天跟我说话了。”
说着他看向自己肚子。
接着又抬头看向皇宫上空。
刀光早就消散，但他还是看得津津有味。
似乎皇城上空真的有什么一样。
.......
莣山脚下一家客栈内。
顾长安刚想把手从小女娃手里抽出来。
但却听到睡着的小女娃正在梦呓，叽里咕噜的，不知道梦到了啥。
忽然。
顾长安听到了一个词语一闪而过，眉头微蹙。
他不知道自己是否听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