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祸起长安，国将不国
“什么？你说那小女娃逃到了莣山？”
“速飞鸽传书我们在丰州的人，让他们火速赶往莣山。”
江梦初听到了琴儿传来的消息，有些惊喜。
月儿就是在炀山失踪的，据说当时有个小女娃从山中逃了出来。
如果能找到这个小女娃，没准能知道当时炀山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从而能寻到月儿的下落也不一定。
“小姐，可这样的话，会和蒻景教的人起冲突啊。”
“冲突就冲突吧，这丑陋总要有人来掀开。”
要乱了！
蒻景仿如一只巨大的怪物匍匐在大楚之上，不断的吸血产卵，才三年不到，眼下的大楚已经完全变了样子。
再这样下去，都不是国将不国了，而是苍生都要罹难了。
江梦初看着墙上的画像入了神，这是她根据记忆，一笔一笔画出来的。
“顾原初，你要是看到你拼死守护的江山，如今成了这般模样，不知会作何感想？”江梦初不禁凄然喃喃道。
“想必真是你在天有灵吧！听到了我的愿求，相信很快就会知道月儿的下落了。”
“小姐，此事是否需要请示一下老太爷？”
“不必了，你且去做吧。祖父那，我自会去讲。”
是啊。
蒻景教势力愈发做大，也的确要去同祖父商议下一步该如何做了。
如今那“三品大员”的红线，也不知道还能维持多久。
蒻景教开始时，与民同乐，在民间迅速积累起声望。
然后便借着声望同商人富户勾结在一起，反过来蚕食百姓。
百姓已经被蛊惑至深，稍微有一两个反应过来的也被海啸般的盲从声淹没。
有了民意和钱财之后，便开始染指朝堂。
而且还是在朝堂各部从上到下迅速繁殖，蒻景教就这样把它带有倒刺的爪子深深嵌入了大楚的身体内。
这一环扣一环，本不应该发生的也不能发生的事，但朝廷和皇家本应该肩负监管之责，将这势力扼杀在摇篮之中，但偏偏都诡异的缺位。
于是造就了如今的局面。
这里面的牵扯，只怕更加波诡云谲。
蒻景教收获了权势之后，便开始彻底露出爪牙和百官了。
整个民间朝堂上下，呈现了一种诡异的疯魔之势。
淫人妻女，大肆进行结社，举行诡异祭祀，以及总坛处不知道在进行什么谋划。
之所以敢这么明目张胆，丧心病狂，背后据说有皇家的影子。
但蒻景教一直有个度，不把手伸到三品及以上大员及家眷的头上。
但照着这个趋势，这个所谓的“度”应该是维持不了多久了。
哎。
这大楚江山危矣！
江梦初不住暗自叹息。
覆舟水是苍生泪，未到横流君不知啊！
“是，小姐！琴儿这就去办。”
“哦，对了，小姐，听说沈家娘子似乎出问题了，但具体情况还需要去打听，传出来的人已经被抹去了。”
琴儿说完便行礼后退出了江梦初的房间。
江梦初有些疑惑，沈绾到底出何事了，竟然让沈家如此讳莫如深。
........
“你说绾儿已经失忆了？”
御书房内。
徐行之听完古穹的回话，顿时一喜。
三年前，他微服出访去探望沈绾时，偶然遇到古穹。
古穹自称有办法解决自己的心中所想。
先用药再辅以幻象，使绾儿发疯，然后再用上古穹的独家秘药，便可使其忘掉顾长安。
本来一切计划正常进行着，谁知沈绾竟然远赴边疆，同波斯人作战。
这就打乱了古穹的用药计划。
后来沈绾竟然还为了顾长安殉情与后来的晕厥，这使得原本的计划更加跑偏。
他虽然急色，但毕竟好歹是一个皇帝，自然不屑于去同一个半死人云雨。
加之后面，蒻景教给了他进贡了许多奇色女子，古穹又传了他许多极乐秘法，沈绾的事徐行之也没再过问了。
只是每当徐行之午夜梦回之时，总会想起那个求而不得，一颦一笑皆是倾国之姿的沈家女，心里都会升起一股怅然。
但前日却忽然有消息传来。
沈绾醒了！
他的绾儿醒了！
徐行之当即龙颜大悦，当年那抹情愫又死灰复燃。
他无比高兴啊，因为柱州之危解了，他徐行之不用当失土之君了，而且顾长安也死了，这让他再也不用担心，绾儿会与顾长安勾搭了。
但唯一美中不足的是，绾儿却晕了过去。
如今也醒了过来。
再加上方才古穹来报，当年的药奏效了，绾儿竟然真的忘了顾长安。
这让徐行之如何不喜。
“哈哈哈，真是时来天地皆同力啊！”
“老天都在帮朕，朕才是那个小女子的归宿！”
徐行之爽朗的笑声传遍了整个御书房，他走到御书房后室，对着那几具横陈的玉体拍了上去。
“快起来伺候朕更衣！朕要去宫外给你们带个妹妹回来！”
顿时整个御书房莺声燕语，满堂春色。
一众奴婢们也跟着开心起来。
唯独一人，静静低着头，脸上的笑容一看就是训练出来的。
此人正是徐行之的掌印太监王礼。
他脸上虽然在笑，但内心的既是担忧也感到深深的无力。
陛下这三年，身子愈发康健硬朗，甚至相较于三年前，都年轻了很多，这是肉眼可见变化。
而且陛下精力越来越旺盛，开始时还可正常睡眠，但慢慢的陛下的瞌睡是越来越少，早在一年前，陛下就不曾安寝了，整夜通宵饮酒作乐，一夜甚至要连御数女。
这看似好事，可通晓点世事的人都知道，这哪里会是什么好事。
不过是些腌臜的邪术妖法罢了。
王礼更害怕是这些蒻景教的妖人利用妖术让陛下寅吃卯粮，压缩寿数。
可如今谁又能劝，谁又敢劝呢？
能劝的重臣老臣，不是被陛下赶走就是告老还乡。
敢劝的谏臣直臣，则都被蒻景教杀得差不多了。
王礼微微瞥了另一边的古穹。
只见他，牙齿尖尖，双目带着微红，笑得阴森诡异。
王礼立刻收回了眼神，大气都不敢喘。
他忽然想起一件事，古穹要炼一种丹药。
那丹药光是名字就让人恶寒：人丹。
而炼丹最重要的材料就是一个小女娃，蒻景教的人从炀山追到了莣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