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晃而过数月。
容彻是个牢笼,关着意蕴不让她与徐司沉见面。
她胃口不好,谢词恩便一遇休沐就化身“厨娘”来太子府做饭。
他也做到了和意蕴保证那般。
从未逾矩,只求相伴。
而晨奉仪那一胎因为苏卿玉的缘故,也十分的稳,一直未曾出过事。
到承泽过完周岁生辰后一个月。
由于安合郡主与萧将军大婚在即,意蕴被安合郡主请去公主府帮忙掌眼。
比如,看哪件衣裳好看,哪个首饰好看。
意蕴侧身避开端着首饰进门的嬷嬷。
又走到坐在铜镜前的孟棠身后。
原本还在愁眉苦脸的孟棠,看到太子妃后眼睛忽然一亮。
“皇嫂,你可来了,怎么这成婚有那么多事情要做,你当初也要做那么多吗?”孟棠回头,拉着她的手问。
只是意蕴一个替身,从未成过婚。
于是含糊回答:“一生一次的大事,两家贵重,自然要重视。”
孟棠笑脸垮下。
还在为与萧宴成婚的事情不高兴。
“听说萧宴有喜欢的姑娘,这些日子醉生梦死,一点都不在意本郡主和他的大婚。”说起这事,孟棠鼓着腮帮子。
意蕴迟疑片刻。
想着如何回答时。
却听孟棠又说:“不过这样也好,本郡主也不喜欢他,成婚后他住他的将军府,我住我的公主府,他喜欢他的姑娘,我爱慕我的徐大人,各不相干。”
“棠儿,谁允你如此胡闹的。”
永淑公主的声音带了几分严肃。
见到太子妃后,公主冲对方点了点头。
随后又板着脸训斥孟棠:“你是要出嫁的人了,说话做事还是如此不知顾虑,萧将军是朝廷重臣,你不给他面子,也要给他手里的兵权和你舅舅面子。”
孟棠撇撇嘴,又冲着意蕴摆出一脸生无可恋。
仿佛在说:“看吧,母亲日日这样教训我,我早就习惯了。”
“孟棠还小,又有陛下恩宠,自然骄纵了些,不过萧将军是个好相处的,他与睿王又如手足之交,想必孟棠嫁过去,也不会受委屈。”
意蕴为她辩驳。
永淑公主无奈。
这个女儿就是平日里骄纵惯了,如今都要成婚了,还是个孩子心性,竟能说出各过各的这种话来。
“好了母亲,我与皇嫂说说话,你快出去吧。”孟棠赶公主离开。
公主叹气。
眼神嘱托意蕴这个太子妃多担待后,还是离开了孟棠的卧房。
孟棠拉着她看婚服。
是宫里的尚衣局所制,繁华贵重,不止用金线绘制图纹,衣摆处还坠了几十颗东海珍珠,十分精美。
意蕴看着婚服,一时之间,怔愣出神。
想当初,表哥也是说过要十里红妆,凤冠霞帔的娶她进门,可到头来,一切都成了奢侈。
“皇嫂,皇嫂?”孟棠叫她。
意蕴回过神,将触碰到婚服的手收回来。
打趣孟棠说:“不是说不喜欢,看你的样子,很珍视这件婚服。”
孟棠笑了笑。
回答:“就像皇嫂说的,一生一次的大事,就算我不喜欢萧宴,但也不能让上京那些贵女看轻了去,尤其是姜晚穗。”
她与姜晚穗,自幼争到大。
这一次,也不要让她看轻。
意蕴点头。
眼看到了用晚膳的点,孟棠正要留她。
意蕴却想起承泽,怕她不在身边,那孩子不好好吃饭,于是说明情况,离开了公主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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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府内。
晨奉仪胎像稳健。
府医说孩子应当十一月中旬出生,让她适当出去走走,活动身子,也好方便后续产子。
恰巧走到中堂附近的花厅。
陶溪若在此地侍弄花草,见到大着肚子的晨奉仪,她心中警铃大作。
要知道在这后宅之中,大着肚子的女人最好不要靠近。
而晨奉仪也看见了陶溪若,见对方要走,她本无意拦人。
哪知这时,她身旁的丫鬟提醒她:“奉仪,那是陶侧妃,父亲是太常少卿大人,咱们若是得罪了她,想必会惹祸上身。”
晨奉仪本就身份低微,苏卿玉一个良娣她都怕的不行,想着对方是侧妃,自然身份更加尊贵,于是毫不犹豫的躬身见礼。
“妾身参见侧妃。”
陶溪若欲走的身子一顿,立马回身,要让她起来。
哪知不见晨奉仪身影的苏卿玉找了过来。
见到如此画面,在苏卿玉眼中便成了陶溪若仗势欺人,欺负弱小。
于是上前与陶溪若争执起来。
苏卿玉走到对方面前,指着她鼻子骂:“太子殿下早已说过,府内子嗣稀少,晨奉仪这一胎便显得珍贵了些,于是免了她的礼,谁允许你让她行礼的?”
陶溪若被骂的一脸懵。
她何时让晨奉仪行礼?难道不是那个晨奉仪自己给自己找事做吗?
正欲还嘴。
陶溪若猛然瞧见晨奉仪还半蹲着。
正要让人起来。
哪知对方似乎是疼的站不住,趁着众人分神之际,惨白着脸,朝着地上倒去。
丫鬟扶住晨奉仪。
霎时间,花厅乱作一团。
苏卿玉最担心的还是孩子,府医说的是十一月中产子,如今才九月中,足足早了两个月。
若搞不好,孩子便会胎死腹中。
于是立马命人去请府医来。
又红着眼瞪陶溪若:“若是她肚子里的孩子出事,太子殿下不会放过你!”
她恶狠狠的开口,仿佛陶溪若是什么十恶不赦的罪人。
府医来的很快。
连带着太子也到了此地。
听到里头晨奉仪的嘶喊,他蹙眉拉着苏卿玉问是怎么一回事。
苏卿玉哭的梨花带雨,指着陶溪若,立马告状道:“是她!殿下您早就免了晨奉仪的礼,我今日一来,便看见她在给晨奉仪立规矩。”
陶溪若不是求饶等死的性格,立马跪下,自证清白,指着自己身边的人,以及周遭的侍卫开口:“殿下,妾身只是在华厅侍弄花草,晨奉仪来时,妾身已经离去,还是听到晨奉仪行礼,才转头停留。
若殿下不信,可以一一审问。”
她说的句句恳切。
容启也不是随意冤枉人的性格,问了在场的丫鬟婆子。
属于陶溪若的自然为她说话。
而其余人,则担心得罪苏良娣,支支吾吾,不敢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