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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亲仰头望天,希望能得到一点指示。

但她抬头只看到了厚重的墙壁和天花板。

来不及思考那么多了,先完成任务吧。

原本她打算保护典狱长温离的安全,直接把牢里这个巨大的危险弄死。

现在看来不行。

万一牢里这位才是她的拯救目标,那她岂不是给自己整死胡同里了?

她到底要救的是谁,等之后找机会再查吧。

原本时亲想着随便糊弄糊弄也能混过去精神力方面的测试,现在来看,她要好好治治曳子疏的疯病了。

“大人,给我点时间。”

温离顿了顿:“很长的咒语?”

“呃……嗯。”

她算哪门子魔法师啊。

时亲深吸一口气,原地盘膝坐下,把所有的注意力放在曳子疏身上。

在她的视线中,曳子疏所有的精神化作一张巨大的网,展现在她的面前。

这是她见过最乱的一张网。

大半的丝纠缠在一起,差点团成一个球,只有少数的丝是正常的蛛网状。

怪不得这人疯了呢。

时亲的意识化作一只无形的手,尝试去触碰曳子疏的精神网。

她轻轻拨弄一下,就像试图在一团毛线球中找到最简单解开的一缕线一样。

如果直接扯断,他恐怕会脑死亡。

所以时亲只能小心,再小心。

忽然,牢笼里的曳子疏爆发出震耳欲聋的吼叫声。

他呲牙咧嘴,双瞳赤红狰狞。

时亲立刻停手,有些担心地观察着他的状态。

得想个办法。

时亲再次朝他的精神网靠了过去。

她找到一根看似纠缠得不深的精神线,沿着它的方向慢慢调整,一点一点将它从乱成一团的精神线里揪出来。

她每拉动一下,曳子疏都会爆发凄厉的吼叫,身体不停地冲撞着栏杆。

随着时间的推移,那缕精神线只被拉出了一小段,仍有大部分和其他的纠缠在一起。

温离垂眸,注意到她的吃力:

“如果做不到,不用继续了。”

时亲额头满是汗珠,她自己大脑都跟着有点懵。

“我,我可以。”

她的语气坚定而执拗。

温离静静地看着这一切,眼神是一贯的清冷,只是这次多了几分探究与好奇。

世人多半是看不起狱卒的,认为这是低人一等的脏累活。

更何况,狱卒一不光耀门楣,二不高官厚禄。

她一介女流,为何非要进来?

他有些想不通。

不过还是提醒道:

“精神系魔法师无论在哪里都很受重视,离开这,你去其他地方也有出路。”

她并未回应他的话,而是道:

“大人,给我几天的时间,他的情况很复杂,我会尽力让他恢复理智的。”

温离心中泛起一丝疑惑,不过他还是颔首答应下来。

“三日。”

这是他给她最大的期限。

“好。”

……

把一团糟糕的精神网梳理规整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得到典狱长的准许后,时亲在这里住了下来。

或许是考虑到她毕竟是女孩儿,所以典狱长下令,给一丝不挂的曳子疏套上一条裤衩子。

这个倒也简单,把发狂的曳子疏电晕之后再让人打开笼子帮他穿上。

好在这个时代的裤衩还没那么暴露。

整体来看,是一件白色柔软的长裤。

时亲总算不用刻意地去忽视那个尴尬的地方了。

之后的每一分每一秒,时亲都会在牢狱里,对着笼子梳理曳子疏杂乱的精神网。

有一些缠得太紧的地方她不敢轻举妄动,就先梳理比较简单的精神线。

这对她来说是耗神巨大的工作量。

不过她也只能这么干。

对她来说,无论是温离还是曳子疏,都有可能是她的任务目标。

在她不确定她到底要救谁之前,她得两个人都救。

现在,她必须保证曳子疏好好活着。

第一天,曳子疏嚎得没完没了,几次撞笼子。

最后发疯使出蛮力,又把裤子撕了。

时亲目光控制不住地自然下移。

怎么形容呢……

生机勃勃。

第二天,重新套上新裤子的曳子疏终于能从野兽般的嘶吼中吐出几句人言。

时亲听不太懂但很确定那些都是脏话。

他以为他现在所受的痛苦都是她造成的。

好像骂得挺难听的。

裤子又碎了。

时亲习惯地把值守的狱卒喊过来办事。

第三天,当所有精神网解开大半的时候,曳子疏终于安静了许多。

即便再疼,他也不会乱喊乱叫了,更不会去撕裤子。

他现在好像知道一点什么叫‘体面’了。

只可惜,还有一部分的网呈缠绕状态,三天的时间还是太短了,时亲没办法全部解开。

不过眼下的成果已经不错。

牢狱里,时亲放松下来,靠着台阶坐在地上休息。

这三天,她每日全神贯注地使用神魂,耗损巨大。

她现在随时都能晕倒,全凭一口气撑着。

在这件事上,d444帮不了她,只能她自己来。

忽然,她听到笼子的敲击声。

这几天,她已经习惯笼子的噪音了。

但这次的声音和之前不同。

三下清脆的敲击声,有韵律,且礼貌。

这显然是有意识的人才能做到的。

时亲非常惊喜:“你好点了吗?”

她还是很希望曳子疏能恢复理智的,这样的话,她可以问问他,‘曳子疏’到底是他的真名还是假名。

万一人家是崇拜典狱长温离大人后天改的名呢。

困在笼子里的曳子疏将头发拢到脑后,露出饱满的额头和深邃的五官轮廓。

他的眼睛依旧是红色,好似被鲜血浸染的玉石,浓烈的色泽中掺杂着疯狂。

“你是谁?我没见过你。”

这是他第一次对她开口说话,声音低沉如雷,沉重凶悍。

或许是长时间嘶吼的原因,他的发声有些艰难嘶哑。

时亲太欣慰了。

“我叫时亲,是给你治疗的医生。”

男人皱了下眉:“医生?”

时亲拍了下脑袋,自己也是糊涂了,怎么会犯这种低级错误。

她立刻纠正:“我是精神系魔法师,也是大夫,过来救你的。”

男人打量着她,原本凶狠的目光瞬间被脆弱取代,红色的眼睛染上可怜的雾气:

“我好疼,你可以……过来一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