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时坐于桌前,落笔手腕一顿,抬头看他:“为何加一小字?”
魏衡故作惊讶,语气含笑,却是满满控诉:“殿下不知吗?我便是小的呀。”
楚时:“……”
楚时若有所思点点头,抬眸看向他:“你说得对。”
魏衡瞪着眼睛,鼓着气,将自己气的不轻。
楚时轻声交代:“我尚有公务,你不必在此伺候,可先去休息。”
魏衡扬起笑容,端起茶自己喝一口,再递给他:“夫人不睡,我如何睡得着,便在此处陪你,到底是个小的,做不来先行安寝这等大胆之事。”
楚时抬手饮茶,闻言顿住手,险些咳出口,毁了端庄,转头看他:“你很委屈吗?”
魏衡:“不敢,我不委屈。”
楚时静静看着他,眉头一挑,谪仙般清冷面容霎时绽放春色,有些晃人眼。
魏衡看的入神,身子冲动,勾魂摄魄的妖精似的,“夜深了,我伺候殿下入寝吧。”
楚时低声笑笑:“好啊,殿下且去洗漱。”
魏衡晕晕乎乎往外走,傻笑着,里面之人,是他夫人,方才对他笑耶。
亲卫为魏衡提来热水,闻令退下,走到门口放下桶,伸个懒腰,便闻门打开:“……殿下,可是还有什么吩咐?”
魏衡扫他一眼,眼中奇怪:“没有,我洗完了,你方才叫我什么?”
亲卫:“……”
洗完了?
“没……没叫什么。”
他哪儿敢叫啊,洗完就洗完吧。
端坐床边看书,听见动静,楚时抬起头。
魏衡大步跨来,抓住他的手,将人按进怀中,闷闷出声:“殿下,我不做小的,不想做。”
楚时有些许苦恼,忍着笑:“那如何是好,魏太子到底是一国太子,我总不能让他做小。”
说着拿过一旁膏药,为他处理手上那些个伤口。
魏衡握紧拳,狠狠砸在自己大腿上,抓住他抹药的手指,低头本想咬一口,张嘴又觉着舍不得,转而舔一口。
“凭什么都姓魏,我是小的!日后见了他,我还得给他行礼,我不要,我要抽空杀了他,教他不敢与我抢人!”
楚时笑笑,温声回答:“因为魏太子好凶啊,我打不过他。”
“当真?!”
“他欺负你,他还会打你?那你为何做他夫人?”
楚时想了想,抬眸望他:“因为……我那时病重,是他救了我一命。”
“救命之恩也不能任他欺你辱你。”
“救命之恩当以身相许,许给他,便只能如此。”
魏衡气坏了,一瞬又卸了力,将脑袋埋进他怀中:“那孤该怎么打败他,抢到你的心。”抬头捧住他的脸,绷紧身子:“不如,你也别给我侍君的身份,我做你的外室。”
楚时:“……”
略有些迟疑:“外……外室吗?如此名声应当不好听。”
“我管不了那么多,宫中定然你二人佳偶天成,我若站在一旁,定然拈酸吃醋,恨不能杀掉他,我知晓你会心疼,所以,你将我养在外面,如此在外人眼中,我表示与你貌合神似的神仙眷侣。”
楚时:“……”
“殿下对做小,便这般接受自然?”
魏衡将人往床上带,“我问本心,自是回答不可以,却也不知为何,见了你,便觉一切委屈也就毛毛雨,不碍事。”
“重伤醒来,我时刻便坐立难安,听着那女人一声声夫君,更是心浮气躁,如今见了你,这才心觉安定。”
楚时:“女人?”
魏衡点头,告状似的,将那几个时辰的事儿一字不落抖出来,末了求夸奖般将手递过去:“不过你放心,她可不曾碰过我,孤时时防备着,不能让他占了便宜去。”
“殿下。”
“嗯?”
“你说,咱俩儿是不是天定的缘分?”
楚时望向他,沉默片刻,失笑:“魏太子是一嘴极其毒的人,说话不留情面,初见时,他讽刺我活不长,我便知晓,此人坏透了,他为人霸道,爱人一事上,唯我独尊。”
“若是平日,孤定要将他拖出去,好生打一顿,叫他知道厉害,不过,那是我病入膏肓,时日无多,索性便随了他,我也霸道惯了,阴谋诡计,孙子兵法运用的炉火纯青,五国无人来犯。”
“他不知我身份,整日对着楚国太子喊打喊杀,我心想,便是我真容也未曾见过,便恨我至此,他说我阴险小人,谋略人心,将天下玩弄鼓掌,却不知自认为清醒,也在局中。”
“他是一个,很好的爱人,魏国太子深谋远虑,并非蠢笨之人,他许多次怀疑我,却又放过他,因着话本上教的信任,他奉为真谛,傻透了。”
魏衡抬手擦掉他落下的泪:“你想他了吗?”
楚时点头:“他失踪的三个月,每日都在想。”
魏衡眼珠一转,失踪了啊,嘴角荡开一抹若有似无笑意,将人搂紧怀中:“殿下,今日是你我洞房花烛,不要提别人可好。”
楚时推他:“我今夜不想。”
魏衡单手解开他的腰带:“来嘛,我很厉害的,定比他厉害,来吧,美人儿~”
俯身将人压在身下,钳制住手腕,举过头顶,细细品尝那等香甜滋味,一如记忆中。
放开他,双手往下,楚时脑中一片空白,剧烈喜悦从尾椎传遍全身,闷哼出声,喘息略有些抖:“殿……殿下。”
魏衡身子一僵:“……嗯。”
眼眶发红,手下愈发不知轻重,用力,有些许疼,楚时往后躲,眼中蓄满了泪,身子受不得如此刺激,积蓄起了眼泪。
魏衡抱住他,将人揽进怀中,要他直视自己眼眸,认清他的模样,勿要再唤成别的男人,楚时身子颤颤,脊背出了一身汗,想要逃脱,肩上那双手将他留在原地,动弹不得。
楚时咬着唇:“放……嗯哼哈——放开我。”
魏衡勾起一抹邪魅:“好啊,我这便放开你,太子殿下自便嗷。”
楚时受不得这等蓄势待发,搂住他的脖颈指了指床头,“那……疼。”
魏衡忍得青筋暴起,由他躲闪的那点小动作带来磨蹭,缓解一二,咬着牙,魏衡闭上眼往前摸索,捏着白色瓷瓶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