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枫眼见情况危急,不敢有丝毫耽搁,心急如焚地带领着他们一路狂奔,风驰电掣般冲向安全局那间专门为特殊状况准备的病房。
刚刚踏入病房大门,两个孩子仿佛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气一般,原本紧绷的神经瞬间松弛下来,就如同泄了气的皮球似的,软绵绵地瘫倒在地。紧接着,他们的双眼紧闭,陷入了深深的昏迷之中。
就在这时,邹善火急火燎地赶到了病房。当他看到躺在病床上不省人事的林夜和林昼时,心如刀绞,心疼得无法自已。自责的泪水不受控制地在眼眶里打转,他懊悔不已,不断地质问自己为何当初没有一同前往边境守护他们,以至于让这两个无辜的孩子遭受到这般沉重的创伤。
邹善缓缓地走到病床前,轻柔地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抚摸着林夜和林昼那略显苍白的面庞,指尖传来他们微弱的呼吸,犹如风中残烛,随时都可能熄灭。他在心中暗暗立下誓言,从今往后定要加倍努力,倾尽全力保护好这对可怜的孩子,绝不再让他们承受哪怕一丝一毫的伤害。
时光悄然流逝,整整一天过去了,林夜和林昼终于慢慢地从昏迷状态中苏醒过来。而江枫自始至终都守在这间安全局的特殊病房内,一刻也未曾离开。他神情严肃地嘱咐着在场的医生们要不遗余力、全力以赴地救治这两个孩子。
林夜和林昼费力地撑开眼皮,视线逐渐聚焦在身上那些错综复杂的仪器线路上,他们的心中涌起一股无法言喻的苦涩。这些线路如同蛛网般缠绕着他们的身躯,仿佛在提醒着他们,此刻想要下地行走,简直是一种奢望。
林夜的目光缓缓移向林昼,声音虚弱得如同风中残烛:“我们还活着……”林昼强忍着身体的痛楚,努力挤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回应道。
此时,邹善迈着沉重的步伐走上前,他的声音中夹杂着一丝难以抑制的哽咽:“孩子们,你们受苦了……”林夜轻轻摇了摇头,试图安慰邹善:“老爹,这不怪您……”
江枫紧盯着医生,眼中满是焦虑与关切,他的声音因紧张而略微颤抖:“他们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医生重重地叹了口气,语气沉重地说:“他们的身体遭受了重创,虽然目前没有生命危险,但体内的力量极度紊乱,需要长时间的调养才能恢复。”
就在这时,邹善突然注意到林夜的脖子间浮现出一抹淡淡的月牙痕迹,那痕迹若隐若现,仿佛是被利刃斩首后留下的印记。他的心头一紧,自责如潮水般涌上心头。因为他深知,这个印记的出现意味着林夜的伤势极其严重,甚至到了无法掩盖这与生俱来的胎记的地步。
林夜也敏锐地察觉到了自己胎记的暴露,他的脸色微微一变,但很快便恢复了平静。他强撑着身体,艰难地坐了起来,目光坚定地望着邹善,轻声说道:“老爹,不用担心,我……还没那么脆弱。你也不要太过伤心了,我只是有点饿了,想吃点老爹你做的肉羹,可以吗?”他的声音虽然微弱,却透露出一种让人无法忽视的坚强。
邹善慌慌张张地伸出衣袖,迅速擦拭掉眼角挂着的泪水,然后连连点头应声道:“好嘞,好嘞,我的小祖宗哟!老爹我这就麻溜儿地给你做去。”话音未落,只见他脚步匆匆如疾风一般,转眼间便消失在了病房门口。
江枫静静地凝视着林夜脖子上那道神秘的月牙痕,心中不禁涌起一团团疑云。然而,此时此刻显然不是刨根问底的时候,于是他只是默默地将这份疑惑深埋心底。紧接着,江枫转过身来,一脸严肃地向医生仔细叮嘱了好几句有关疗养方面的注意事项和要点之后,方才放心地迈开步子离开了这间略显压抑的病房。
林昼小心翼翼地凑近林夜,压低声音轻声问道:“哥呀,你说这奇怪的月牙痕以后会不会给咱们惹出什么大麻烦啊?”林夜微微摇了摇头,语气坚定地回答道:“别瞎琢磨啦弟弟,眼下最要紧的就是赶紧把身子骨调养好,其他的事情等咱恢复元气了再从长计议不迟。”
没过多久,邹善便双手稳稳地端着一碗热气腾腾、香气四溢的肉羹走了进来。那浓郁扑鼻的香味瞬间充斥满整个病房,仿佛化作一只无形的手,轻柔地撩拨着每个人的心弦。林夜原本黯淡无光的双眼,在闻到这股熟悉而又诱人的味道之后,竟一下子明亮了起来。他迫不及待地伸手接过那碗还冒着丝丝热气的肉羹,而后一小口一小口慢慢地品尝起来。每喝下一勺鲜美的汤汁,每咀嚼一块鲜嫩多汁的肉块,都好像有一股源源不断的强大力量正缓缓注入到他虚弱不堪的身躯之中。
邹善轻柔地伸出手,缓缓地抚摸着林夜那乌黑的头发。突然,他的手指触碰到了几缕银丝般的白发,这几缕白发在黑发之中显得格外刺眼。他心中一紧,意识到这便是林夜精力过度消耗所导致的结果。
此时的林夜默默地喝完了面前那碗热气腾腾的肉羹,仿佛用尽了全身最后一丝力气。然后,他轻轻地合上双眼,再次进入了闭目养神的状态。房间里顿时陷入了一片寂静,只能听到彼此轻微的呼吸声。
在这片静谧之中,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病房内的气氛也逐渐变得凝重起来。邹善静静地坐在一旁,凝视着林夜那张略显苍白的脸庞,心中满是忧虑和心疼。他不知道这样的日子还要持续多久,也不清楚林夜何时才能真正恢复往日的活力与神采。然而,此刻的他唯一能做的,便是默默守护在他身旁,给予他无声的支持和安慰。
数日之后,林夜与林昼二人的身体状况终于有了一些好转。就在这一天,阳光透过医院窗户洒进走廊,林夜独自一人缓缓地在病房外的走廊里伸展着自己略显僵硬的肢体,试图让长时间卧床的身躯重新找回活力。
而不远处,周仓犹如一道沉默的影子,隐匿于暗处默默地守护着林夜。他的眼神如鹰般锐利,时刻警惕着周围的动静。
然而,就在这时,原本正活动着身体的林夜毫无征兆地双手捂住了脑袋,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他的眉头紧紧皱起,嘴唇微微颤抖着,仿佛在承受着巨大的痛苦。
周仓见状心头一紧,身形如闪电般迅速冲上前去。他的动作敏捷而果断,仿佛在瞬间跨越了空间的距离。他一把将林夜紧紧地抱入怀中,仿佛怀中抱着的是世间最珍贵的宝物。
他低头看着怀中面色苍白、眉头紧皱的林夜,心中焦急万分。他的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关切和担忧,仿佛林夜的痛苦也传递到了他的身上。
很快,江枫闻讯赶来。他的步伐匆匆,脸上带着凝重的神情。他仔细地对林夜进行了一番检查,手指轻轻触摸着林夜的额头、脉搏和身体的各个部位。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专业和细致。
检查完毕后,江枫的神色变得更加凝重。他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原来如此,林夜体内的力量尚未完全恢复,但他却过于心急地轻易活动身体,从而引发了这样的状况。”他的声音低沉而严肃,透露出对林夜病情的担忧。
林夜遭受了一阵犹如排山倒海般袭来的剧烈头痛,这疼痛来得如此凶猛且毫无征兆,令他瞬间觉得天旋地转、眼前发黑。原本就已经疲惫不堪的身体更是像被抽走了最后一丝力气一样,再也无法支撑住自身的重量。于是,他那软绵绵的躯体如同风中残烛一般,缓缓地朝着地面倾倒而去。
说时迟那时快,一直守护在旁的周仓眼疾手快,一个箭步冲上前去,及时伸出双臂将即将倒地的林夜紧紧地搂入了怀中。周仓只觉怀中之人的身体轻若无物,仿佛失去了所有的生机与力量,只剩下微弱得几乎难以察觉的呼吸以及因痛苦而不断颤抖的身躯。看着林夜这般模样,周仓心疼不已,同时在心底暗暗立下誓言:无论付出多大代价,都一定要保护好这个人,确保他能平安无事!
很快,林夜便被小心翼翼地送回到了安全局专门设立的特殊病房里。一进病房,医护人员们迅速行动起来,熟练地在他身上接上了各种各样先进的医疗仪器。这些仪器上的指示灯闪烁着微弱但却稳定的光芒,仿佛在静静地诉说着它们正在默默地记录下林夜每一刻的生命体征变化。整个病房里弥漫着一种令人窒息的紧张氛围,这种凝重而压抑的气息压得人几乎喘不过气来。
时间就这样一分一秒地过去,林夜始终处于深度昏迷状态,在那张白色的病床上昏睡了数日数夜之久。终于,在某一天清晨,当第一缕阳光透过窗户洒落在他脸上的时候,林夜那紧闭多日的双眼开始微微颤动,随后慢慢地睁开了一条缝隙。
随着意识如潮水般缓缓涌回脑海,林夜慢慢地睁开了双眼,只觉得脑袋有些昏沉,但与此同时,一股奇妙的感觉却油然而生。当他逐渐适应周围的光线后,不禁惊讶地瞪大了眼睛——他发现自己对于外界环境的感知能力竟有了惊人的提升!
此刻的他虽然仍静静地躺在病床上,身体尚显虚弱,但那敏锐的感官却仿佛突破了病床与墙壁的限制,延伸到了病房之外。他能够隐隐约约地察觉到窗外草丛中那些微小昆虫的爬行轨迹,仿佛亲眼目睹一般清晰;甚至连它们细微的动作所引发的空气流动变化,都能真真切切地感受得到。
“这……难道是因祸得福?”林夜喃喃自语道,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目光随即落在了自己身上连接着的各种医疗仪器和线路上,心中暗自思忖:“不过看这情形,我身上的这些线可千万不能乱动啊。”
就在这时,另一张病床上的林夜转过头来,看着他笑着调侃道:“啧啧,我说你呀,如果能老老实实地躺着不动,恐怕早就恢复得差不多啦。不像我,我的能力都已经恢复大半咯,用不了多久就能下床走动喽。”
听到这话,林夜忍不住微微动了一下身子,似乎想要证明自己其实也没那么糟糕。一旁的周仓见状,连忙上前小心翼翼地帮他调整了一个更舒适的姿势。而此时,邹善端着一锅热气腾腾的人参鸡汤走进了病房。
“孩子们,快来尝尝爸爸给你们炖的鸡汤呀!”邹善满脸慈爱地微笑着,小心翼翼地端着那锅热气腾腾、香气四溢的鸡汤缓缓走过来,并轻轻地把它放置在了床头柜上。随着锅盖的揭开,一股浓郁扑鼻的鲜美味道如同一股无形的洪流,瞬间充盈了整个房间,让人光是闻到就忍不住开始分泌唾液,垂涎三尺。
坐在病床上的林夜,原本还安静地望着窗外发呆,但当那诱人的鸡汤香味钻进他的鼻子时,他的肚子竟不受控制地发出一阵“咕噜噜”的叫声。一旁的林昼见状,笑嘻嘻地开口打趣道:“哈哈,看来你真的是饿坏啦!”听到它的调侃,林夜的脸微微一红,刚想要张嘴反驳几句,却在这时,病房的门猛地被人从外面用力推开。
只见一个身材高大挺拔的男子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来人正是夏侯杰。他一脸紧张的神色,目光迅速在林夜和林昼身上扫视了一圈后,才长长地松了一口气,说道:“哎呀,看到你们两个都没什么大碍,我也就放心了。这几天一直在忙着处理手头的案子,昨天晚上才听说你们俩受了这么重的伤,这不今天一大早就急匆匆地赶过来看望你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