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姝音听到小厮说这羊脂玉佩是从花半缘的屋里搜出来的,嘴角的笑意又是深了几分。
“二妹妹应该不是这样的人,父亲不妨再详细问问去搜查镜月院的小厮,还原下当时的场景究竟是怎样的情况。”花姝音说着扭头看向花正肃。
“是啊老爷,偷窃这可不是一件小事。”
一旁的夏姨娘虽是得宠,但此番话也还算公道的说道。
听着众人的说辞,花正肃目光微沉,抬手招呼那小厮上前说话。
“你把这找到羊脂玉佩其中的经过都给我如实道来!不可有半分虚假!”
听到这声怒气,小厮腰弯的更深了。
“老爷,奴才刚去镜月院搜查,刚一进门,院外屋里皆是仔细查看并无异样,只是入了门,刚一经过二小姐的床榻之处,就瞧见屋里的丫鬟神色紧张,奴才当下觉得有些可疑,便留心仔细翻找了一下,果不其然就在床榻之下,找到了这枚羊脂玉佩。”
花正肃听到这话,侧目对着座上的花半缘冷冷说道:“半缘,你可有什么想要说的?”
“父亲,女儿并没有见过这枚玉佩,更不会去偷这枚玉佩,女儿的镜月院虽比不上府上其他院里富贵,但是却也犯不上去偷取库房里的东西。”
大夫人一听这话,一时心虚了半分,花半缘多少是个小姐,听到她说起院里破旧,大夫人担心老爷因此起芥蒂。
大夫人侧目悄悄看了一眼花正肃的表情,只见花正肃依旧是眉头紧蹙,一脸严肃的样子。
而花正肃听到花半缘说的,心里的疑虑却是迟疑了,花半缘的院子是否破旧自己并没有过多的关注,只是眼下提起,方才想起好像有谁曾经与自己说起过这事。
“就算是在二小姐屋里搜出来的,那也并不代表东西是二小姐偷的,也有可能是那个丫鬟自己动了歪心思,又怕担责任故意栽赃给主子。”
四姨娘胡氏犹豫的说道,对于花半缘的处境面露一丝担忧。
花姝音见到四姨娘胡氏还想帮花半缘说话,开口反驳道:“四姨娘说的是,这结果是真是假,直接找那个丫鬟一问便知。”
花姝音浅浅说着,只是说这话的时候嘴角含着一丝讥笑。
“父亲,镜月院的丫鬟已经在外面候着了。”
花姝音看到父亲的神情,催促了一句,她不希望父亲的任何犹豫破坏了自己的计划。
花半缘听到自己镜月院的丫鬟也被带来了,心里不免的一紧。
眼下夏竹不在身边,花半缘孤立无援,只得坐在原地静观其变。
花正肃看着那枚玉佩,开口下令说道,“马上把人带进来问话。”
“是。”
花半缘听到还有人证,又看到花姝音那胜利在握的神情,心里不禁冷笑了下。
真有意思,花姝音这场戏,布置的可真是精彩。
话音刚落,就见门口又是进来一个人。
只见那人步伐急促的走进了门,经过花半缘的身边之时,身子不自觉的颤栗了一下。
众人皆是看过去,看着来人的身影,花半缘眼底却是闪过一丝寒意。
“柳儿,你怎么来了?你不是说你身子不舒服吗?”
花半缘看着柳儿进门,就知道先前的生病都是她的幌子,联合花姝音来给自己下圈套是真正目的。
“呦,二姐姐你院子里的丫鬟还怎么生病了?莫不是你把人给吓唬病了的?”
花半缘眼神锐利,目光扫向还在幸灾乐祸的花容亦。
不知道为什么,花容亦看着眼前外表柔弱的花半缘,气势却是凌人,花容亦被这眼神盯住,不自觉的闭上了嘴。
花正肃眯眼看去,地上跪着的丫鬟年纪也轻,倒像也对得上林姑姑说的偷窃之人的模样。
大夫人看着柳儿过来,就知道今天这个事情又是自家大女儿设的局,她虽是不满花姝音的自作主张,但是如果能借此机会整治一下花半缘,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方才,有人说你偷了府上的东西,这到底是与不是?”
大夫人看着下方的柳儿,冷冷开口。
柳儿听到这话,虽是早有心理准备,但害怕的声音还是微微颤抖。
“大夫人,奴婢冤枉,奴婢没有偷府上的东西!”
“不是你偷的,那你为何神色慌张!”
花正肃盯着柳儿,手里的茶盏重重的摔在桌面上。
听到头顶上这声音,柳儿吓得埋头匍匐在地上。
柳儿抬起头来看了一眼一旁的花姝音。
随后,只见她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一般,神色一定,抽啼的说道。
“二小姐,对不起了,奴婢实在是不能昧着良心撒谎,是二小姐让奴婢去偷得的玉佩,奴婢若是不从,二小姐就要责罚奴婢啊!奴婢都是被逼的,都是二小姐让奴婢这么干的,奴婢是不得已啊!”
有了柳儿的证词,花姝音的嘴角笑的更深了,她坐在大夫人的身后,此刻看向花半缘就像案板上待宰的羔羊一般,静静等着花半缘的丑事。
今天不但要让花半缘认下这偷窃的罪名,还要让她的名气从此臭名远扬,今天一过,以后盛都每家官宅上都会知道花府二小姐恶习缠身,手脚不干净,就此败坏她的名声,好好为自己那日糕点腹泻之事出一口恶气。
花半缘听到这话,不怒反笑,“柳儿我可是有亏待你过什么,你竟然还会说谎,答应别人让你来陷害于我。”
听到这句话,柳儿心虚的抬起头来看了一眼,却是又看向了花姝音那威胁的目光。
“奴婢没有说谎,还请老爷明察!”
花容亦见到此状况,一副看好戏的样子,开口说道:“二姐姐你就快认了吧,可千万别因为自己的错误,害了无辜之人。”
花半缘笑了笑,回应道:“又不是我的错,这无端的罪名我为何要认?”
“混账!到现在了你还不知道悔改!”
花正肃看着花半缘依旧倔强的神情,怒气冲冲,随手就把手中的杯子摔到花半缘的面前。
“父亲也是这样认为的?认为这个玉佩是女儿偷的?”
花半缘说这话时候,看向花正肃的眼底透出一丝期望。
“逃避责任!真是没有一点府内小姐的教养!”
听到这话,花半缘看向父亲花正肃冰冷的眼神,心里仅存的那点期望也是消失殆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