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最近没有泡过活水？”
两个海字辈摇了摇头，现在盯着苏氏药业的人有点多，尤其被苏意特殊体质吸引来的目光那更是一个比一个麻烦。苏意自己没说，他们也就没有冒这个险。
苏意的头枕在张启灵胳膊上，脸上的软肉被挤成一小团，看上去年纪小，谁又知道她究竟活了多少年？
“张瑞仪的住处靠近水源，到时候可以过去泡一泡。”
几个瑞字辈的动向张海克大致还是清楚的，除了流窜各地的张瑞显居无定所，张瑞典跟着其他工人住码头仓库，就属张瑞仪住的最好，而且刚好靠近活水。
只要小心一点，带苏意过去泡一泡应该问题不大。
三个张家人各自思考着具体的泡水时间和人员安排，完全没注意到半睁着眼睛的苏意移动着脑袋，一口咬在张启灵锁骨上。
鲛人的尖牙可以轻松撕碎猎物，即使面对体型比他们大十几倍甚至上百倍的猎物他们也毫不畏惧。
锋利的尖牙、尖锐的利爪、强壮的尾巴，是鲛人曾经在海里当了数千年霸主的依仗。
但是很明显，苏意没有这么强，但咬破麒麟血脉拥有者的肌肤、留下一个深深的牙印还是很轻松的。
因为蹲着而领口微敞的张启灵完全没预料到会发展成这样。
宽松的领口露出偏白的肌肤，鲜红的血液从唇肉相接的地方流出，又被一道粉色卷走，继续用力地吮吸，留下牙印以外的粉红色痕迹。
鱼尾从张海杏手上滑走，勤勤恳恳在一旁加水的张海克被甩了一脸的洗澡水，享受了和当初的瑞字辈一样的待遇。
从浴缸里站起来的苏意压着张启灵，像鲛人抓住了她的猎物，咬死了不肯松口。
恰好川岛又派了藤野来请苏意，张瑞潭在前面挡着，张瑞语前来找人，然后就被这场面给惊得有些合不拢嘴。
“川岛派了藤野来请苏意，要不……张海克你去？”
浴室里只剩下一人一鱼，伤口在鲛人的舔舐下已经愈合，她就像一个吃饱了在闹的孩童，咬两下、舔两口，没破皮也没流血，就是闹着玩。
觉得痒的张启灵动了动肩膀，被苏意呲着两颗小小的尖牙威胁。
发丘指伸入喉中，一根压着舌头不许她闭上，一根在尖牙上磨蹭几下，手指上渗出几颗血珠，被卷入腹中吞咽下肚。
“会咬人——”
比不会咬人还要乖。
他好像找到了新玩具，也不急着处理其他事情，开始检查起了苏意的牙、手指以及尾巴。
鲛人该有的她都有，能伤到他，但是也仅仅如此了。
修长的尾巴是渐收的细长模样，尾鳍却是硕大华丽的。
张启灵上手掂了掂尾巴的重量和肌肉密度，柔软无骨，玉石般触感的鳞片划过粗糙的掌心带来奇异的摩擦感。
玩够了的鲛人用尾巴把猎物紧紧缠绕住，然后——然后就睡了。
充当奶妈角色的张启灵任劳任怨地抱着整只鲛人站起身，离开一片狼藉的浴室，坐在床上用毛巾擦拭着鲛人身上的水渍。
一整个白天的时间张启灵都没能踏出房间一步，吃饭都是张瑞潭端进来的。
闻到肉香的苏意张嘴，张启灵把小块的肉往她嘴里投喂，就跟投喂宠物一样。
吃饱喝足的鲛人往上面缠了缠，继续睡。
比起抱着鲛人都还要处理事务的张启灵，苏意缠在他身上睡了个好觉，一觉醒来感冒也好了，感觉浑身上下都有劲儿了。
“你为什么在我床上？”
说完后的苏意摸到了手感陌生的布料——这好像不是她的床。
接下来的时间里，由张瑞潭向苏意讲解了她的丰功伟绩，并由张启灵补充说明鲛人情动期的注意事项。
如果她没有繁衍的想法，尽量离那些能闻到她身上情动期暖香的人远一点——这里点名批评张海克。
第一次具体了解鲛人这个种族的苏意拿出小本本把张启灵说的话一个字一个字地记上去。
没有了鲛人的干扰，张启灵处理事情的速度快了不少，只用了一个下午就把张瑞潭和张海克整理出来的事件摘要给看完了。
除了生产线和鲛人身上的异常，其他没什么大事。
“川岛和史密斯受到鲛人体质的影响比较严重，可能会对后续的工作产生影响。”
“让张海克去和他们谈。”
“是，族长。”
收到新任务的张海克只能强行抱着笑脸和另外几家打交道，而此时的苏意已经在张启灵的掩护下找到张瑞典，然后走张瑞典走过的密道去找张瑞仪。
经过商量，苏意的身份出面去建设地下生产线会更有说服力，而且他们只招收接受红色思想宣传，且家中孩子也是进步青年的工人。
地下生产线的药品用的是张启灵他们运回来的高品质原材料，由工人三班倒加速生产药品，然后由沪海这边的地下工作的同志运送到前线去。
明面上的生产线使用的是次一级的药材，工人们每天朝九晚五的固定工作时长。同时向川岛和史密斯保证药品会按时出货，但是会提前拍卖购买份额。
拍卖结束后三个月内，苏氏药业会把药品完整奉上。
这样做对于买家来说会承担很大的风险，但张海克也明说了，苏氏最近还在研发更好的外伤药所以在资金上有些短缺，拍卖份额的想法也是苏意提出来的，相比于购买药品成品，购买份额明显要划算得多。
没有人嫌弃钱多，而且这样有保障的赌博方式也让人很有兴趣加入其中。
最大的两笔份额其他几家不敢抢，但个位数的百分比份额他们还是有望争一争的。
泡着冰冷的河水，苏意把自己藏在低矮树丛下，好奇地支起耳朵偷听一对小情侣商量逃离沪海的计划。
不是所有被买来的女孩子都心甘情愿被当作礼物送出去，也不是所有居住在这一片厂房区的男生都认同这样的现实。
“敏敏你放心，我一定会带你离开这里，我们一起去别的城市生活，再也不分开了！”
“贺天哥，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