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承夕一怔:“任务不是终止了吗?”
“是终止了,但他的故事线依然处于激活状态,直到刚才,才彻底熄灭。你的举动,正在为这个世界拨乱反正。”
“原来如此。”看来顾铳应该彻底放弃了。
擦完药,吃过饭,天色彻底暗了下来。
大概因为和顾铳打架,段泝舟的情绪一直不怎么高,一下桌子便说要独自出去溜达。
白承夕不好打扰他,只能自己待着,可直到十点,也不见他人影。
小巴看了眼墙上的挂钟,叮嘱道:“他身上有钥匙,你们离开的时候记得锁大门。”
白承夕担心段泝舟,心不在焉地点点头。
小巴揉了揉她的头,安慰道:“你别急,他调节情绪很快,不出半天准能活蹦乱跳。”
“我知道,谢谢。”
和小巴道过别,白承夕顺着小路往马场走去,果然不出所料,走近就听到有马蹄声传来。
马场上灯光微弱,隐隐能看到一个挺拔潇洒的人影策马奔腾。
昏暗的灯光为白马涂上一层暗金,四蹄飞驰而过,残影处留下几缕流光金影。
段泝舟跑了好几圈都没有停下来的意思,留白承夕一人在场外干瞪眼,马速太快,她甚至没机会说完一句话。
自己鼓足勇气才抢来良家民男,当然不能放他一个人跑马。
白承夕思忖片刻,牵出暮云,在段泝舟靠近时一个飞身上马,追了过去。
赛雪和暮云并驾齐驱,马道上顿时尘土飞扬。
白承夕依然不怎么会骣骑,跑得战战兢兢,她竭尽全力控马,勉强能跟在段泝舟身边:“哥哥,你好些了吗?”
马蹄声几乎将她的声音淹没,段泝舟用余光瞟她一眼,见她跑得七倒八歪,无奈地摇摇头,让赛雪慢了下来:
“不会骣骑就去换煤煤。”
白承夕瞧他面色如常,声音平静,便知道他已经调整好了情绪,她的心情也跟着松快起来,忍不住弯了弯嘴角:“不要,煤煤太矮了,我就要骑暮云。”
段泝舟失笑:“别逞强,小心摔马。”
“我哪有那么菜?不许看不起我。”白承夕捏着拳头挥舞几下,身体稍稍向赛雪的方向倾斜。
段泝舟看得胆战心惊,急忙伸手扶住她的腰,低喝道:“坐好。”
刚想收回手,却被对方扣住。
那手柔软温热,轻轻摩挲着他的腕骨,又顺着手背缓缓下滑,一掰一扣,十指紧紧交缠。
白承夕拉着他的手前后晃动起来,仿佛两个小学生手拉手一起走。
“你拉着我,我就不会摔下去了。”
星子暗淡,冬夜寒冷,对方灼热的体温从掌心传来,一点点游走遍她的全身。
心中安定熨帖,她偏过头看着段泝舟:“看在今天你被打了的份上,我可以满足你一个小愿望。”
\"小愿望?\"段泝舟眉梢轻轻一挑。
其实他根本没被打到,额头的伤是他自己蹭的,他经常和白承夕互殴,反应十分敏捷,一般人很难打到他,倒是顾二被他揍了五六七八下。
不过为了女朋友许诺的“小愿望”,他也不介意当一个柔弱美男子。
想到这,他好整以暇地看着白承夕,问道:“多小的小愿望?”
那幽如深潭的眸子里有浮光跳动,跳在白承夕心尖,荡开一圈涟漪。
她被看得不好意思,视线落在马道上。
路灯似絮,马道寂寂,影子被拉得又瘦又长,一寸寸向前延伸,指着他们的将来。
她心中动容,桃花眼直勾勾地回望过去:“大一点的愿望也可以。”
段泝舟被这一眼看得心神激荡,眼神一暗,胸口大力起伏一下。
他手臂骤然发力,一扯一带,将人拉向自己。
“啊呀!”
伴着一声惊呼,白承夕感到一阵天旋地转,回过神来时,她已经到了赛雪背上,和段泝舟面对面地坐着。
“……?”
“!!!”
白承夕心如擂鼓,顿时惊出一身冷汗,赶紧搂住段泝舟。
吓死她了!她从来没用这种姿势骑过马!
“你干嘛?!不要做危险动作!”白承夕大声谴责。
声音很尖,尾音还带着点颤动,显然真的被吓到了。
段泝舟:“还记得白天你答应我的条件吗?”
白承夕抬起头和他四目相对:“记得,你说带我玩马术运动,是什么运动?盛装舞步吗?”
“当然不是。”段泝舟一手松开缰绳,揉了揉她的头发,十指插入冰凉的发丝,顺着一点点往下滑,来到背脊。
冬天衣服厚,他仔细感受着。
蓦地,他吊起一边嘴角,俯在那细白的耳边吹了口气:“今天穿的四排扣?”
“……”白承夕瞬间明白了他说的马术运动是什么,一时间又震惊又无语。
这男朋友玩得太野了,不能要!
见她不答,段泝舟的手指继续往下,来到腰处:“是那套粉色蕾丝吗?”
“不告诉你!快停下,我不想和你同骑。”
“呵。”嗓子里挤出一声低哑的笑,手指往侧腰游走,段泝舟继续耍流氓:“我没记错的话,这套粉色蕾丝,侧腰这里扎了朵蝴蝶结。”
白承夕整个人烧起来,不吱声了,马道上只有浅浅的马蹄声回荡着。
耳畔的气息越发灼热,烫得白承夕身躯发软,她急忙抓紧身前人的衣襟。
哪知就在此时,她听到段泝舟发出一声轻喝,赛雪接到指令,马力全开,奔腾如风。
霎时间,马蹄声疾如雷霆,响彻整个马场。
“停下,我不要玩这种马术运动。”心脏狂跳,血液激荡,白承夕一动不敢动,生怕一不小心就摔个半身不遂。
可段泝舟不为所动,越发放肆,手顺着衣摆钻了进去,四排扣松了。
白承夕怕摔马,根本无力阻止。
她吓得不敢动弹,但嘴上哔哔叭叭个不停:“你的赛雪不干净了!它以后就是小黄马了,改名叫赛翔吧!”
“我宣布它被汗血宝马除名了,现在是汗血黄马!”
段泝舟哼笑一声,继续为所欲为。
笑?什么时候了,还笑!白承夕气恼万分,偏过头一口咬在他颈侧,口齿不清地威胁道:
“再不停下来你就要被我打得东一块西一块了。”
“我能一巴掌捏爆你信不信?”
段泝舟贴着她的耳侧呢喃道:“宝宝,骑在我头上可是要付出代价的。”
白承夕一顿,抬起头来可怜兮兮地看着他,风把她的头发吹得乱七八糟,有一丝飘到唇边。
段泝舟轻笑一声,凑过去将这缕青丝衔开,声音低哑又缱绻:“现在,该你付出代价了。”
段泝舟控马能力太强,单手持缰,另一只手还能搂着她,只是那只手变得躁动起来,从四排扣往下钻。
白承夕心领神会,急忙服软:“哥哥,不要这样,我害怕,换一个好不好?”
摔马可不是闹着玩的。
“别怕,信我。”段泝舟低头吻了吻她的耳朵,又从耳朵顺着侧脸吻到鼻尖。
再往下一点,含住那抹粉色一吮一咂。
白承夕浑身轻颤,感受着晚风,感受着灼热的气息,感受着他指间的温度。
呼吸交缠,越发凌乱。
束缚离她而去,她被冷风灌了个激灵,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呼。
正想咬人泄愤,哪知道忽然一痛。
桃花眼蓦地睁大,蒙上一丝水汽。
她难以置信地向下看去,瞬间被烫伤了眼,只能傻不愣登地抬眸看着段泝舟。
对方漆黑幽沉的瞳孔满是占有欲,几乎将她吞没。
强悍的腰腹力量稳稳控制着一人一马,人鱼线随着动作起伏,拉出两道令人血脉偾张的弧度。
赛雪飞马流星,风从她耳畔呼啸而过。
白承夕咬着唇,浅粉被牙齿压成糜红。
马速太快,她几乎被颠得说不出话,只剩下破碎的声音。
好一会儿,她才从疼痛中缓过劲,艰难地发出气声:“你怎么能这样?”
段泝舟显然听到了,亲在她的鬓角,嗓子里挤出一声满足的喟叹:
“宝宝,你骣骑水平那么差,就是因为不会打浪。”
差你个大西瓜!
不对!
这事跟打浪有什么关系?!
真是风马牛不相及。
“啊呜。”白承夕眼尾飞红,一口咬在对方的喉结上,留下一个浅浅的牙印。
段泝舟闷哼一声,灼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耳边:“好好感受节奏,哥哥教你打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