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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机落地的时候林乐之已经睡意朦胧。

热意扑来,她脱掉了身上的大衣。

酒店的车已在机场外等候,套房管家恭恭敬敬的迎他们上车。

根本顾不上欣赏季泊简特意订的海底套房,随便洗了洗倒床上就睡了过去。

这一夜,有人美梦不断,也有人噩梦连连,更有人彻夜未眠。

第二天林乐之是被断断续续的声音吵醒的,揉着眼睛找声音的来源。

季泊简似乎在客厅打电话,听得不太真切,见林乐之赤着脚出来,季泊简对电话那头说了声“就这样”就挂了电话。

“怎么不穿鞋?”

弯腰将不穿鞋的女人抱回房间,“先洗漱,一会儿吃早餐。”

“是有什么事情吗?”

察觉到季泊简的脸色不太好,林乐之忍不住问。

“一点工作上的小事。”季泊简将她抱到洗手间里,吻了吻她的额头,“快洗漱。”

季泊简转身出去,客厅里的电话又响了起来。

“季总,宋慈娇已经送到医院抢救了,不过这么高的地方掉落下来,情况不太好说。”

陈玄明顿了顿,请示他,“新闻我还压着,现在公布对我们是最有利的,我去安排吗?”

季泊简沉吟半秒,看着关闭的卧室门,“不了。”

“季总,我们费了这么久的功夫,好不容易才抓到对方死穴……”

“玄明。”季泊简打断他,“乐之会害怕。”

陈玄明:???

所以呢?

“把证据交给警方就行了,至于社会舆论,顺其自然你别操控。”

他还记得那晚林乐之从噩梦中醒来,紧紧抱着他发抖的样子。

宋慈娇只是上台时候佩戴了特殊工具,就让林乐之接受不了,如果她知道背后那些黑暗的事情,季泊简实不知道他的小姑娘会害怕成什么样。

他更不想让林乐之知道,这些事情的背后推手是他。

季泊简陪着林乐之在三亚玩了好几天,期间除了偶尔接听的几个电话外,没有其他的事情。

难得的轻松时刻。

林乐之躺在沙滩的躺椅上,听着海浪的声音,季泊简帮她捧着椰子,偶尔吸管放到嘴边让她吸一口。

“小猫,下次想去哪儿?”他问。

林乐之侧脸看向季泊简,眼睛里仿佛有星星。

她说:“只要有你的地方都行。”

去有你的地方。

季泊简喉结滚动,俯身吻了她的额头。

他们之间的爱情从来都不扭捏作态,从一开始林乐之就告诉他,人长了嘴不仅仅是用来吃饭的,还要把误会说清楚。

他们之间从来都是打直球。

成年人的爱情。

专属于季泊简和林乐之的爱情。

一切都是那样的顺其自然水到渠成,就像春天到了冰河自然会消融,就像海水喧嚣卷起细沙,一年四季,四季年年,一切都是注定要发生的。

晚上林乐之睡的迷迷糊糊感觉有只手贴到皮肤上。

随后,唇就被轻轻柔柔的咬住。

……

季泊简起身去拿一旁床头柜里的东西。

林乐之拽住一旁的被子,在黑暗中看着男人模糊的轮廓,忽然没头没尾地问他,“老公,你喜欢男孩儿还是女孩儿?”

季泊简猛然一震,手上的东西落在地上。

抬手拧开床头灯。

忽然的光亮让林乐之有点不适应,拉着被子盖过自己。

男人将她抱在怀里,视线紧紧落在她的脸上,有点紧张的问她,“你怀孕了?”

林乐之睁大眼睛,慌张的摇头,“没有没有,我就是随口一问。”

季泊简收回视线,不知道是失望还是什么。

林乐之没让他用日常生活用品。

亲密无间的接触,让季泊简头皮发麻。

在某些边缘的瞬间,季泊简下意识的要推开林乐之。

林乐之却死死的抱住他。

“嗯?”

“让我感受你。”

……

季泊简觉得脑子轰的一下炸开,被炸的尸骨无存。

走的那天三亚下了一场雨。

季泊简拥着她站在候机楼里,看着窗外的雨点击打在玻璃上,幸福得有点不真实。

林乐之到家刷手机才知道出了大事。

宋慈娇留下一封长长的遗书跳楼自杀。

遗书的内容被网友扒了出来,大概内容是她长期被一群有钱的公子哥欺辱,不仅仅是某一个,更别说对她的各种x虐待。

活得毫无尊严。

林乐之看得浑身起鸡皮疙瘩,又想起那天的活动现场,宋慈娇在台上几度快要昏厥的痛苦表情,以及那两个男人说的那些污言秽语。

季泊简洗漱完擦着头发出来就看到林乐之的样子,视线落在她的手机界面上。

抽走她的手机,将人抱在怀里,一下一下拍着她的背温声安抚。

“那个是你大哥的儿子吗?”林乐之问。

那天她听到他叫季泊简小叔。

“是。”

“那……”林乐之咬着下唇,低声问,“这事儿是不是会被压下去?”

季家的手段她不太清楚,但资本的力量她明白。

“不会的。”季泊简耐心的跟她解释,“季源早就在看守所里了。”

那天事情一出,陈玄明就把所有的证据交给了警方,当天警察就上门带走了季源。

有季泊简在后面推波助澜,季家想插手都无从下手。

“那会对你有影响吗?”

“怎么?怕我们孩子政审有问题?”季泊简失笑,“放心吧,不会的。”

林乐之的脸红了又红。

忽然想起当初她跟苏棠在酒局上,季泊简逼着人喝酒,她紧张的说,“我担心你坐牢有案底,影响下一代政审。”

晚上林乐之躺在季泊简怀里,脑子里还是宋慈娇的影子。

她实在是无法想象,这么亲密的事情怎么会演变成一场丑剧,她更加无法想象,跟不爱的人身体交融又是怎样一番场景。

“季泊简。”

黑暗中,她低低地喊她。

“怎么了?”

季泊简有点紧张,毕竟她很少会连名带姓的叫他。

“你以前那些花边新闻,女伴换了一个又一个从来都没有过身体接触吗?”

来了来了,它还是来了。

“没有,只有你。”季泊简咬着她耳朵,声音醇厚,“你知道的。”

“我怎么会知道,我才不知道呢。”林乐之推开他。

他熟练的那样完全不像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

虽然他一直反复申辩,男人无师自通,但她还是不信。

就他的这种频率来看,季泊简完全就不是个禁欲的人,前面二十八年能没有女人?

见他抵死不认,又换了个问题。

“陆司白玩儿这么花,也会这样吗?”

季泊简深叹一口气,“老婆,陆司白只是风流,他不下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