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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8章 中平元年(184年)12月(11)

第二天,南市。

虽然津门闹出来这样一场大乱,还死了一哨虎贲卫,但赵忠这边却只能吃哑巴亏,毕竟动用皇帝宿卫这事可大可小,连带的雒阳令也不敢大声张扬,于是把这事与唐周的案子一结合,只说是蛾贼余党干的,象征性的派出衙役在城里转了一圈搜了搜,居然就这么算了。

“小姐姐,他们把你救出来了?”小女孩在糖葫芦店里一眼就见到了张芙蓉,惊喜的喊道。

“是啊,是啊,小妹妹,谢谢你,要不是有你,我真不知会怎样呢。”张芙蓉笑着回应道:“来,那天还说要请你吃糖葫芦的,今天补上。”她伸手取下数串糖葫芦递给小女孩,小女孩却没有接,摆手回绝道:“唉,子曰:‘君子喻于义,小人喻于利。’我可不是为了吃你几串糖葫芦才救你的,我会救你只是因为你是我的朋友。”

“可《吕氏春秋》中也记载过孔夫子评价子贡赎鲁人而不取其金之事。曰:‘取其金则无损于行,不取其金则不复赎人矣。’后来子路拯溺,事后受其人之牛。孔子又曰:‘鲁人必拯溺者矣。’可见施恩而受赏,拯死而获利,此是被夫子所提倡的,因为这可以劝喻世人向善。小妹妹救了我家娘子,便受几串糖葫芦又有何不可。”齐润听见了小女孩和张芙蓉的对话,走过来插话道。

“去你的!什么叫你家娘子!你这贼子快走开!别吓到我朋友!”张芙蓉见齐润一边说着一边走了过来,一时大窘,羞的狠狠推开了他。

但小女孩的注意力却完全不在这上面,她惊讶的张大了小嘴:“你居然读过书?!那你怎么会在这里卖糖葫芦的?”

在古代读书几乎是士人阶层专享的权利,是一种尊贵的象征,他们为了维护自己的统治,垄断了知识的传播与定义,所以汉灵帝刘宏为了与世家士族抗衡,雕刻了熹平石经,把书经勒铭于石碑之上,供所有人观看,但也不过是自觉聪明而已,老百姓哪有识字的,而且终日要为衣食奔波,谁有时间去看那些根本看不懂的大石头,他们只会觉得皇帝花那么多钱搞出这么个石碑来纯粹是挥霍无度,而且此时代是察举制,那些识字的寒门就算能看懂这些石碑,想出仕为官一样需要投靠那些世家做他们的门生下吏,故而刘宏这个举措对当时的东汉来说毫无价值,只能说就像他给狗戴官帽穿官衣牵上朝堂嘲弄几句‘好一个狗官’一样,不过是自娱自乐的自以为出了一口恶气罢了。

“小妹妹,你不也是读过书的吗?”齐润笑道。

“那肯定啊,我家以诗书传家,家严曾拜太傅胡夫子为师,精通音律,博通经史,尤擅辞赋,那太学院里立着的那四十六块太学石经,还是家严参与校正勘刻的呢。”

“那你是。”齐润虽然已经猜到了小女孩的身份,震惊之余还是问了一句想确认下。

“家严现在朝中任议郞,晚生姓蔡,单名琰,字昭姬(注:蔡琰本字‘昭姬’,晋时为了避司马昭的袆给人改‘文姬’了。)。”小女孩说着,规规整整的做了一个揖。

“原来是蔡议郞的千金。失敬。”齐润也规规整整的还了一个礼。

‘想不到这蔡琰小时候居然这么机灵可爱。’齐润感叹了一下,忽而又想起她日后的坎坷经历,不由有些不忍。

他从腰边摸出块牌子来递给蔡琰:“小妹妹,这个牌子你仔细收好,要是有一天你遇到那求告无门万般无奈的事,就拿这牌子来这糖葫芦店里找人,定会有人来帮你。”

蔡琰愣愣的看了一眼齐润,把那牌子拿手里看了一眼,只见那牌子是用精钢打造的,上面还浮现着如流水般的纹路,一面有凸起的【太平】两个字,一面则是【当搏】。这是齐润从王麻子那里定做的,他打算让当搏营人手一块,这块是个样品,蔡琰看过牌子,眼珠一转,刚要问,身后忽然传来一声喊。

“小姐,你怎么又跑出来了?”蔡琰闻言,连忙将牌子往怀里一揣,而后接过张芙蓉手里的糖葫芦,说了声惭愧,然后飞速的逃掉了。

“这丫头。真是古灵精怪。”张芙蓉笑了一声,刚要转身去忙,就听身后有人唤她:“菡儿姐,你怎么又在这里了?”

张芙蓉回头骂了一句没大没小,然后拉着她进到了店里与齐润相见,此人正是众人苦寻了数日的任红昌。

齐润连忙看去,但见这任红昌虽然还没成年,但也似牡丹初绽,她那一双眼睛清澈如一汪秋水,流转间,便有浮光掠过,似能摄人心魄,两道卧蚕眉漆黑如黛,皮肤白皙如凝脂,唇红齿白,一笑起来似同春花绽放,不觉令人痴醉,果然是倾国倾城之貌。

她身着一袭青竹色的齐胸襦裙,上身罩着一件练色对襟小褂,披着一领薄绿色的掐丝缠枝云肩,这一身青素的打扮衬着她窈窕的身姿,如一朵香水百合般的优雅。

她身上带有一种不食人间烟火的清冷感,但眉眼间却又不失少女的活泼与灵动。她轻盈地走到齐润身边,轻声细语地作揖道:“徒儿任红昌,见过师公。”

张芙蓉马上在她后脑勺上敲了一个爆栗:“瞎叫什么,这是齐参事。”

任红昌瘪着嘴小声嘟囔道:“这么凶的婆娘都有人要,真是没天理。”最后只得对齐润再复一揖道:“见过齐参事。”

“红昌姑娘,老钟叔已经牺牲了,你以后有事就到这个店里来吧,过些时日马掌教便会派人来接管这里。”齐润回了一礼,略带伤感的对红昌说道。

“钟爷爷?!”任红昌初闻噩耗一时不敢相信,她回头看向张芙蓉,却见张芙蓉噙着泪默默地点了点头:“是唐周那贼子,老钟叔是为了救我才……不过唐周已经受到了他应有的惩罚。”任红昌闻言登时落下泪来,这一下更似梨花带雨,荷溅珠碎,让人忧怜叹惋,看见她这副样子,齐润坚定了心中的那个想法:“红昌,你随我来。”

齐润说了一句,而后折入里屋,任红昌擦了擦泪,懵懵懂懂的跟了进去,回头看时,张芙蓉却没有跟着,一时不明所以。

“你这次到南市来是有什么情报要送吗?”齐润记得钟权说过,这任红昌只有得到了有价值的情报才会主动来南市联络他,此时她既然来到这里,那必然是有事的。

“回参事,其实没有什么情报,只是有一件事需要与人商议。”任红昌徐徐道:“我现在寄身在豫州刺史王允府上,为其夫人的侍婢,可就在这两天,那王允不知因为何事被罢官下狱了,府上人心惶惶,夫人想要返回原籍太原祁县变卖家产相救,现在要发散不愿随同的奴仆婢女,我原是想和钟爷爷商议下,是继续跟随还是就此撤出的。谁知钟爷爷竟……”任红昌说着又掉下泪来。

齐润点了点头,是这样没错,王允举报张让后,没多久就被打击报复,罢官入狱,但马上就会因大赦而复官,可第二年又会被治罪下狱,那次是三公求情才得赦免,之后他便改名换姓,在河内与陈留之间辗转,直到灵帝驾崩后,他才重回雒阳成了何进的从事中郞,走向了自己那谲诡壮烈又刚直愚鲁的最终章。

“你是怎么想的?”齐润反问红昌,他知道这个女孩极有主见,必然有她自己的一番计较,她说是来找钟权商议,其实应该只是打定了主意后来通知一声而已。

“参事,我打算跟随,王家在太原世仕州郡乃当地世家冠盖,朝中亦有不少故旧亲朋,这次罢官应该不久后便会起复,而我这次患难之中不离不弃必然会赢得更大的信任,此于我太平道日后必大有裨益。”任红昌目光坚定的看着齐润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