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来到军营的时候天空已经渐渐的退去了夜色,一片耀眼的红霞飘逸在空中,就像是被昨夜的大火烧透了一样,呵呵,或许这才是真正的“火烧云”吧,我心中嘀咕了一句。
军营两旁忙碌的士兵见到我走了过来,纷纷挺直了腰板,恭恭敬敬的向我行了一个军礼,脸上的崇敬就算是瞎子也能感觉的到,昨天晚上的主角虽然是寇仲大显神威。但是也正是因为我的出手,才帮助洛阳守军轻松的除去了“银甲精骑”这些最大的威胁,他们的存在无疑对洛阳守军无论是从心里还是从安全上都造成了巨大的威胁。我亲切友好的向他们笑了笑,点了点头,算是打过了招呼。即使是这样,在这些平时看惯了洛阳权贵冰冷脸色的士兵的心目中我的表现已经是多么的“平易近人”了,一个一个兴奋激动的继续忙自己手里的工作去了。其实这都不是主要原因,对乱世之中这些在刀口上舔血的士兵来说,唯一能够让他们把主帅奉若天神,唯一能够让他们心甘情愿效死命的标准就是实力。鲜血给了他们最明确的启示,只有实力强大的君主才能让他们活的更长,走的更久。这无疑是赐予了他们第二次生的机会,而对这个机会所有的人都会重视的。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李世民的麾下才会聚集起一支强横的雄狮,因为他有“百战百胜”的实力: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才会有杜伏威江淮军的异军突起,因为身负“乾坤六道”绝技的他有着令黑白两道闻风丧胆的顶级功力。
想到这里心中也是不由得一阵感触,虽然有些同情这些士兵的无奈,但是在乱世之中总是有些人要成为舟,有些人要成为桨,而有些人则只能成为水。
刚刚来到军营的门口就于杨公卿不约而至,娇媚可人的玲珑娇跟在他的身边,杨公卿见了我忙打了一声招呼,然后走到我的身边,看到他虎步生威的雄姿,我笑了笑道:“看杨公今天精神焕发的样子就知道一定是有什么喜事找上杨公了。”
杨公卿哈哈一笑,与我并肩而行,爽朗的笑道:“昨夜打败李密,解了洛阳之围,一出我多年的恶气,当然是天大的喜事了。最让我高兴的是,今天还要痛打落水狗,直捣李密的老巢,如此解气的时事情最是让我兴奋不已了。”
身边的玲珑娇听了则是娇笑一声,插话道:“干爹一天不冲锋陷阵就一天不舒坦,骨头就像要散了架一样,现如今打败李密,更是能够追着他的屁股打,对干爹来说这可比什么灵丹妙药都要管用的多,一下子就年轻了十多岁。”
玲珑娇的话又是惹来杨公卿一阵大笑,然后慈爱的看了看玲珑娇笑道:“还是我的宝贝女儿懂得干爹的心思。”
看了看跟在杨公卿身边的玲珑娇,一身紧身的赤色皮甲,外面点缀的镶嵌着一些雕刻着花纹的精铁甲片,在满天火烧云的映照下更显火红,将她玲珑剔透的身材崭露的更加充满着诱惑。此刻的她妩媚之中更是多了一种飒爽的英姿之气,看的我眼前一亮,向她笑问道:“怎么?玲珑姑娘今天也打算亲自上阵吗?”
玲珑娇白了我一眼,挺了挺胸脯,拍了拍别在腰间的精致匕首,当仁不让的说道:“怎么?公子可是看不起女儿家?公子莫要忘了,小女子可是洛阳一名名副其实的将领,当然要披挂上阵了,仅此我是无论如何也不会错过这个机会的,否则将来一定成为一个遗憾。”
“哈哈……”听到我和玲珑娇的对话,寇仲领着几名将领走出了营帐,向玲珑娇竖了竖大拇指笑道:“玲珑将军果然是巾帼不让须眉,将军本来就司前军打探之职,今天当然少不了将军。”
我于寇仲对望一眼,会心的一笑,知道寇仲是故意找了一个借口,好名正言顺的让玲珑娇跟随在我们的身边,这样也就免去了杨公卿的担忧。
在寇仲等人的陪同下,我们一齐走进了营帐,坐定之后我向寇仲问道:“战场清理的如何?”
寇仲道:“由于昨天死亡的人数太多,再者我们的兵马经过一夜的厮杀都已经疲不堪,所以我只命令了北门的城防营的士兵负责轻灵战场,因为只有他们昨天晚上没有参加战斗。其他的人我让他们去休息了。所以战场清理的速度很慢,不过还是已经清理出了一条通路。”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冷声冷气的说道:“和我估计的一样,昨天晚上郎奉虽然碍于形势没有阻挠,但是他在暗中却动了手脚,命令他的亲信将领都以给王世充探病为理由,早早的就跑去了皇宫,不能掌握他们手中的兵符,我们根本就没法调动他们的兵马,算上杨公带过来的堰师的一万兵马,我们能够调动的兵力也不过只有两万左右。若是想靠这些兵力攻打六万大军把手的虎牢关恐怕非常困难。”坐在营帐之内的将领一部分是杨公卿的旧部,一部分则是寇仲新结交的心腹,他们都是一直遭受郎奉等权贵拍击的贫民将领,都是寇仲信得过的人,所以寇仲才没有顾忌的数落郎奉的不是。
杨公卿笑了笑道:“这些早已经在我们的意料之中,只要李密一退兵,郎奉一定会对我们阳奉阴违,想架空我们的兵权。至于虎牢大帅不必过于担忧,当初的设计虎牢关的时候是将其作为洛阳的屏障设计的,所以是防外不妨内,虽然这两年李密对虎牢做了一些改动,但是效果不是十分的明显,而且他们乃是新败之师,况且瓦岗精锐殆尽,剩下的都是一些残兵游俑不足为惧。”
这些道理寇仲怎会不明白,刚才他也只不过是装装样子罢了,为的就是激起众人对郎奉的不满和借杨公卿这个老将之口来增加众人的士气,毕竟人数上与虎牢的瓦岗军还是存在很大的差距的,而且这次又是攻城,谁的心里都会有一些担忧的。但是这些从寇仲这个主帅的嘴里说出来难免让人以为有些“安抚”的意味在里面,但是从杨公卿这位颇有威望的老将口中说出来味道可就大不一样了。
寇仲不失时机的拍案而起,喝声道:“杨公说的对!李密的残兵败将怎能抵挡我两万精兵的铁蹄。他三十万大军都难奈我何,更不用说是这区区的六万残兵了!”
看到在座的众位将领的情绪已经被调动起来,我微笑着偷偷向寇仲竖了竖大拇指,趁机补充道:“小仲说错了,我们并不是只有两万的兵马,难道小仲忘记了张宇将军率领的五千骑兵以及小陵带领的烧了李密粮草的三千人马了吗?如此算来我们手中有了三万的兵马,而且瓦岗军中早已经潜伏下了我们的内应,打下虎牢应该不费吹灰之力。”
听了我的话之后,寇仲忙做出了恍然大悟的样子,一拍脑门,道:“瞧我这记性,大哥若是不说我还真是忘记我们还有这两路奇兵呢。嘿嘿,难怪大哥昨天突然说是改变计划,让我飞鸽传书命令张宇将军原地驻守,不参与昨夜的战斗,看来大哥早就做好了打算。”
我自信的笑了笑道:“魔高一尺,道高一丈。郎奉有他的张良计,我自然也有我的过墙梯。”
众位将领见我算无遗算,一副运筹帷幄决胜千里的样子,登时信心倍增,纷纷要求领兵为先锋,率先追击李密。寇仲当然乐得如此,趁机将手中的兵马分派了下去,众将领马上领了兵符调集兵马去了,营帐之中只剩下我和寇仲二人。
沉思了一会儿,寇仲向我询问道:“大哥,我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既然郎奉是大明尊教的人,想要夺取洛阳的话应该巴不得我们离开洛阳才对,这样他们行动起来也就更加的方便,维和昨晚郎奉偏要阻挠我们去追赶李密?”
我笑道:“这就是郎奉高明的地方,他这样无非是做给我们以及他手下的那些将领们看的。让大家都意味他对王世充是绝对的忠心耿耿。他的那些手下之所以会投靠于他多半是因为他是王世充的心腹,才肯对他言听计从。郎奉老于世故,其中的理儿他当然比我们还明白,毕竟他大明尊教护法的身份是绝对上不了台面的。但是又怕我们带走洛阳过多的兵马,所以就在暗中给我们作些手脚,减少我们的兵力,在他看来最理想的结果就是我们攻打虎牢不成,反而被李密击败,这样就算不能要了我们的性命,也可借题发挥夺了我们手中所掌握的兵权,再将我们赶出洛阳城,成为洛阳之主。”
寇仲疑惑道:“成为洛阳之主?就算我们没了兵权,但是只要王世充还在又怎么会轮到他郎奉当家作主?”猛地寇仲恍然道:“难道……”
我点了点头道:“不错,也只有杀了王世充才能轮到他这个王世充的心腹站出来说话,哦对了,如果郎奉够狠的话,也一定会同时杀了王世充的两个儿子。当然这些他都不会亲自去做,一定另有大明尊教的高手冒充李密,然后将重伤的王世充以及他的两个儿子击毙,毕竟王世充的伤就是拜李密所赐,他既然能够潜进洛阳一次自然就嫩构潜进第二次,而且他此次兵败,更是有杀王世充以泄恨的理由。”
寇仲点了点头,叹了口气道:“郎奉的确够狠,谁也不会想到一向被王世充视为心腹忠臣的他却是杀了王世充一家的真正凶手,加上他暗中控制的一干将领,自然而然的挺身而出,接管整个洛阳。不过让我奇怪的是,大明尊教的势力一向都是在关外活动,从来都没有把脚伸向过关内。而且郎奉若真的是大明尊教的护法级别人物的话,他这颗棋子已经潜伏在中原至少十几年了,正值大隋鼎盛之时。难道从那个时候起大明尊教就已经开始密谋这一切了吗?如果真是那样的话这个明尊的心思着实可怕。”
仔细的思量着寇仲的话,这其实也一直都是我心中的疑问,在我的记忆中大明尊教的明尊虽然是个人物,但是绝对没有这般的厉害,能够花费十多年的时间来布置一个前途未卜的棋子,百思不得其解,摇了摇头道:“我也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也曾经命令鹰眼着手查探过郎奉的底细,搜集他的资料,从此人出生到出任王世充的幕僚都有切实的记载,就连他是大明尊教护法的身份也是在机缘巧合的情况下查到的。若非和氏璧的出现使得潜伏在洛阳的大明尊教的人马露出了破绽,恐怕我们也不会想到一向对王世充马首是瞻的郎奉会是大明尊教的人。可见郎奉此人行事是多么的缜密。或许在他的背后说不定还有其他的势力。”
寇仲站起身来,索然道:“算了,既然想不通就不再去想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先将李密彻底的击垮,夺下虎牢和荥阳,然后再调转枪头对准郎奉。”
就在这个时候,外面一名士兵进来禀报,所有的兵马已经集结就绪,于是我和寇仲双双走出营帐,跨上各自的坐骑,带领着两万铁骑呼啸着奔南门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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