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有志气!”我向寇仲竖起了大拇指,称赞道:“这才是我的好兄弟,男子汉就应该有这份顶天立地的气魄!”
自信的笑容爬上寇仲的脸颊,他凝视了远处李密大军的驻扎的兵营,轻声道:“李密的确是一个帅才,早上那样的情况之下还能及时的安抚住士兵的军心,果断的下令后撤了五里。”
我点了点头接着寇仲的话题说道:“恩,李密这招以退为进用的相当精妙,妙就妙在了这五里上,退的多了会乱了自己的军心更加失去了三十万大军对洛阳的震慑之力,退的少了不但避不开我们的锋芒也达不到携带我军士气的作用。”
寇仲冷冷的一笑,道:“初掌大权便三番四次的发动大规模的战争,失了天时;疲师远征以危攻险,失了地利;嗜血夺权内部人心惶惶,失了人和。天时地利人和三样他一样都没有,又拿什么和我斗!”
赞许的看了他一眼,没想到寇仲的思路如此的敏捷,颇有大将之风,点了点头道:“小仲你可记得我们是如何对付那些攻打飞马牧场的骑兵的?”
寇仲笑道:“当然记得,大哥想必今天也是想用同样的方法对付李密的大军吧?”见到我点了点头,寇仲接着说道:“大哥放心,这么好的守城的法子我怎么会忘记,我早已经下令兵马动员了几乎整个洛阳城的老百姓,从他们的手中买来了大量的生油和瓷坛。我又和董老板商量过,反正现在洛阳城内的酒肆青楼几乎都已经停业了,索性我就从董老板那里借了一些银子,把其他酒肆青楼储备的油买下了大半。布置在下面的那些经过改装的投石车就是专门用来投掷这些油坛的。这回一定烧的李密呱呱叫!”
满意的点了点头,朗声一笑欣慰的说道:“做的好,哈哈,这下我总算是可以放心了。现在时候还有些早,我回去看一下你的几位嫂子,向他们报个平安,估计用不了多久李密就该卷土重来了,他现在可是比我们还着急。”说完转过身,走下了城墙。
来到董家酒楼,和卫贞贞众女寒暄了几句,她们见我们没事儿也就放心下来。又查看了一下祝玉妍的情况,她全身的经脉非但没有受到丝毫的损害,现在反而较之以前宽阔坚韧了许多,只是仍旧没有苏醒的迹象。
傍晚的时候,隐隐的听到南门处又响起了震耳的战鼓声,知道李密率大军卷土重来,忙告别了众女,急匆匆的赶出了家门。等我来到城墙之上的时候,寇仲,杨公卿等一干将领早已经伫立在了这里,众人纷纷的和我打了一声招呼,然后又转过头,仔细的观察起来。
只见城外瓦岗大军之中并排耸立着十多具高台,每一个高台几乎和洛阳的城头齐平,距离洛阳城门大概一百五十步左右,前面有人力的潜伏牵引,后面有人力推动,所以这些巨无霸可以缓慢的一动。近千弓箭手平均分布在十几个高台之上,显然对我们的守军构成了最大的威胁。除了这十几个庞然大物之外,这次李密还动用了铮铮三十辆投石车和数不清的云梯浮桥。
寇仲脸色凝重的骂了句:“妈的,好大的阵势!看来李密老小子是决定破釜沉舟了。”一队一队的士兵井然有序的跑上城墙,一捆一捆的弓箭分作四个点,有专门的运输队交到弓箭手的手中,滚木雷石已经全部都运到了墙头上,就连油锅都架了起来,沸腾的油在锅里翻滚着。全副武装的士兵每走动一步,身上的盔甲都会发出“喀喇喀喇”的脆响。
早上的那些银甲精骑也都是摆起了一字长蛇阵,弯弓搭箭,箭尖直指城墙上的守军。他们身后是密密麻麻的士兵,他们一直手托着长长的木质浮桥,另一直手臂牢牢的将盾牌举过自己的头顶,形成了一种屏障。浮桥的后面便是一排又一排的云梯,然后就是一个个面目狰狞士兵。
猛然,瓦岗军中一阵擂鼓,鼓点越来越快,就在到达顶峰的那一刹那,城下所有的瓦岗士兵都爆发出一声怒吼,他们动了!密集的人群如潮水一般的向洛阳涌了过来,攻城开始了!
这时寇仲身后的一干将领早已经离开,各自奔回自己的阵营,坚守自己的岗位。
率先发起攻击的正是那些银甲精骑,每一次都是两万人同时的齐射,两万支利箭眨眼的功夫便跨过了两百步的距离,飞到城墙边上时仍旧箭风凛凛。城墙边上严阵以待的盾牌手忙闪身来到了垛口处,将弓箭手掩护在自己的身后,反应不可谓不快。即便如此,仍然有十多名弓箭手伤在了弓箭之下,敌人的箭来的实在太快了!
第一轮的齐射还没有完全的落下,银甲精骑第二轮的齐射又是接踵而来,打的城墙之上的弓箭手和盾牌手防不胜防。而这些骑兵前面的高台上的弓箭手也发动了攻击,一波又一波的对洛阳发动齐射,满天飞舞的弓箭交织成了一张密不透风的连续不断的网,不给洛阳城墙上的守军丝毫的还击的机会,一支支利箭呼啸着飞驰而来,大部分砸在了城墙之上,其他的则是在守军士兵的头顶上,耳边呼啸而过,惊出士兵一声冷汗。垛口处抵挡的盾牌手吃力的用出全身的力气,几乎是在利用身体本身的重量将盾牌挤压在垛口,无数的弓箭不分先后,噼里啪啦的砸在了盾牌之上,金属的箭头不停的撞击着裹了一层铁皮的盾牌,“叮叮当当”的响个不停。没有几轮下来,守军亘着盾牌的臂膀已经震动的有些麻木了,木质的城楼之上也都密密麻麻的插满了弓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