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虞不提还没人发现，她这一说，大家都注意到了。
“对哦，我刚刚都没注意到，这不是舒家那些佣人穿的衣服吗？”
“呵呵，我觉得她总算是找到了属于她这个阶层的衣服了。”
“什么样的人就该穿什么样的衣服。”
“总算是找准定位了。”
那些人说的要多难听就有多难听。
秦可嫣看着眼前的场景，笑得嘴角都快裂了。
实在太痛快了！
谁让这个不知好歹的女人竟然敢跟她抢男人！
这就是下场！
然而，面对那么多人的嘲讽，宋皙的脸上没有出现一丝一毫的尴尬，反倒有些同情的看向舒虞。
“你家佣人说没有其他衣服了，只有这个，我也没想到你家连件像样的衣服都没有。”
舒虞的脸色变了又变，明明是用来挖苦宋皙做的局，怎么反过来倒是让她没了面子。
既嘲讽了舒家没有像样的衣服，又顺便暗戳戳的在责怪舒家待客失礼，尽显小气。
现场的气氛变得有些尴尬。
虽然大家心里都明白，但舒家在京都的地位毕竟摆在那里，他们也不敢对此评头论足的，但心里的确也觉得舒家故意这样做显得有些过分小气。
这不是欺负人嘛。
舒蓝站了出来，试图缓解这份尴尬。
“小皙你不是累了吗？我先送你回去吧。”
这种时候他不是选择站在宋皙这边，而是想着把她送走，是怕场面因为她闹得更不愉快吧。
不过宋皙倒是没有因此影响到心情，她本来在这里为了应付各种状况就已经够累了，的确想早点回去休息。
所以她没有拒绝。
“好。”
她无意间抬眸，这才发现慵懒坐在沙发上的顾黎商，眼眸含着笑意，正饶有兴致打量着她。
她之前怎么没发现顾黎商也在？
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来的，所以也看到了这里发生的一切？
别人看到今天的一切她倒是不觉得有什么，可当她知道顾黎商也看到了这一切，心里便忍不住的有些酸涩。
是委屈的感觉。
但好在她还是能尽量忍住，假装不在意。
舒蓝刚叫好了司机，又拄着拐杖叫宋皙，准备送她离开。
梁红羽站在门口，神色严肃。
“阿蓝，你作为这次主人，放着这满屋子的宾客不管，你就这么走了像什么样子？”
舒蓝看了一眼大厅里的朋友们，有些犹豫。
“可宋皙也是我邀请来的客人，我得先照顾好她。”
“其他人就不是你邀请来的？阿蓝，你应当以大局为重。”
这话里话外都是在点拨舒蓝。
像宋皙这样的女人，根本不应该分散他的精力。
宋皙是个聪明人，早就听出来梁红羽话中的意思，便主动开口。
“没事，让司机送我也是一样的，麻烦了。”
她心里早就已经做了决定以后不会再跟舒家有什么来往，自然也不在意梁红羽到底喜不喜欢她，只想赶紧离开。
梁红羽微微点头，没有拒绝，算是同意了。
宋皙跟着点头示意。
“那我先走了。”
“我顺道送你。”
顾黎商突然起身，朝着门口走去。
简短的话语，如同一颗重磅炸弹投入人群。
原本还在叽喳吵闹的人们，瞬间像是被按下了静音键，大家的眼神在顾黎商和宋皙之间来回穿梭，不解，震惊，疑惑，各种复杂的情绪交叠。
他们甚至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还是他们认识的商爷吗？
到底是他们疯了，还是顾黎商疯了？
宋皙也是一脸的震惊，一时间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便下意识的拒绝了。
“不……不用了。”
“没事，顺路。”
顾黎商不给宋皙拒绝的机会，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拉着她就往外走。
就连梁红羽都看傻眼了。
眼看着顾黎商拉着宋皙就要走，梁红羽才反应过来，试图阻止。
“阿商，你才刚来就要走？”
“抱歉，还有事要忙。”
“小虞为了你才刚回来。”
顾黎商没有理会，带着宋皙去往停车场。
原本他们只需要在大厅门口等待，便会有佣人将车开过来，他们再上车就行。
但顾黎商知道，宋皙应该一刻都不想在这里多待了。
即使他们离开，大厅内的众人依旧久久不能回神。
怎么可能？
什么情况？
为什么啊？
舒虞的脸色很难看，起身愤然离席。
秦可嫣好半天才缓过神来，手紧紧揪着自己的裙子像是要把宋皙捏碎了似的，“这个贱女人真是谁都敢勾引，勾引了阿蓝还不够，竟然还勾引商哥哥，太恶心了！我一定要她好看！”
-
两人上了车，顾黎商顺手将车内的空调打足，从后车座拿了一件羽绒服给她盖上。
“露着个腿，也不怕冷。”
“……”
这哪是宋皙想露腿，明明就是没衣服穿，只能穿这个。
她也不想解释，只是看着车窗外的风景出神。
车内很安静。
安静到仿佛都能清楚地听到对方的呼吸声。
顾黎商突然开口。
“那两个人庭审已经结束，都进去坐牢了。”
“嗯。”
车内又恢复了安静。
顾黎商再次开口。
“所以作为交换的那件事情，你打算怎么办？”
宋皙眼眸闪了闪，竟还不愿意吭声。
顾黎商擅自做了主张。
“明天正好我有空。”
“其实你找舒虞也可以的，她应该很乐意帮你。”
“嗯？”顾黎商侧头瞥了一眼宋皙的表情，带着一种淡淡的破碎感，“吃醋了？”
宋皙咬唇。
“没有。”
“那你为什么要提舒虞？”
“我只是觉得，她跟你才是门当户对的，即使是结婚帮你推脱家里的催婚，也应该是她才更合适。”
“你真是这么想的？”
“嗯。”
这个声音从宋皙的嗓子里挤出来，有些艰难。
顾黎商这边也没了声音，气氛显得有些凝重。
眼看着他们的车到了宋皙住的小区楼下，顾黎商停下车。
“谢谢你特意送我。”
客气话还是要说的。
宋皙想开车门赶紧逃离，结果她尝试着拉动车门，却发现车门还锁着。
“能帮我开一下锁吗？”
“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