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雪云没谈过恋爱,不知道热恋中的男女什么样。
但她还是察觉出徐青青今天有点不一样。
看起来很认真,但总会出一些小差错。
好在她在养殖场有着说一不二的权威性。
之前杀鸡儆猴的余威尚在。
也就石雪云敢说她不对劲。
“怎么了,有什么心事?”石雪云有点担心,毕竟很少见徐青青这般状况。
她工作的时候向来都再认真不过。
“没有。”徐青青有点尴尬,“没事,我挺好的。”
只是有那么点不自在,总觉得被人看到自己脖子上的吻痕什么的。
就算看到又如何呢?
又不是偷人。
大大方方的承认也没什么。
心态的转变就那么一瞬间,徐青青很快想明白,心里头没再胡思乱想,工作又顺利起来。
十九周岁生日的第二天,徐青青收到一个天大的惊喜。
叶向盛那边取得突破性进展。
初代生产线组装了出来。
技术上的问题,前段时间已经完成突破。
只是卡在了生产线上。
因为这事,孙启明没少往外跑,天南海北的寻找专家,想着突破技术上的瓶颈。
完全没有经验,也没办法去海外看别人家的生产线什么个模样。
就算去了,人家也不见得让你看啊。
末了只能自己硬着头皮来。
苍天不负有心人,如今总算是初装成功。
徐青青下午去了研究所那边,陈所长他们都在。
看到徐青青到来,陈所长脸上的笑容更盛。
他亲自给徐青青介绍相关。
“这次多亏来自西北的专家,帮我们解决了一个大麻烦啊。”
徐青青有些意外,“西北?”
她要是没记错的话,西北的专家,那是搞核武器的吧。
竟然能够来帮他们搞这个,这多少有些杀鸡用牛刀的意思了。
“没想到吧?不过老郭也不是外人,咱们郭工的亲人,这次是回家探亲的。”
徐青青没想到,还有这一层关系。
不过郭振堂的确是关键一环,他曾经留学欧洲,这方面的经验帮助研究所突破瓶颈。
这是谁都没想到的。
郭振堂今年四十出头,大概是因为常年在西北的缘故,显得有些苍老憔悴。
瞧见徐青青,郭振堂有些诧异,“小徐同志这么年轻啊。”
“可不是嘛,当真是英雄出少年。”陈所长笑呵呵道:“她爱人秦烈同志,也是咱们军区最年轻的团级干部。”
郭振堂笑了笑,“那可真是般配。”
他忍不住多看了徐青青几眼,像是在确定什么似的。
徐青青察觉到有些不对劲,但也没多说。
只是跟着去看那条初装生产线。
组装来的生产线需要大量的人工。
在喂进原材料后,经过机械作业,最终生产出那些卫生巾。
比这会儿徐青青用的卫生巾还要好上一些,起码有小翅膀能够起到双重固定作用。
当然真正投入生产的话还需要一段时间。
“一来还得再加强生产车间的卫生条件,二来我们想着加一道消毒杀菌环节。”
毕竟是妇女同志要用的东西,又是私密处使用,总要干净卫生才行。
而且这还要往海外去,不止要创汇还要通过卫生巾掀起新一轮的国际斗争。
自然要打铁还需自身硬。
徐青青深以为然,“已经忙活这么久,自然要做好最后环节,这件事慢慢来,不用着急。”
已经实现了从零到一,如今反倒是要稳妥行事。
叶向盛也觉得要稳妥来。
有徐青青这么说他也就放心了。
郭振堂并没有在这边久留,他还要指导研究所其他项目工作。
被陈所长请去压榨劳动力了。
徐青青好奇,“你认识郭工?”
“不认识,不过郭工跟许老师是同事,郭工为此也对我有所照顾。”
国内对西北马兰基地的事情知之不详,但马兰对国内的新闻还算了解。
郭振堂的回家探亲,是被郭一曼的邀请所推动的。
来之前少不了要讨论一二。
带着同事的嘱托而来。
“这样啊,一曼姐可从没跟我说过,她家还有这么个大科学家。”
不过这也就能理解,为什么郭一曼家里就三口人,却能够占据小洋楼的一层。
那是研究所对她家的特殊照顾。
而特殊的原因是郭振堂。
叶向盛也笑了起来,“我也是刚知道的。”
这件事知道的人并不多。
徐青青也没多打听,毕竟郭振堂身份特殊,其实知道的人越少越安全。
只不过她没想到,郭振堂特意在等自己。
徐青青有些意外,觉得这位科学家可能是想提点自己一些事。
她都做好了认真听教的准备,然后听到郭振堂问她,“小徐你是怎么有这些念头的?”
徐青青觉得,用来敷衍龙守一的话,可能没办法欺瞒这位大科学家。
她想了想,用了另一套谎话,“去年我遇到了一件挺丢人的事,订婚宴上被人取消了婚约,我当时挺想不开的,就觉得凭什么。”
“后来鬼门关前走了一遭,人也算清醒了。我没什么本事,难怪会被人瞧不上。所以我就赌气,想着自己要做出点东西来,让曾经看不起我的人后悔。”
莫欺少年穷。
“大概我天生就是吃这碗饭的,有了第一步就迈开了第二步,总能想到这些在别人看来很古怪的东西。”
“其实一点不古怪,只不过男人们不接触不了解,女人们能用得起的很少也不觉得这有什么了不起的。”
“可我不一样,我想用这个,为我挣一个前程,所以我会铆足了劲儿去做这些。”
徐青青说着也笑了起来,“是不是觉得我太离谱,一点不安分?”
“怎么会?能够利己利人,这很了不起。你是个了不起的姑娘。”
他原本是想打听点别的事情,但听到徐青青的心声,倒是忘了这档子事。
等到晚上回到家,忽然间想了起来。
郭振堂敲了敲房门,“小曼,睡了吗?我问你件事。”
郭一曼睡不着,十多年了再度见到兄长,她心情极为复杂。
十余年没有音讯,母亲都以为他死了。
可他活得很好。
活着,就好。
整理了自己那难掩的激动情绪,郭一曼开门,“哥,怎么了?”
“你跟那个小徐关系怎么样,知道她家里什么情况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