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繁华热闹、车水马龙的京城出发,一路向南而行,到达凤阳这座历史悠久的小城,其间的路程不过区区数百里罢了。
若有人心急如焚地选择加急骑马狂奔而来,甚至连大半天的时间都无需花费。
正因如此,就在昨夜朱雄英下达旨意之后,仅仅相隔一个夜晚和半个白天的功夫,身处凤阳的他们便于今日下午便收到了这道圣旨。
“哎呀,都这种时候了,还瞎嚷嚷什么呀?别他妈哔哔了,赶紧静下心来好好琢磨琢磨应对之法才是正事儿啊。”朱元璋说道。
朱标耷拉个脑袋,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后接着抱怨道,“这可不是几十两银子那么简单的小数目,更不是几百两就能轻易打发过去的小钱儿,而是整整几十万乃至上百万两白银呐!就算把咱俩当成熊掌拿去集市上叫卖,然后放到秤上称量一番,将咱俩的价钱相加在一起,恐怕也远远达不到这个惊人的数目啊。”
然而,站在一旁的朱元璋却并未像朱标那般垂头丧气,只见他目光坚定地安慰道。
“莫要这般悲观消极,所谓办法总比困难多嘛,只要我们肯开动脑筋积极想辙,凡事皆有可能,况且天无绝人之路,我坚信一定能够找到解决问题的良策!”
朱标叹了口气道,“还有什么办法嘛,唉。”
朱元璋颤巍巍地从兜里摸出两文钱来,递到朱标的手中,他眉头微皱,眼中透着一丝无奈,“标儿啊,你拿着这两文钱快去买两个窝窝头回来,咱们爷俩先垫垫肚子,然后再好好想想其他办法渡过眼前这个难关。”
朱标赶忙伸手接过这两枚铜钱,紧紧握在手心里,脸上露出些许愁容抱怨道,“爹呀,就这两文钱只够买两个窝窝头,咱俩一人一个怎么可能吃得饱呢?照这样下去,我看呐,我都得去老祖宗那里找些他们的贡品来填填肚子了!”
一边说着,朱标一边抬脚准备转身向卖窝窝头的摊位走去。
就在这时,朱元璋突然像是被一道闪电击中似的,脑海中闪过一丝灵感。他急忙出声叫住正欲离去的朱标,“等等,标儿,你先别走!你刚才说了啥?”
朱标停下脚步回过头看着父亲,一脸茫然地回答道,“我刚不是说了嘛,一人一个窝窝头根本就吃不饱啊!”
咱都是成年人了,一天一个窝窝头,真的吃不饱。
在牢里好歹顿顿都有,虽然味道不咋地,但不至于饿肚子啊。
朱元璋连忙摆了摆手示意儿子继续往下说,“不对不对,是下面那句!”
朱标挠了挠头,努力回想了一番后才恍然大悟般说道,“哦,您说的是不是那句,如果再这么下去,我就要跑去祖宗那儿弄点贡品来吃了?”
尽管心中充满疑惑,但他还是照着父亲的要求又重复了一遍。
只见朱元璋猛地一拍自己的大腿,兴奋得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好小子,你可真是给咱提了个醒啊!标儿啊,咱想到办法啦!不就是区区几十万两银子嘛,那算得了什么!这点小钱,咱一定能够搞到手的!”
朱标原本黯淡无神的双眼突然闪过一丝光亮,像是黑暗中的烛火瞬间被点亮一般。
他手忙脚乱地赶紧找了把椅子坐下,身体前倾,满脸期待地盯着面前的朱元璋。
\"爹,难道您已经想到解决问题的办法啦?快跟我讲讲到底是什么法子呀?该不会是要去做些偷鸡摸狗或者做强盗打劫那样的勾当吧?\" 朱标急切的问道,言语间透露出些许兴奋和好奇。
偷鸡摸狗啊,这个老朱有经验。
至于这强盗打劫,自己岳父就是淮西劫道出身的,要是干这个的话,想想都刺激啊。
朱元璋听到儿子如此发问,脸色瞬间阴沉下来,犹如乌云密布的天空,他瞪了一眼朱标,不满地说道,“你这臭小子,怎么净往坏处想呢?就不能盼着老子想出一个绝妙的好主意吗?”
朱标见状,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脸上浮现出一抹尴尬的笑容,挠了挠头解释道,“嘿嘿,爹,您别生气嘛。只是那些手段比较熟悉罢了,想当年您不也偷偷宰杀过地主家的牛......”
然而,朱标的话还未说完,便被朱元璋粗暴地打断了:“好了好了,都是些陈芝麻烂谷子的往事,还提它作甚?现在说正事要紧!”
朱标连忙乖巧地点了点头,附和道,“对对对,爹说得是,那您快告诉我究竟想到什么办法了呀?”
朱元璋深吸一口气,然后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回答道,“咱们干脆去当一回摸金校尉!到地下找咱老祖宗借点儿钱财花花,等日后手头宽裕了再还给他们就是!”
此言一出,朱标如遭雷击般猛地从地上弹了起来,一张脸因为惊恐而变得煞白,他瞪大了眼睛看着朱元璋,结结巴巴地说道。
“爹啊,您是不是疯啦?再穷也不能这样啊,居然想去干盗墓这种丧尽天良、有违道德的事情?挖祖宗的陪葬品,您就不怕老祖宗们一气之下冲上来把您带下地府去啊?”
尼玛,老朱竟然想干起盗墓的生意了。
朱元璋无语的说道,“淡定,你坐下,咱又没说挖咱祖宗的陪葬品。”
朱标瞪大眼眸,“挖别人祖宗的陪葬品,那更缺德啊!爹,这种有损阴德的事儿不能干啊。”
“咱都混成这样了,还管啥损不损阴德?天大地大,吃饭最大,其余不管。”朱元璋说道。
妈的,现在饭都吃不饱,都要饿死了。
常言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用他们的陪葬品拯救快要饿死的自己,也算是他们有功吧。
君子爱财,取之有道,我爱上了你的财,所以我取走这是很有道理的。
朱标说道,“爹,就算你不管,等你死后,去了阴曹地府,那都得下地狱啊,要遭报应的。”
朱元璋轻哼一声,“咱活着,还管死了的事情啊?死了的事情,等咱死了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