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楼上往下看时已经注意到了开机的设备,此刻却全然顾不上了。
池砚之松开扶着他的手,退了半步。
清冷得如同落于玫瑰上的一捧雪,往那一站就是清风霁月。
他唇边带起一点笑意,嗓音如玉温润,说出的话却带着几分逗弄的意思:“是吗?勾引到什么程度?”
他眼角微弯,追问:“勾引到……想把我怎样?”
祁星河一边觉得这种时刻他在现场似乎有些电灯泡之嫌,一边又觉得他也是观众,有这种近距离磕cp的机会不看白不看。
不知道陆珩被勾引到什么程度,反正弹幕是要被蛊疯了。
「啊啊啊啊我愿意!老婆我愿意!!」
「那是人家陆珩的老婆,但是……我也愿意!」
「亲啊!我充会员可以抢先看吗?!」
「天杀的陆珩夺妻之仇……」
「主人好美好美好美!能让我当备胎狗吗?!」
……
“快被你勾引疯了。”
陆珩又干咽了一下,不由自主地倾身,气息滚烫地靠近。
再靠近。
短短几秒似乎被拉长成慢动作,池砚之甚至能看清对方睫毛的细微颤动和在其之下的黑瞳里翻涌着的爱意和欲.望。
黑檀木的信息素没被刻意释放还是随着Alpha的动作包裹而来,池砚之微微扬起下颌,喉结滚动。
唇瓣微微分开,无意识地用舌尖润了一下。
陆珩的理智险些被他这个小动作给烧没了。
剩下的那丝清醒带着脑子飞快转了两圈。
除了池砚之故意诱惑他之外没能找到任何答案。
鼻尖即将碰到的时候陆珩停下来。
维持着这个姿势。
咬了下舌尖,轻微的疼痛并没有让眼里的浓墨散开。
“耳朵红了哦。”池砚之轻笑,微凉的手指捏住陆珩的耳垂。
陆珩脑子里“轰”的一声。
伸手揽过那把细腰让爱人更加贴近自己,接着就低头吻过去。
弹幕很快变了画风。
「陆珩你小子不讲武德!」
「给我看看怎么了!给我看看怎么了!」
「不十四你是不是不拿我们当自己人?!」
「你别对你老婆占有欲太强了(狗头)」
搂住池砚之的那一刻陆珩带池砚之换了个角度。
直播间的观众能看到他们亲了,但完全看不到细节。
太狗了。
镜头放大也只能看到那颗白色的后脑勺和镜头下移后明明主动撩拨的主人却被小狗紧紧扣住的手指。
但是不管怎么说确实是早起(没睡)的孩子有饭吃。
顾及镜头,陆珩没有亲太久。
唇瓣分开一秒,池砚之报复似的用戴着红绳和佛珠的那只手扣住陆珩的后脑勺,贴上去咬了陆珩的下唇。
“这是惩罚。”他说。
陆珩抿唇,像是在回味,几秒后沙哑道:“那你惩罚我一辈子。”
明明嗓音又低又苏,偏偏本来就没降温的耳垂红得像要滴血。
这小狗也太纯情了。
池砚之没忍住抬手又抚了抚他并不存在的兽耳。
接着两人才重新想起祁星河的存在。
祁星河玩笑道:“看我干嘛?继续亲啊!”
一道带着笑的嗓音横插进来:“我错过什么了吗?”
李端穿了件米黄色的纯棉短袖配白色裤子,自带慵懒居家的气质。
祁星河刚夸了句好看,谢廷玉就下楼了。
“端哥,我们心有灵犀啊。”
同样的米黄上衣白裤子,谢老板得意地看了陆珩一眼。
这个人到底在炫耀什么。
陆珩有点无语,但没说什么,去给池砚之倒水喝。
事实证明人不能太得瑟。
柳昭睡得晚起得早,边下楼边道:“谢总你刚才回房间太急手机掉了……”
“怎么下楼也没捡一下?诶?你换衣服了啊?”他下来,把手机递给谢廷玉,后知后觉,“哦,跟李老师是情侣装。”
“所以不是心有灵犀,”李端也帮腔,“是你看见我穿了这身专门去换的。”
谢廷玉清清嗓子,理不直气也壮:“我们带了同色系的衣服还不能算一种默契吗?”
说话间池砚之已经进了厨房,弯腰寻找着什么。
陆珩像小尾巴一样跟过去:“找什么呢?饿了是不是?想吃什么跟我说,你去外面歇着吧。”
池砚之蹲下身打开最下层的柜子:“面条。”
“啊,”陆珩说,“想吃清水挂面了?这里好像没有了。”
池砚之点点头,撑着膝盖起身。
尽管已经放慢了动作,眼前还是漫开黑雾,耳鸣头晕心悸一并袭来,他脱力地重新蹲下去。
陆珩单膝跪在他身边,把人往自己怀里拨了拨,嗓音沉静温柔,带着让人安心的力量:“没事,乖宝,缓一会儿。”
祁星河匆匆走过来:“头晕吗?”
“起猛了,没事。”陆珩替池砚之回答,等了半分钟估摸着他好点了才动作轻柔地把人抱到沙发上,熟练地喂了两粒压片糖。
听见他拜托节目工作人员去买挂面,谢廷玉脸上露出一丝茫然:“挂面是什么面?”
李端不轻不重地拍了下他的后脑勺:“平民食物,你这种大少爷没吃过也是正常的。”
谢廷玉从小吃的面条都是厨师现做的。
从小都过的好日子,跟李端在一起,李端也不可能让他的生活质量下降。
谢廷玉被怼了也没有不高兴,脾气比节目前期好了不知道多少倍,只是问:“那你吃过吗?”
“废话。”
“那我也要吃。”谢老板看上去真的很感兴趣。
“你……算了。”李端蹙眉,倒也不是挂面不好吃,只是觉得没必要。
不过他想吃就随便他吧。
柳昭去洗了把手:“时间还早,做手擀面也来得及,我来吧。手擀面口感更好一点,和面的时候加点鸡蛋更好吃。”
他以为是陆珩想给池砚之下面条吃,又不会做手擀面才让人去买挂面的。
“你们吃吧,我跟阿砚吃挂面就行,”陆珩握着池砚之的手低声询问,“清水挂面,不炝锅,不放盐,对不对?”
池砚之缓过了那阵急晕,吃惊地转头看他:“你怎么知道?”
之前夏浔问的时候他就有些意外,没想到陆珩知道的这么详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