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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空想吃小笼包!爹爹,咱们赶紧回屋吧!”

空空仰着头抱着珍娘的腿撒娇,那一双清澈懵懂的大眼睛里满是依恋和孺慕。

看着这样的一双眼睛,珍娘的心一下子就软了下来。

这世上没有人能比得上空空在她心里的位置,空空既是她的软肋,也是她的铠甲!

看着这张肖似燕云廷的脸,珍娘有时候也会恍惚,总感觉国公府的往事,似乎已经是上辈子的事情了。

书肆的后院,便是珍娘母子俩的家。当然,他们的家人,还有一条肥硕的大狗。

这条大狗名叫“肥仔”,是珍娘在来苏城的路上救下的。

原本它瘦的只剩一把骨头了,腿还瘸了一条,差点被屠夫开膛破肚。

结果珍娘正巧路过,见这大狗眼里流出了泪水,觉得它有些灵性,便买了回来。

大狗被珍娘好吃好喝的养着,体型蹭蹭蹭往上涨,现在已经很符合它的名字了。

珍娘带着空空吃完晚饭,又在院子里陪“肥仔”玩了一会儿,这才回房歇息。

空空的枕头下面放着一本手绘的西游记话本,这是在他三岁生日的时候,珍娘送给他生日礼物。

空空对这本话本爱不释手,每晚睡前,他都会翻看一下。

嘴里还时不时发出疑问,“娘亲,为什么大圣没有爹爹和娘亲呢?”

珍娘耐心解释,“因为大圣是从石头里面蹦出来的。”

空空的眼睛立刻瞪得大大的,似乎还发着光,“空空也没有爹爹,那空空是不是跟大圣一样从石头里蹦出来的?”

珍娘一噎,这个问题,问的好像太牵强了吧?总感觉儿子是在强行蹭热度。

“空空明明是从娘亲的肚子里出来的,怎么会是从石头里面蹦出来的呢。”

空空有些失望,嘟着嘴叹气,“哎,看来空空还是比不上大圣!”

珍娘笑弯了腰,揉了揉儿子的小脑袋,“别想这些了,赶紧睡觉,不然会变成矮冬瓜的!”

这句话的杀伤力极大,空空立马放下书本,乖乖趴到珍娘怀里睡觉觉。

他可不想变成矮冬瓜!

珍娘看着空空的睡颜,眼神无比的柔和,她家空空真是个可人疼的宝贝!

原本她以为空空只是遗传了他爹的武学天赋,身手灵活,没想到读起书来也是厉害的紧。

珍娘担心小孩子年纪太小,喝神仙水会有副作用,便一直没有给空空服用过。

没成想,这孩子照样记忆力惊人。

空空还不到三岁的时候,珍娘将千字文当成睡前故事读给他听,没想到这孩子才听了几遍,就差不多都能背出来了。

她给空空做的配图话本,他现在也基本上能看懂,偶尔有看不懂的地方,珍娘稍微跟他解释一番,立马就能领会。

也就现在,孩子不到四岁,珍娘还能糊弄他一下,再过两年,可就糊弄不住了!

珍娘深知燕云廷的文化水平,空空这方面的造诣,绝对不是从他那里继承来的。

正所谓长江后浪推前浪,空空这是把他爹燕云廷拍死在沙滩上了。

珍娘想想都觉得爽歪歪,只不过空空如今还太小,上私塾似乎有点太早了。

她并不想过度鸡娃,只希望孩子能有一个健康快乐的童年。

第二天一早,风和日丽。

珍娘牵着空空肉嘟嘟的小手,准备出门踏青。

谁知母子俩才刚走到门口,就见府衙的一个小捕快急冲冲跑了过来。

“罗东家,我们大人有急事找您,麻烦您跟我去衙门一趟。”

小捕快口中的大人,乃是苏城知府曲澄。

珍娘大致能猜到,应该是曲澄又要找自己帮忙画像了。

苏城府衙里一直没有专门的画师,只是由原来的几个文书兼职做着画师的工作。

可想而知,画出来的水平并不太理想。

自打去年官府缉拿江洋大盗,三个月未有结果,后来不得不贴出悬赏告示,求助江湖上的能人异士。

珍娘见赏金丰厚,便帮忙用炭笔画了一幅肖像画送到官府,不过三日那大盗便落了网。

本来嘛,在古代抓捕犯人并没有那么难。

那时候交通不便,出入城池还需要登记户籍和路引。

抓捕唯一的难点就在于画像上,古代画师画的罪犯画像实在太过抽象了。

说句不客气的,一幅画像能找出百八十个符合的人选。

画像都不准,还要怎么抓捕逃犯?

见了珍娘画的肖像画,曲澄赞叹不已,不仅拨了一百两银子给她作为奖赏,还聘请她为老师,专门教衙门里的画师画肖像画。

曲澄如今才二十八岁,还是个能干实事的年纪。

在大梁朝,这个年纪能混到知府的位置,实在是凤毛麟角。

珍娘不得不怀疑曲知府背后有强大的家族背景支持。

不过这些跟她关系不大,她跟知府大人搞好关系,为的是她和儿子在苏城安稳的生活。

万一遇上有人找麻烦的,报一声曲知府的大名,也是能唬唬人的。

母子俩进了府衙大门,就见曲澄已经坐在客厅里等着了。

“草民拜见大人!”

珍娘连忙行礼,空空有样学样,也奶呼呼开口作揖,“草民拜见大人。”

珍娘尴尬的想扶额。

儿砸,你咋什么都学!

曲澄笑着抱起空空,掂了掂,“哈哈,又重了不少,空空还是叫曲伯伯吧!”

空空歪着小脑袋,奶声奶气的改口,“那好吧,曲伯伯!”

曲澄显然极为喜爱空空,连声夸赞,“空空是个好孩子,既聪明又懂礼,日后必成大器!”

“空空这孩子调皮的很,担不起大人的谬赞。” 珍娘谦虚道。

儿子太招人喜欢怎么办,当娘的尽量谦虚点呗,太嘚瑟的话容易遭人嫉恨。

寒暄了几句后,曲澄向珍娘简单说明了一下事情的原委。

原来昨晚城东发生了一桩命案,因为当时天色有些黑,目击者又是个年迈的老公公,记忆有些模糊。

衙门的画师按照目击者的描述画了好些人像,他老人家都辨认不清楚。

画师们没办法,只能上报给了曲澄,曲澄这才找了珍娘求助。

知府大人相求,珍娘自然不会推辞,上下嘴唇一碰,一套流畅的彩虹屁就说了出来。

“大人为苏城百姓劳心劳力,能为缉凶断案略尽绵薄之力,是草民的荣幸。”

曲澄笑着摆了摆手,便让手下的捕快带着珍娘去偏厅作画。

有知府大人带着空空在前院玩,珍娘自然没什么不放心的。

珍娘只有有点好奇,这次的嫌疑人到底有多难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