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禟一听,再次微微摇头,表示自己很无语。
又是“做鬼也不会放你”这样的话术,跟董重简直就是一模一样。
张禟沉声说道:“王章,你这话就说得不对,你行刺当朝皇后,我仗义出手相救,怎么就该死了。”
“倒是你食汉禄,到头来却要去刺杀当朝皇后,我看真正该死的人是你才对。”
王章闻言,猛然起身,双眼因为充满怒火而变得红通通的,怒声道:“我该死?我为我女儿报仇,我有什么错!”
此刻的王章不再是什么五官中郎将,不再是什么阶下囚,而只是一个愤怒的父亲。
或许是王章也感觉自己情绪有些失态了,就慢慢地恢复神色,故作镇定地问道:“张禟,你是北平侯,又是这场兵变的功臣,现在你帮助何氏兄妹又赢了,今天来找我,不会只是想来看我笑话的吧?”
“如果是的话,我只能说你赢了。”
张禟示意王章先坐下后,才开口道:“我刚才就已经说了,只是顾及同僚之情,特来看你一面。”
王章冷笑道:“没想到堂堂北平侯张禟也这么虚伪,有话就直说,不然我就回去睡觉了。”
看着王章作势要走,张禟赶忙说道:“别啊,等你死了,多的是时间睡觉。何必急于一时。”
王章先是一愣,当下也不恼怒,反而哈哈大笑道:“没想到你张禟也是个幽默的人。行了,有什么事,你就直说吧,何必跟我这个将死之人浪费口舌呢。”
张禟笑道:“好,既然你这么爽快,那我也不藏着掖着。我今天来这里见你的目的就只有一个。”
“当初你安排在南阳郡刺杀太后娘娘那头老虎,是怎么训练它的,让老虎听话,只盯着太后娘娘一个人追?”
现在的张禟,虽然说不忙,但总不会嫌自己时间太多。
之所以来见将要被斩首的王章,肯定是另有所图的。
张禟心中是这么想着,如果能够能像南阳郡那样驯服一只猛虎用来杀人,那简直太厉害了。
如果多驯服几只猛虎,再让它们披上一些铠甲,再投入战场之中,那必定会收获意想不到的效果,至少首战就是一个大杀器的存在。
这才是真正的虎将军!
王章听后,哈哈大笑道:“张禟,以你现在的实力背景,外加有何氏兄妹为你撑腰,你想杀人,还用得着用训练老虎吗?”
“就你自己这一身武勇都够杀人了,还废这个劲干嘛?”
“除非,你想杀的这个人不简单,或者说是位高权重的人?”
“让我来猜猜看看,难道会是袁隗、杨彪、黄琬这些老家伙吗?”
“他们这些人的确该杀,不过现在刘辩小儿刚刚登基,这个时候杀他们明显不是明智之举,哦哦,我给忘了训练老虎不是一朝一夕的时候。”
“等老虎训练好了,朝局已经稳定了下来,杀了他们也未尝不可。”
张禟否认道:“别瞎猜了,不是杀袁隗他们的,而且我训练老虎用来干什么,一辈子都猜不到的,你就别浪费时间了。”
一辈子都猜不到?
王章突然脑中一道灵光闪过,若有所思地看向张禟,说道:“这么说的话,你难道要杀的是何进,又或者是那个贱女人?”
张禟一听,你这个脑洞也太大了吧。
而王章还在那边自顾自地说道:“我和何进同朝多年,我对何进也有一点了解,疑心重但做事犹豫不断。”
“想必是现在刘辩小儿登基称帝了,何进自认为大权在握,而又见你张禟文武双全,年纪轻轻又是左将军,且军功卓越,心中顾忌,所以想要除去你。”
“但被你察觉到了,所以你打算先下手为强,除去何进……”
张禟赶忙打断王章的话,肃声道:“够了,少在这里胡说八道。”
王章冷声道:“张禟,你不会以为你是何进的妹夫,他就会放心你。历史上为了争权夺利,就连父子兄弟都能反目成仇,更何况是你和何进两人。”
张禟沉声说道:“王章你就不会在这里挑拨离间了,这不是你该关心的事。”
王章双手一摊,无奈一笑地说道:“行吧,好言难劝该死的鬼,既然你说这不是我该关心的事,那我回牢房里等死。”
张禟当然知道王章不会轻易说出来关于驯服老虎的事情,所以心中也早有准备。
于是,张禟就说道:“我们之间可以做个交易。”
王章眉头微皱,问道:“什么交易?”
张禟见王章感兴趣,便说道:“只要你把训练老虎的方法说出来,我就可以保你的儿子不会背上和你相同的罪名,因为这一切都是你一个人所为,和其他人无关。”
“用不了多久,天下人可都知道你王章勾结宦官,篡改先帝遗诏,罪不容诛。”
“但如果你也想你儿子背上这些罪名,你就尽管走吧。”
“就是可怜你那个儿子,以后都要顶着这些罪名,要东躲西藏,提心吊胆地过完这一辈子。”
王章的儿子王斌在宫廷之后,神秘消失了,不然张禟早就带王斌过来威胁王章,也可以省一大堆事。
王章听后,整个人一下子就僵住了,当即怒不可遏地看着张禟,双眼冒火地说道:“张禟,俗话说得好,祸不及家人,你这么做太卑鄙无耻……”
张禟才不听他废话,当即打断王章的话,冷声道:“祸不及家人,王章你说这话你自己信吗?如果今天赢的是你和蹇硕,你们会放过我和何氏一族吗?”
“你也是个聪明人,刚才我们已经废话很久了,现在多余的废话,我不想再说了。”
“要么你让你儿子也背上这些大逆不道的罪名,要么你就把训练老虎的方法交给我,我自然有办法让大将军和太后娘娘放你儿子一马。”
“你自己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