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灯初上,咸阳城的夜色被点点灯火勾勒得如梦如幻。
刘彻身着一袭便服,带着李广和东方朔,脚步轻快地穿梭在热闹的街巷中,目标直指那久负盛名的“神仙居所”。
“老匹夫,你那部下到底靠不靠谱,这大汉哪有神仙居所?难道比朕的上林苑还好吗?”
“刘大人,您可以不来的!”
李广不说还好,这么一说,刘彻逆反心理就发作了,非要去那神仙居所看看不可。
几人刚刚刚踏入一处靠着水岸街道,便感觉一阵悠扬的丝竹之声便传入耳中,婉转的曲调如同潺潺流水,瞬间吸引了刘彻的注意。
几人不由自主的迈步而入院内,只见那台上,身姿婀娜的舞女们翩翩起舞,彩衣飘飘,似仙女下凡。
台下,观众们或是沉浸在音乐中轻轻摇晃着脑袋,或是目不转睛地盯着台上的表演,时不时发出阵阵喝彩声。
“果然是神仙居所啊!”
刘彻的眼中闪烁着新奇与兴奋的光芒,这与宫廷中的乐舞截然不同的民间表演,让他感受到了一种别样的活力与风情。
“不对,这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地方,朕要亲自看看,这里究竟什么勾当!”
他们寻了一处视野较好的位置坐下,不一会儿,一位容貌姣好、歌声甜美的头牌歌姬袅袅婷婷地走上台来。
她朱唇轻启,一曲《凤求凰》如泣如诉,悠扬的歌声仿佛带着魔力,让刘彻不禁听得入了神。
然而,就在刘彻沉浸在这美妙歌声中的时候,不远处的一桌客人却突然喧闹起来。
只见一位富家公子,被这头牌的美貌与才情所吸引,竟派人送上了一份厚礼,公然表达对她的孺慕之情。
这一举动顿时引起了周围人的一阵骚动。
刘彻见状,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不悦。
他自幼在宫中长大,哪里见过这般争风吃醋的场景,更何况这头牌的歌声确实让他心动不已。
当然最重要,则是这竖子竟然耽误他调查太子蛊惑人心的证据?
他微微皱眉,眼神中闪过一丝傲然,转头对李广和东方朔低声说道:“朕倒要看看,这是何人如此大胆。”
李广微微苦笑,他深知刘彻的脾气,虽觉得此举有些不妥,但也不便阻拦。
东方朔则饶有兴致地看着这一切,心中暗自想着,这一趟勾栏之行恐怕要变得更加有趣了。
那富家公子见刘彻这边似乎也有争风之意,便走上前来,挑衅地看了刘彻一眼,说道:“这位兄台,这勾栏之地,向来是价高者得,我看你还是不要白费力气了。”
刘彻冷哼一声,站起身来,目光坚定地说道:“这头牌的才艺,岂是能用金钱衡量的?今日朕……我倒要与你争上一争。”
一时间,场内的气氛变得紧张起来,周围的观众们也纷纷投来了好奇的目光,谁也没有想到,这平静的夜晚竟会因为一场争风吃醋的闹剧而变得热闹非凡。
而刘彻,此刻早已将帝王的身份抛诸脑后,他本就风流倜傥,豪放不羁,出了名的老色批。
此时他已全身心地投入到这场从未有过的争风吃醋之中,只为了那让他心动的歌声和那一抹在台上翩翩起舞的倩影,尽情地享受着这充满烟火气的民间生活带来的新鲜感与刺激。
这时老鸨走上前来,笑盈盈道:“几位老爷,咱这风雅之地,那黄白之物虽可彰显几位贵气,但要想赢得我家姑娘芳心,还需腹有诗书才行。”
刘彻眼睛一亮,笑道:“有趣,有趣,不放说来听听?”
老鸨笑道:“这,还是要我家“阿娇”姑娘出题。”
“阿娇?”
刘彻的回忆瞬间被勾起,青涩懵懂的初恋,痛彻心扉的背叛,让他既怀念又幽怨,神情复杂。
只听那阿娇姑娘道:“那几位便以妾为题,赋诗一首吧!文斗定胜负。”
刘彻豁然起身,整个人都变得意气风发起来,沉吟片刻便道:“拿纸笔来。”
只见刘彻双眉微蹙,目光深邃地凝视着前方,脑海中勾勒着一幅惟妙惟肖的画卷。
良久,他终于提起笔,饱蘸浓墨,手腕轻抖,狼毫在竹简上落下第一笔。笔尖与纸张摩挲,发出轻微的沙沙声,仿佛是刘彻与美人的对话。
“有美人以佳光兮,蹙娥眉以流光。函荾荴以俟风兮,芳杂袭以弥章。的容与以猗靡兮,缥飘姚虖愈庄。燕淫衍而抚楹兮,连流视而娥扬。既激感而心逐兮,包红颜而弗明……”
写到动情处,刘彻猛地站起身来,一手持笔,一手举杯,将杯中的美酒一饮而尽。酒水顺着嘴角流下,浸湿了他的衣襟,但他浑然不觉。
半盏茶后,刘彻落笔,一蹴而就,长身而立。
“善!”
不知是谁,喊了一声。
“好文采。”
“有司马相如公的神韵啊!”
顿时,其他人也跟着纷纷附和。
东方朔和李广也上前起哄,满脸惊叹,暗道先帝才华不减当年啊。
而再看那阿娇姑娘,此时她看着刘彻的目光,早已是异彩连连。
此时挥毫而就得刘彻,兀自站在那里,心神一会儿回到当初“金屋藏娇”时的温柔甜蜜,时而回忆起当初与司马相如吟诗唱赋,那是何等的意气风发!
如今故人不在,唯有无限的唏嘘!
再加上近日以来,变故频发,饶是心志坚定如他,也没有睡过一晚的安稳觉,此刻发泄一番,倒也觉得别有意趣。
众人的喧哗声渐渐平息,他笑着问道:“还需要再比么?”
她四下一看,刚刚那位叫嚣的贵公子,早已不见了踪影。
老鸨笑着迎上来,一把拉过阿娇姑娘,推到刘彻身上,笑道:“客官,阿娇就交给您嘞。”
“妾柔弱,望君怜!”
阿娇早已娇喘吁吁,靠在刘彻身上,化作一滩水了。
刘彻哈哈大笑,一把揽过怀中佳人,望着满园春色,心中豪情万丈。
“恭喜大人!”
李广和东方朔连忙道喜。
是夜。
汉武帝刘彻抱得美人归,你依我侬。
(此处省略一万字)
翌日清晨。
刘彻感觉被董仲舒坑了两次的老腰差点断了。
再次找回了曾经那个风流倜傥,意气风发的自己。
他看着怀中还在酣睡的美人,心中感慨不已,随即想起此行的目的。
他一拍额头,怒道:“太子真歹毒心肠,故意设这勾栏来消磨朕的意志,逆子啊逆子!”
他随即起身,收拾一番便扶着老腰出了门。
此时李广和东方朔早已在大堂内等候多时,东方朔也是红光满面,显然昨日也是得吃了。
反观李广,则是一脸严肃,看着一瘸一拐的刘彻,不断冷哼。
“刘大人真是威风不减当年啊,臣下昨日的床都跟着您一起摇呢。”
刘彻冷哼一声,道:“咱们着了太子的道,此地不宜久留。”
说完便当先走出勾栏,走了几步,悄悄回头看去,只见阿娇楚楚可怜的在窗前看着自己,心潮不由得再次起伏。
“孽缘啊孽缘,都怪李广老匹夫。这地方再也不来了,朕还有正事要做啊!”
刘彻回望良久才狠心离去。
而此时站在窗前的阿娇见刘彻走远了,面色一改,呸了一声道:“老毕登能力不行,花样倒是不少,可累死本姑娘了。”
身后的老鸨笑道:“倒是一个有钱的主。”
阿娇不屑道:“这就是个脑子进水的神经病啊,一直自称朕朕朕的,还喊本姑娘爱妃,说什么改日要将我接到未央宫母仪天下,呸!”
“本姑娘恨不得当场去报官啊”
老鸨笑吟吟的拍了拍阿娇,撇嘴道:“无妨,闺中蜜语罢了,那个东方先生,还说什么自己是先帝宠臣呢,折腾老身一夜!”
两人谈到闺中趣事,顿时笑得花枝招展,暗室生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