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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888‘揍’天道的时候,病床上的商非砚摸了摸左胸口,一脸庆幸。

没中枪。

她没死,还活着。

病床前站着四个人,商非砚抬头对她们说:“剩下的事,都交给你们去解决,安排直升机,明早我要回港城。”

“是,少主。”几人应。

商非砚伸手,“我的手机。”

一个人从怀里取出手机,躬身递到她手里,和其他三个人一起出了病房。

病房里安静下来。

商非砚按下开机键,看着手机屏亮起,无意识屏息,心都跳到嗓子眼。

她那日走的突然,只给沈列留下短短几个字。

以为要不了一个星期,就会回去。

没想到本家出了内奸,飞机才落地,就遭遇袭击。

祖母替她挡了一枪,当场死亡。

带的保镖不够,危急关头,她跳进海里,赌了一把,好险才捡回一条命。

之后为了找出内奸,为了不暴露行踪,原来的手机号码,就再没用过。

终于都结束了。

沈列这些日子,联系不上她,肯定是急坏了,也可能生了气。

手机一开机,看到屏幕上的沈列,他笑得是那样的明媚,商非砚被感染,眉头舒展开,唇角上扬,也露出笑容。

紧跟着,无数封未读信息,无数条未接来电,无数小红点,映入她眼中。

有母亲的,有父亲的,有程陆和其他朋友的,那最多的,都来自沈列。

商非砚点开所有未接来电。

发现半个小时前,程陆给她打了十几个电话,而沈列今天最后给她打的一次电话,是在两个多小时前。

商非砚先给沈列拨去,三次都提示用户已关机,只好打给程陆。

铃声一响程陆就接了。

没等商非砚开口,就听她说:“你终于复活了!不管你现在是在杀人,还是在放火,赶紧回来,沈列出车祸了!”

车祸?!

商非砚猛地从病床上坐起,“什么时候的事?伤势严不严重?”

问完程陆,她朝房门喊:

“杜笠——滚进来!”

“挺严重的,今天中午的事,”程陆在电话里说,“到现在还没醒。”

一个穿黑西装的女性推门进来,“少主,您找我?”

“我现在就要回港城,你去安排。”商非砚对她说完,立刻问程陆:“好好的怎么会出车祸?意外还是人为?”

“是。”杜笠拉上门出去。

手机那头程陆说:“我拿到了监控视频,我发给你,你自己看。”

商非砚挂了电话,看完程陆发来的视频,立刻下了病床,往门口走。

·

凌晨1点,商非砚回到港城,下了飞机后,直奔沈列所在的医院。

沈列出车祸,不是意外。

程陆给的监控视频显示,沈列好好站在路边等红灯,有人推了他一把。

同时,一辆车精准地撞向他。

沈列被撞出去时,监控拍到了撞他的司机,是个男人。

商非砚已经查到了,对方叫聂长林,很巧合,聂长林是庄瑜的男朋友。

而那个推了沈列的人,在知道聂长林与庄瑜的关系后,再看一遍监控视频,

哪怕对方带着帽子口罩,商非砚也认得出来,那就是庄瑜。

车祸发生后,不到五分钟的时间,那段路上的监控视频,就都不见了。

程陆二哥的爱人,是港城上面的一把手,得知沈列出车祸,程陆反应极快,去找了二嫂,弄到了备份的监控。

她还得知,消失不见的那些监控,是被人买走了。

想也知道,肯定是庄瑜。

商非砚到了医院,乘电梯上五楼,门一开,看到外面的人,震惊不已。

沈列坐在轮椅上,仰头看到她,满脸惊喜,“阿砚——你回来了!”

他身后的沈颍挑了挑眉,“这位是……”

“我是商非砚,”商非砚走出电梯,停在轮椅前,平视着沈颍,伸出右手,“沈总,久仰大名。”

沈颍只是笑,一动不动。

商非砚没有浪费时间,立刻收回手,在沈列面前蹲下。

“抱歉,我回来晚了,伤到哪了?现在是要回家?”

沈列摇摇头,去牵她的手,“没受什么伤,就是脚扭了,医院里味道不好闻,我不想待在这里,想回去。”

“我跟你一起。”商非砚牵住他的手,轻轻握了握,起身看向沈颍。

“沈总,小列出车祸那段路上的监控,我拿到了,我发给你?”

沈颍脸色微变,盯着她看了几秒,松开轮椅,从上衣口袋里拿出手机。

交换了联系方式,商非砚把程陆转来的视频,和自己查到的一些东西,一起发给了沈颍。

收回手机,她顺利接替沈颍的位置,推着轮椅上的沈列进了电梯。

“沈总,你也守了小列一天,之后就不麻烦你了,我来照顾他。”

沈颍:“……”

你姓沈我姓沈?

从商非砚出现后,沈列的目光就一直黏在她身上,头一次见弟弟这么稀罕一个人,沈颍说不出一个阻拦的字来。

眼睁睁看着电梯门合上,沈颖啧了一声,打开手机开始看收到的视频。

……

商非砚将沈列抱到副驾,把轮椅塞到后备箱,绕回来坐进驾驶座。

车开出了医院范围,沈列见她一直不说话,心里有些委屈。

“阿砚,你怎么……”

“小列,”商非砚平静地打断他,“庄瑜庄亭是什么人,你很清楚,惹了她们,你怎么敢不带保镖出门的?”

沈列低下头,“我错了。”

商非砚看他一眼,紧握了下方向盘,“……对不起,我只是吓到了。”

“我知道,”沈列抠了抠安全带,声音轻轻的,“我答应你,没有下次。”

“……”

一路沉默。

商非砚第一次进沈列家,没想到是推着坐在轮椅上的沈列,迈进门槛的。

没让佣人帮忙,商非砚亲自将沈列抱上二楼的卧室后,又回来搬轮椅。

沈列脚踝上打了石膏,洗澡不方便。

商非砚将浴缸里放满了水,将两人的衣服都脱了后,抱着他一起躺进去,让他受伤的那只脚,搭在浴缸边上。

热气蒸腾,身体暖了,心也软了下来。

沈列主动攀到商非砚身上,眼眶微微泛了红,“我等你这么久,你一回来,居然和我生气。”

“我不是生气,”商非砚揽着他的背,往他眼尾亲了亲,“我是愧疚,我应该早点回来,是我没有保护好你。”

沈列说:“不是你的错。”

商非砚捧起他的脸,“对不起,说好的一个星期就回来,是我食言了。”

沈列摇摇头,垂下眼帘,手指轻轻划过她肩上的一道红痕,“你身上这里,原来什么都没有。”

母亲说,商家底子不干净。

大姐也曾说,商氏是黑的。

第一次和商非砚约会时,沈列就注意到她手上的茧,是玩枪的人才有的。

他知道她不简单。

但复杂不是贬义词。

“你消失的这段时间,”沈列望向商非砚的眼睛,“是不是受了很多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