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殷子瞻和那只狐妖混在一起,土地公公的脸色简直难以置信:“这…这…这…这怎么可能呢?”
他喃喃着:“殷世子生来便身怀灵骨,普通妖魔根本近不了他的身,那只小狐妖修为都还未至筑基期,她怎么可能和殷世子混在一起呢?”
拓跋无鄢同样困惑,子瞻自生来之时,因身怀灵骨,他们也曾害怕引来各路妖魔争夺,可普通妖魔连近他身都近不了。
上京城中又有禁制,只要他不出城,就不会有什么。
不过…狐妖,难怪子瞻身上会有妖气,他竟是与一只狐妖在一起了。
土地公公急得团团转,矮矮的身子拉住拓跋无鄢的手,脸色凝重。
“太子殿下,这小狐妖来我这地盘以后,连那寺里的菩萨都给她开了门,殷世子同她在一起,若真要有个万一,这事儿还是得好生查清楚才是。”
土地公公也是害怕冤枉了温桑桑,因为他这地盘发生了什么,他一清二楚,温桑桑没做那些伤天害理的事儿。
他知晓拓跋无鄢明理是非,只是就怕外界知晓了,会惹人非议。
拓跋无鄢脸色诧异,那狐妖还得到了素色的庇护?这事儿看来没那么简单。
拓跋无鄢看着无法闯进入小院,那柄灵剑就立门前,就算有人想闯,也无一人能闯进去。
他看向头顶的满天星辰,“十九年前子瞻出生那时并无星宿祭灭,既探查不到他这身灵骨从何而来,如今又出现了这柄灵剑,现在还有这狐妖…”
土地公公也纳闷:“是啊!当时无星宿祭灭,就说明这世子并非这神明转世,莫非…”
土地公公似是突然想到了什么,眼睛突然瞪大,“莫非…不对不对不对,那…那怎么可能呢?”
拓跋无鄢见他欲言又止,好似应是知道些什么,便问道:“您可是知晓些什么?”
土地公公咽了咽口水,摸了把额头上的汗水,反复说着:“不可能,怎么可能呢…不可能的,那怎么可能呢…”
拓跋无鄢拧眉,伸手拍了拍土地公公。
“伯公?伯公?”
土地公公看了眼那立在竹篱笆前飞云剑,这才对拓跋无鄢说道:“那不是我能探查的,不过殿下也乃天命之人,若是想知晓,就去寒山寺中,找菩萨解谜吧!”
说罢土地公公的身影便消失了在地。
拓跋无鄢一时愣在原地,“去找菩萨?”
拓跋无鄢看了眼小院,怀着心中疑惑,他叹了气,“子瞻,你可千万别乱来啊。”
随即转身便朝寒山寺御剑而去。
…
天色刚明,晨霜铺满了苍翠山林间。
主人还尚未醒来,坐落山间的竹屋寂静,几只雀儿站在窗台。
只听见青纱帐内传来些许声响,或是娇得酥麻,或是沉得疯狂。
那雀儿被那动静惊到了一般,又飞走了。
约莫一个时辰过后,那动静才停了下来,床幔遮得严实,里头光景什么也瞧不见,倒是从那里头垂落在地上的衣物分外混乱不堪。
做工精良的锦袍上覆着一件女子的小衣,中间还露出了艳红色布料的一角。
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从青纱帐内探出,小臂结实有力,捞起地上的衣裳进床榻里。
接着便是窸窸窣窣的穿衣声,两侧纱幔撩开,少年坐在床边穿上外衣。
一双白嫩纤手从后伸过来,环抱住他的腰,温软娇躯贴上他的后背,女子嗓音十分温柔。
“怎么不继续睡会儿?”
从昨晚到现在,他几乎都没休息过,她是狐狸精,对于这采阳补阴之事,早已得心应手,可他现在还是个十九的少年,虽有灵骨,可这身体…怎么也不及当初的秦九昀。
温桑桑有些自责地将手伸进少年里衣,心想着给他揉揉腰,长久发力,此刻一定很酸软。
少年满眼宠溺,无奈地握住她的手。
“桑桑,再这么下去,我可就要被你吸干了。”
温桑桑听了直接将手收了回来,跪坐在他身旁,颇有些怨气:“我也是心疼你才想着给你揉腰,你怎这么不知好歹?”
瞧她此刻那满眼含春的勾人模样,少年将身旁那人儿裹着薄被拥进怀里,调笑道:“前几日没认回来,还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模样,怎么现在得到了,反而开始怪起我来了?”
温桑桑两条白的晃眼的胳膊赤条条地露在外面,伸手摸着他的脸,正觉得不可思议。
他这话一出,她心里头总不是滋味儿,眼儿一酸,便雾蒙蒙的。
秦九昀当即脸色僵住,连将人抱进怀里温声哄着:“好桑桑,莫哭,莫哭,都怪我,都怪我。”
温桑桑搂着他的肩膀,埋在他心窝那处,啜泣着:“你都变了个样儿,还要和别人定亲,我要没脸没皮地赖着你,我这妖的身份,但凡来个道士就把我收了…”
那话简直刀子似的戳他的心,秦九昀心疼不已,低头吻去她的泪水,轻声低喃着:“我的好桑桑,我怎么舍得呢?我怎么舍得呢?”
这又是亲又是哄,温桑桑从他胸膛抬起头来,摸着他这张如今十分年轻的脸。
“你…你是什么时候想起来的?”
秦九昀抬手,温热的指腹擦去她眼角的泪珠。
“一见你,就想起来了。”
温桑桑一愣,“送剑那次?还是水潭那次?你分明就没有…”
秦九昀不可能告诉她,一见她就梦见了曾经和她在床榻上的事儿,一早醒来还浑身难堪。
他只轻笑着:“是一点儿一点儿想起来的。”
他将人搂着,闭着眼埋首在她颈间,语气里满是叹慰:“桑桑,我没想到还能和你重逢,我不是玄天宗的人,你也不是什么九尾狐,你是上天赐予我秦九昀最美好的存在,你就是我的神明,桑桑…嫁给我吧…”
他好似不满足,闭着眼,拼命汲取着她身上的气息,
温桑桑心头一颤。
“可是…你真的不去玄天宗了吗?”
听见她的话,他抬起头,看着她动人的模样,忽而一笑:“修行苦我久矣,哪儿有桑桑好?”
他这语气,怎有些牛马打工人脱离苦海的意味?
温桑桑还未反应过来,就被秦九昀吻住了唇,她闭眸,双手环住他脖颈,双双倒入床榻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