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春枝在一旁冷眼瞧了半天,叹为观止!
按说自己是外人,在有客的情况下,闻逸和林昭月为了脸面,怎么也该收敛点儿。
没想到他们竟无所顾忌,还一起挤兑姚知婉。
想必这种事情以前发生过无数次,就他俩这出,跟宋垚和柳茵有啥区别?
都是臭不要脸的狗男女!
杜春枝突然出声:“侯爷,您刚才的神情,跟说书先生评书里讲得一样。”
听了这话,闻逸皱了皱眉,“评书讲得无非是些风花雪月,才子佳人,那些书生即便有本侯的样貌,也绝无本侯的才华。”
杜春枝笑道:“不是说您像才子,那些评书里成了亲的大老爷,宠妾灭妻的时候跟您一样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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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逸将头扭到一边开始爆咳,把林昭月吓得直接从凳上弹起,不停帮他捋着后背,满眼的关切。
他们那边动静不小,杜春枝压低声音道:“身子骨不行,一气就咳。”
姚知婉淡淡一笑,“气死拉倒。”
杜春枝点点头,“没几天了。”
姚知婉冷哼:“早死早托生。”
杜春枝瞥了眼对面两人,“嚣张得很呐。”
姚知婉挑了挑眉,“既然蹦跶不了几天,且让他们先蹦跶着。”
闻逸好不容易停下来,林昭月又端来茶让他漱口,待他呼吸平稳了,林昭月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
“姓杜的,你胡沁些什么!逸哥这般谪仙似的人物,怎么能用宠妾灭妻这样的词?”
杜春枝笑道:“哎呀,林坊主说得对,我口不择言,愧对侯爷,这便告辞罢。”
闻逸急得将人拦住,棋谱还没到手呢,怎么能让她走?!
林昭月晓得闻逸的心思,翻了杜春枝一眼,转而挤兑姚知婉:
“夫君有疾,却不上前伺候,真是愧为侯府主母!”
姚知婉笑眯眯摇着小扇子,“我若上前,昭月妹妹可怎么办?”
闻逸惦记着棋谱,给林昭月使了个眼神,说道:“杜当家,您手里的棋谱难得,本侯喜爱至极。当然,这东西绝不白占,开个价就是。”
杜春枝笑道:“侯爷,这可是孤本,价值连城的。但是您既然开口,看在知婉的面子上,我就吃些亏。”
闻逸心里暗喜,肯出手就好,不管多少银子,这棋谱都要拿到手!
知道他急,杜春枝偏要慢悠悠说话:
“春泽楼开张不久,想在京城立足没那么容易。我想着不能一根绳上吊死,还得做做别的生意。近来,京城的成衣坊开得红火,我也看着眼热,若是侯爷手里有现成的,我用这棋谱交换。”
林昭月一听就炸了庙,侯府哪有成衣坊?在座的几人里,只有一个霓裳!
杜春枝这样说,不就是冲我来的?
林昭月急道:“你这棋谱是真是假谁又知道?薄薄一个册子,竟然肖想成衣坊?没能耐就不要讨要,也不看看自己有没有那两把刷子!”
闻逸给她使了个眼神让她闭嘴,心里已经在算账了。
在闻逸这种文艺青年眼里,孤本棋谱,前世棋圣遗作,万金求不得。
多少雅客为了一幅字、一方印倾尽家财,可这棋圣的绝世棋谱,她竟然只要一个成衣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