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人对趴在地上,毫无形象可言的云揽月指指点点。
“那就是离王妃?”
“早就听说离王性格孤僻,性情暴戾,这个女人好像还是靠下药爬床才成功嫁给离王的,难怪离王对她这么不待见。”
“她今后的日子恐怕不好过咯。”
“活该!”
“不过是个尚书府庶女,靠见不得光的手段成了王妃,有那命当王妃,也要看有没有命享王妃的福!”
……
“月儿,你没事吧?”
宇文钰不知何时来到云揽月身侧,对她伸出一只手。
云揽月并未拒绝,将自己的手搭在他的掌心。
宇文钰将趴在地上的女子扶起来。
云揽月尴尬地拍了拍身上的灰尘。
“谢谢。”
宇文钰神色暗了暗,问道,“他对你不好?”
云揽月暗暗腹诽,这不是显而易见的事情吗?
但是,她知道眼前之人是个好人,也是唯一一个对原主好,是原主除了姨娘之外唯一在乎的人。
原主并不想连累他。
于是故作轻松道,“我们刚才在马车上起了一点争执,没关系的。”
“我先回去了,再见。”
宇文钰想抓住她的手,可一想到她当初决绝的话,最终还是克制地收回自己的手。
她喜欢七弟,嫁给他,她已经得偿所愿了。
自己不该再去打扰她。
-
云揽月自己一步一步地走回王府,到了自己的院落的时候,整个人已经累瘫了。
“来人,给我倒杯水。”
无人应答。
云揽月,“?”
她环顾一周,从凳子上爬起来,走到院子外。
偌大的院子,凄凉,安静。
除了她之外,再无二人。
仗着这里没有外人,云揽月也不装了,双手叉腰,骂骂咧咧。
“宇文疏风你个狗男人,贱男人,牲口,你不是人!”
“老娘好歹也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你就是再不喜欢我,也不该这么虐待我!”
“你给老娘等着,迟早有一天,老娘要你跪下求……”
她的话在接触到院门口的人时,生生咽了下去,表情立马变得谄媚。
“哈哈哈哈,王爷,你怎么来了?”
“快快快,进来坐。”
“王爷要喝什么茶?”
不等男人回答,云揽月麻利地从桌上抄起茶壶,倒了一杯不知隔了几夜的茶,献到宇文疏风面前。
“王爷,请喝茶。”
宇文疏风的视线落在云揽月的脸上,突然伸手,在她的脸上捏了捏,摸了摸,特别是耳后的位置,仔细观察。
没有找到戴面具的痕迹。
但是,眼前之人很不对劲,跟刚才手下送来的调查结果上显示的性格懦弱的人,完全判若两人。
“你不是云揽月,你究竟是谁?”
云揽月装傻充愣。
“王爷,臣妾就是云揽月啊,你怎么会以为臣妾不是自己呢?”
宇文疏风勾了勾唇,眼神却冷若冰霜。
“本王最厌恶骗子,若本王发现你骗了本王,下场只会比昨晚更惨。”
云揽月,“……”
娘的,这人根本就是个疯子。
她选择性对他的话视而不见,提出自己的要求。
宇文疏风突然站起来,向云揽月靠近。
云揽月下意识双手护胸,眼神警惕。
宇文疏风却只是拿过她手中的茶杯。
云揽月还未来得及松口气,下颌就被眼前之人冰凉的手指捏住。
下一刻,那杯不知隔了几夜的茶就被灌入云揽月的口中。
“噗……呸呸呸!”
又苦又涩,这是什么玩意?
她从未喝过味道如此奇怪的茶!
云揽月连忙挥开他的手,将茶水吐出。
尽管如此,还是有一半的茶水进了她的肚子。
她捂着自己的脖子,脸都被气绿了。
宇文疏风危险地眯起双眼。
“茶里有毒?”
云揽月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要是有毒,我喝进去那么多,这会儿已经倒下了!”
宇文疏风没有再看云揽月一眼,甩袖离开。
云揽月小跑跟上去。
一直跟到正厅,午膳已经摆好了。
云揽月自觉地坐到宇文疏风身旁,正要拿起筷子夹菜,就被一旁冷嗖嗖的目光盯在原地。
“怎么了?”
宇文疏风冷冷道,“谁允许你坐在这里的?”
云揽月委屈道,“我昨天一整天没吃饭,今天早上也没来得及吃饭就进了皇宫,还走了那么远的路,早就饥肠辘辘了。”
“再不吃饭我就要我死了!”
“我的院子里连个送饭的人都没有,难道王爷要让我饿死?”
宇文疏风反问道,“不应该吗?”
云揽月反应了一会儿,才意识到他的意思是应该把她饿死。
深吸一口气。
不等云揽月说话,宇文疏风再次开尊口。
“伺候本王用膳。”
云揽月,“……”
有一句mmp不知当讲不当讲。
她站起身,伺候在宇文疏风身旁。
由于不知道宇文疏风爱吃什么,干脆每道菜都给他夹一些在碗里。
他的碗很快就被菜堆的冒了尖儿。
“啪!”
宇文疏风放下筷子,侧头看向身后不知死活的女人。
“夹的菜全是本王不爱吃的,你找死?”
云揽月扫了一眼桌子,无辜道,“臣妾每道菜都夹了一些,难道王爷桌子上的菜全都是你不爱吃的?”
“那应该怪厨房的人。”
宇文疏风斜了她一眼。
“牙尖嘴利。”
云揽月微笑脸。
“过奖了。”
“王爷,既然这些你全不爱吃,臣妾便替你吃了吧。”
说完,不等宇文疏风拒绝,径直坐到他旁边,拉过他的碗,拿过他的筷子,还讲究地掏出随身携带的帕子,擦了擦上面的口水,开吃。
不是她爱吃别人剩在碗里的,实在是王府的人根本没把她当人。
这么大一个活生生的人坐在这里,他们愣是对她视而不见,没有准备她的碗筷。
条件艰苦,活下去要紧。
她吃的狼吞虎咽,宛若饿死鬼投胎。
宇文疏风看得胃口全无,提前下了桌。
书房。
齐深禀报道,“王爷,那天晚上的事情已经调查清楚了。”
宇文疏风:“说。”
齐深一五一十道,“那天晚上给王爷下药的,是王府的丫鬟,想趁宴会混乱之际,让王爷以为是喝多了宠幸她。”
“给王妃下药的,是她的嫡姐云娆,原本给她安排的是个侍卫,但她逃走了,慌乱之际,恰好逃入王爷所在的房间。”
“后来过来捉奸在床的人,也是云娆小姐特意引过去的。”
宇文疏风面沉如水。
“那个丫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