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讯室里,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突然,“哗啦”一声,铁链猛地炸响,在死寂中显得格外刺耳。
张桂兰那干裂的嘴唇缓缓撕开,露出一抹令人毛骨悚然的狞笑。
“那怂包要是敢提罗刹鬼半个字,会被天雷劈碎舌根!”
她的声音尖锐又带着几分癫狂,
脖颈处暴起的青筋像一条条张牙舞爪、盘踞着的蜈蚣,
随着她的咆哮而跳动。
说话间,唾沫星子不受控制地飞溅而出,落在桌上的物证照片上。
“官老爷不如猜猜,我们是怎么让那些细皮嫩肉的小羊羔安静下来的?”
她挑衅地看着审讯桌对面的江淮,眼神里满是恶意与得意。
张桂兰直勾勾地盯着江淮的眼睛,目光中毫无躲闪之意,
仿佛一瞬间换了个人,周身散发着一种近乎疯狂的笃定。
她坐在审讯椅上,尽管双手被束缚,却依旧摆出一副满不在乎的姿态,
那眼神仿佛在向江淮宣告,她根本不会被轻易拿捏。
江淮心中暗忖,像张桂兰这样的人,必定是被彻底洗了脑,
思想已经被顽固的执念所禁锢,想要从她嘴里套出有用的话,简直比登天还难。
但江淮骨子里那股不服输的劲儿却被彻底激发出来,他绝不轻易言弃。
他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沉稳而坚定:“你不承认也没关系,
王强已经交代了不少情况,就目前掌握的线索,对我们来说也足够用了。
妙瓦底的老窝,马上就要被我们连根铲除。
你们所深信不疑的罗刹鬼,不过是自欺欺人的谎言罢了。”
听到“妙瓦底”三个字的瞬间,张桂兰的手不受控制地猛然攥成了拳头,
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这一细微的动作,还是被敏锐的江淮捕捉到了。
然而,她的反应仅仅持续了一瞬,下一秒,便迅速调整好状态,再次镇定下来。
她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满不在乎的冷笑,“你少在这儿骗我,什么妙什么底,
还有什么罗刹鬼,我统统不知道。
我不过就是拐了个娃娃,也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大事,
你们爱怎么判就怎么判,我不怕。”
说罢,她便将头扭向一边,摆出一副油盐不进的模样,
似乎想用这种方式来抗拒一切追问。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这是不变的准则。
王强已经交代了一切,他有争取戴罪立功的机会,”
江淮的目光如炬,紧紧盯着张桂兰那布满血丝、红通通的眼睛,
步步紧逼,丝毫不打算给她任何躲避的机会 ,“而你,要是还执迷不悟,就只能等着在牢里度过余生,把牢底坐穿了。”
张桂兰听到这话,脸上一阵扭曲,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从鼻子里重重地发出一声“哼”。“他纯粹是在胡说八道,你们怎么能信他的鬼话?”
她情绪激动,声音尖锐,带着几分歇斯底里,“我说的才是真话,你们却充耳不闻!
他这样毫无底线地乱说,迟早会遭报应,受到反噬的!”
说到最后,她的眼神瞬间变得凶狠无比,像一头发狂的野兽,
似乎下一秒就要冲上来将人撕碎,那副狰狞的模样,
竟和他们之前调查中见到的罗刹鬼的诡异表情如出一辙 ,透着说不出的阴森与恐怖。
江淮只觉后颈处像是有一根冰锥直直刺入,寒意瞬间蔓延全身。
他下意识地看向监控屏幕,就在这时,
屏幕毫无征兆地剧烈闪烁起来,黑白的光影在上面疯狂跳动,让人眼花缭乱。
在审讯室隔壁的监听室内,灯光惨白而刺眼,
许昭阳眉头紧锁,全神贯注地监听着审讯室的动静。
他的目光紧盯着面前的监听设备,仿佛能透过那冰冷的仪器,
直接看穿对面的审讯室。
就在这时,耳麦里骤然传来技术科人员那带着颤音、急促的报告声:“嫌犯王强在羁押室突发心梗!”
声音里满是惊慌失措,“等等……他胸口……好像有东西在动!”
后半句几乎是带着惊恐的尖叫,在寂静的监听室内炸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