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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文小说 > 其他类型 > 我死后,女帝杀光文武百官 > 第一百四十七章 身世之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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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乾的马蹄声淹没在京城的喧嚣中,这本该是他凯旋归来的荣耀时刻,但他选择避开人群,低调地奔向了大理寺。

一枚玄铁令牌从袖中掏出,漆黑的表面映出两字——“特赦”。

守门狱卒当即脸色一变,立刻恭敬作揖:“大人里面请!”

监牢内一片阴冷潮湿,哪怕是盛夏,石壁间也蒸腾着一股让骨头打颤的寒意。

秦乾行走在长廊间,身后跟着这位战战兢兢的狱卒,他脸上却半点波澜不起。

“左拐……不,右拐!再下三格台阶!”狱卒手忙脚乱地指路,生怕领错一尺半寸。

秦乾眯了眯眼,轻声道:“本将军又不是孩童,还需要额外提醒?”

狱卒额头一片冷汗,“小人罪该万死!下次必定闭嘴!”

甬道的尽头,终于到了关押秦傲风的牢间。

粗如儿臂的铁栏杆横亘眼前,数只锁头交错加固,而那里面,曾经的左丞相秦傲风正狼狈地缩在角落中。

披散的头发杂乱披在肩上,往日养尊处优的风采,已被囚服取代得干干净净。

听到脚步声,秦傲风怔了一下,缓缓抬头,随即一眼认出了秦乾。

他原本黯淡的眸子陡然亮了起来,但下一刻,愤恨、羞辱、不可置信等复杂情绪翻涌眼底,几乎要磅礴出一个滔天巨浪。

“秦乾!果然是你!”

他一声怒吼,声音嘶哑得像掐断的弦。

“相爷,别来无恙呢。”

秦乾在牢门前站定。

秦傲风几乎咬碎牙齿:“你这逆子!你个白眼狼!我是怎么对你的?你居然恩将仇报,把我陷于此地!”

秦乾闻言啼笑皆非:“哦?相爷竟成了亲父?这倒是世间奇闻,难不成是昭告天下都忘发了?”

秦傲风指甲狠狠抓在地上。

他知道自己争不过秦乾嘴皮子上的功夫,胸口剧烈起伏着,只挤出四个字:“你个畜生!”

秦乾不为所动,反而倚着牢门,姿态从容不迫。

“相爷,骂人没意思。本将军忙得很,此次前来,只问一事。”

“何事?”秦傲风冷笑,双眼如刀。

“你为什么要造反?”

秦傲风浑身一震,脸上却是掠过一丝狰狞。

“造反?简直笑话!”

他狡辩着,声线愈发高昂,“我秦傲风为大夏鞠躬尽瘁、夙兴夜寐,这个位子是自己拼来的,不是你口中的‘造反’!”

“哦?”秦乾似笑非笑,“照这么说,为了获取大武支持、与外敌勾结,也算‘鞠躬尽瘁’?”

这一招直戳痛点,秦傲风的脸色骤然煞白。

这老狐狸终究是混迹官场多年的角色,立马就扯开话题,“秦乾,我如何待你你心里清楚!当年若非我为你谋出路,你这乡野之子,能有今日的侯爵高位?”

“相爷此言不假。”

秦乾竟抬手鼓了个掌,“你的这份生养之恩,本将军可从未忘记。所以今日才特地来告诉你——看看奶奶份上,我能保你一命。”

这话听在秦傲风耳里,无疑是将他从云端重重摔在泥里。

他再也忍不住了,指着秦乾的鼻尖骂道:“保命?保命?!秦乾!你毁了我!毁了我倾尽一生的辉煌和尊荣,如今居然拿‘不死’二字来羞辱我?!”

秦乾冷笑一声:“相爷也是个直性子。都到了这时候了,您倒是名利心还挺重啊?”

“当然重!”秦傲风再也压抑不住内心的怒意,整个人几乎疯了似的扑向铁栏。

“你可知,我要的从来不是苟且偷生!你!你这个灾星!当年若不是那人非要把你……”

他原本汹涌的语速陡然一停,两眼圆睁,脸色瞬间变成紫黑!

秦乾大惊,立刻转身喝道:“来人!来人——”

牢间外的狱卒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急急忙忙冲上前开门。

可等牢门打开时,秦傲风已经倒在地上,七窍流血,彻底没了气息。

秦乾盯着那张已经僵硬的面孔,脑海中一句话反复回荡——“当年那人……”

这一瞬间,连一向从容的秦乾也忍不住额头沁下一层冷汗。

他眉头密密锁起,攥紧拳头,久久立在秦傲风的尸体旁。

时值深夜,潮湿的地下牢房一片死寂,唯有铁锁在微风中轻轻摇晃发出的摩擦声。

秦乾眸色如墨,立在死去的秦傲风面前良久,才缓缓收回那带着凉薄的眼神。

他往后一挥手,声音前所未有的冷冽:“来人,把他身上的毒查清楚,本将军要知道,他究竟是如何做到这般干脆利落的死法!”

两名狱卒闻声慌忙趋前,满脸堆笑地拱手回应:“将军您请稍候,小的这就禀报仵作。”

“废话少说,立刻去办!”秦乾厉声一喝,语调中含着隐隐的不耐。

狱卒连连点头应声而去。待到监牢内再次安静下来,秦乾再度看向秦傲风的尸体,嘴角一勾。

他低低地自语:“这一出戏,究竟是唱给谁看的……”

冷风从牢门的外角穿梭而入,吹乱了秦乾额前的几缕乌发。

他收起疑虑,转身大步离去,披散的披风在昏暗的灯火中飞扬,气势如山川滚雷,无人敢阻。

回到秦府时,已是午夜时分。

整个府内静谧非常,唯有远处守夜的士兵脚步声清晰有力。

秦乾一边褪下沾满寒露的披风,将其随意扔在一旁,一边对候在门外的亲信吩咐道:“去,查清楚今日府中所有与秦傲风案件相关之人,不论主仆,严加盘查。若有可疑,一律带来见我。”

亲信点头领命,声音刚落便转身钻进夜幕之中。

撒手之后,秦乾才长长吐出一口浊气,将身子靠进宽大的椅背里。

眼底闪过一抹浓得压抑的疑惑。

秦傲风最后的话像是个瘟神,死死盘旋在他的脑海当中——“当年那人非要把你……”

“当年什么?”

秦乾不由冷笑一声,自顾自端起桌上剩了半壶的清酒直接灌下,“这满口的云山雾罩,也算得相爷青史留名之笔了吧。”

整个夜晚,他都因这句话辗转难眠。

——

翌日清晨,阳光渐盛,秦府大门前的亲信抱着一脸凝聚而成的愁容回到了偏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