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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如同一块巨大而神秘的黑色绸缎,悄然无声地缓缓展开,仿佛是一场盛大演出即将拉开序幕。整个世界都被这静谧所笼罩,静静地等待着舞台上的主角们粉墨登场。

在不远的地方,塔塔儿木部落的骑兵遥望着,平阳关那雄伟的轮廓,目光中透露出一丝狡黠与贪婪。

他们的首领果断地一挥手,士兵们立即如潮水般迅速分成了两路。

其中一路人马气势汹汹地朝着平阳关发起攻击,喊杀声震天动地。

另一路则悄无声息地潜伏起来,犹如编织在黑暗中的蛛网,耐心地等待着猎物自投罗网。

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就在这片看似平静的旷野上,其实还隐藏着一支精锐的北梁骑兵。

他们就像是躲在螳螂身后的麻雀一般,静静地注视着一切,等待着最佳的时机出手。

时光回溯到几天之前,在北梁的跋拔炽部营内。

一名身材魁梧、长相英俊不凡的男子,风风火火地钻进了主帐之中。他毫不客气地一屁股坐在堆满文书和地图的书案之上,顺手抓起一旁香气扑鼻的烤羊肉,便狼吞虎咽地嚼起来。

只见这名男子风卷残云般消灭着盘中的羊肉,嘴角沾着些许油渍,一边含混不清地嘟囔着:“阿蛮啊,我说你可得小心那个塔塔儿木的家伙!瞧他们那蠢蠢欲动的样子,十有八九是铁了心要将你的女人给抢走!”

那位被唤作“阿蛮”的男子微微侧过头来,斜睨了他一眼,眼中闪过一丝不悦,没好气地说道:“再叫我‘阿蛮’,信不信我把你的嘴给缝上!”

然而那名男子却对阿蛮的威胁丝毫不在意,依旧嬉皮笑脸地回应道:“好好好,不叫便是!不过话说回来,也速支想要抢你女人,需不需要哥哥我带人教训一顿?”

听到这话,阿蛮猛地抬起头,怒目圆睁地瞪向那名男子。

而那男子见状,不仅毫无惧色,反而伸出一只手,轻轻地托起阿蛮的脸颊,然后像打量一件稀罕物件似的,从上到下仔仔细细地扫视了一番,嘴里还念念有词:“拓拔炽呀拓拔炽,你长得也不差嘛!为啥就是不受女人待见?居然连一个相好都没有!啧啧啧,实在是可怜!”

话音未落,原本坐在椅子上的拓拔炽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腾地一下站起身来,作势就要扑过去狠狠收拾这个口无遮拦的家伙。

谁知那男子眼疾手快,身形一闪,犹如泥鳅一般迅速地从书案之上滑了下去,并敏捷地退到了数步之外,远远地看着气鼓鼓的拓拔炽,脸上露出一副得意洋洋的笑容。

“哟哟哟!瞧瞧这副凶神恶煞的模样!怪不得连个老婆都讨不上!真是可怜的阿蛮!”

那男子一边大笑着说风凉话,一边脚步不停地往外走,眨眼间便像只灵活的兔子一般钻出了营帐。

营帐外守卫的士兵们一个个噤若寒蝉,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口,因为他们明显能感觉到,从营帐内弥漫出来的浓烈杀气。

对于这个名叫萧越的家伙,他们可是再熟悉不过了——这家伙每次来准没好事儿!每次都把王爷惹得怒火冲天之后,脚底抹油,溜之大吉!谁要是不长眼,胆敢在这个时候往营帐里闯,那就只能自认倒霉!

所以,只要萧越来过这里,就没有一个人敢贸然进去触霉头。

此刻,拓拔炽正气鼓鼓地坐在营帐之中,胸膛随着愤怒的情绪一起一伏,剧烈地上下跳动着。他那宽厚结实的肩膀也随之微微颤抖起来。

他面色阴沉如霜,狭长而锐利的凤眸中闪烁着熊熊燃烧的怒火,仿佛随时都会喷涌而出,将眼前的一切焚烧殆尽。

尤其是他眉梢处那道长长的刀疤,此刻更是显得格外狰狞可怖,让人望而生畏。

就在这时,拓拔炽麾下的一员大将——霍都,怀揣着紧急军情前来禀报。

然而当他看到门口守卫的士兵冲他摇头时,心中不禁暗暗叫苦,只好乖乖地站在营帐外耐心等待,期盼着小王爷能够尽快平息怒火。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正当霍都等得心焦难耐之时,突然从营帐内传出一声震耳欲聋的怒吼:“还不快点滚进来!你到底要等到什么时候!”

听到这声怒喝,霍都浑身一颤,赶忙三步并作两步冲进营帐去如实禀告军情。

“禀报大帅!塔塔儿木部竟然派遣出整整两千名骑兵,看他们前进的方向,目标极有可能就是天启的女贡队伍!”霍都恭敬的向坐在虎皮大椅上的拓拔炽汇报情况。

拓拔炽闻言,那犹如鹰隼般锐利的目光瞬间一凝,其眉梢处那一道狰狞的刀疤微微跳动,仿佛一条欲择人而噬的毒蛇。

只听他怒喝道:“好一个也速支,竟如此大胆!居然把主意打到本王头上,真是活得不耐烦了!本王要让他连皮带骨一起给我吐出来!来人,去把萧越那个狗东西给我叫来!”

一旁的霍都听到命令后,如蒙大赦,赶忙应诺一声,飞速转身跑出营帐,前去寻找萧越。

此时,萧越正站在营帐之外,与一名守卫的士兵交换了一下眼神。得到示意之后,这才不紧不慢、晃晃悠悠地朝着营帐走去。

一走进营帐,便看到拓拔炽一脸寒霜,浑身散发着冰冷刺骨的寒气,仿若冰霜凝结而成。

萧越见状,原本还挂在脸上的嬉笑之色顿时收敛起来,变得严肃一点。他深知此刻拓拔炽心中的怒火已经燃烧到了极点,如果自己再不收敛,恐怕就要吃些苦头了。

萧越背着手走到他的前方,呵呵笑道:“嘿嘿,我就知道阿蛮(拓拔炽的小名)离不开我!放心吧,这次我一定把也速支那小子打得屁滚尿流,哭爹喊娘,然后像拎小鸡一样给带回来!”

然而,拓拔炽却丝毫没有因为萧越这番话而消气,身上的杀气不仅没有减少半分,反而愈发浓烈起来。

萧越心知不能再继续开玩笑下去了,当即双腿一并,右手握拳放在左胸之上,恭恭敬敬地说道:“请王爷下令,末将萧越在此立誓,定不辜负王爷期望,必定圆满完成任务!”

“带一千轻骑,立刻给老子滚!要是不能把那该死的塔塔儿部彻底打怕,等回来看老子怎么收拾你!”拓拔炽怒目圆睁,他那冰冷的声音仿佛能穿透人的骨髓一般。

站在一旁的萧越神色严肃地行了个军礼,高声回应道:“末将遵令!”

说罢,他转身大步流星地走出营帐,身后紧跟着那一千名精锐轻骑兵。他们行动迅速而有序,很快就消失在了茫茫草原之中。

原来,萧越早就带领这一千轻骑悄悄地绕到了塔塔儿部落返回的必经之路,让一支骑兵在此设下了重重埋伏。而另一支则去寻找塔塔儿木部的主力。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终于到了夜半时分。突然间,喊杀声如雷贯耳般响起,响彻云霄,惊得整个平阳关都为之震动。

此时,杨维义正躲在营帐内瑟瑟发抖。他听到外面那震耳欲聋的喊杀声以及熊熊燃烧的火光,吓得两腿发软,根本无法挪动脚步。

另一边,李诺则迅速登上城楼观察敌情。然而,由于夜色太过浓重,视线受阻,他只能隐约看到一些黑影在晃动,但具体情况却难以看清。

不过,让他感到十分奇怪的是,塔塔儿部落虽然闹出如此巨大的动静,但是攻城的攻势却并不猛烈。

李诺心中暗自思忖:难道这次攻城只是一个幌子?塔塔儿部落还有其他不可告人的阴谋?尽管心存疑虑,但他丝毫不敢掉以轻心,仍然全神贯注地注视着城外的一举一动。

经过一番仔细巡查后,李诺先后来到了周景信和杨维义所在之处。

当他见到周景信时,只见这位周家三公子端坐在营帐内,面色沉静如水,一副泰然自若的模样。

看到这一幕,李诺那颗悬着的心顿时安定下来,不禁在心里暗暗赞叹:不愧是周家的三公子,果然有大将之风!

李诺脚步匆匆地再次去寻找杨维义,远远地就瞧见他面色惨白得如同死人,走起路来也是踉踉跄跄,仿佛随时都会摔倒。看到他这副模样,李诺心中顿时涌起万般鄙夷之情。

尽管对杨维义颇为不屑,但李诺还是强压下心头的不满,走上前去好言安慰道:“杨大人,您何必如此惊慌失措!不过就是那些蛮夷小闹小腾罢了。

您大可不必过分忧虑。倘若这平阳关当真守不住,末将自当安排可靠人手护送杨大人安全返回安阳城。”

杨维义闻言,赶忙抱拳施礼,口中说道:“多谢李总兵挂怀,杨某感激不尽!”然而,他嘴上虽然这么说着,可心里却完全不是这么想。

果不其然!塔塔儿木部大军果然来攻打平阳关了!而更令杨维义气恼的是,那个可恶的李诺小儿,居然还妄图哄骗自己留下来坚守城池!

杨维义深知这平阳关已然极度危险,多待一刻便多一分性命之忧!

于是,他毫不犹豫地唤来了自己身边的侍卫们,并迅速下达命令,让他们分头行动,各自去找寻特定的人物。

这些侍卫领命之后,立刻展开行动,动作敏捷如风。不多时,他们便顺利找到了杨维义所需要的四个人——四位国色天香的美人。随后,侍卫们将这四位美女集中带到了杨维义所在的房间里。

杨维义眉头紧皱,口中喃喃念叨着:“塔塔儿木部竟然来攻打平阳了!此地不宜久留!趁着敌军尚未攻破城池,我们得赶紧逃离这个危险之地!”

听到这突如其来的消息,在场的四个人反应各异。只见那倾城惊得目瞪口呆;潘家姐妹虽然也面露慌张之色,但相对还算镇定。

最为沉稳冷静的当属陈不易,他那双深邃的眼眸波澜不惊,宛如一潭深水,静静地凝视着前方,似乎正在思考应对之策。

没过多久,大家就迅速达成一致意见——分成两拨人分别搭乘两辆马车出逃。

杨维义率领着侍卫登上其中一辆的马车;而其他人则挤在另一辆的马车内。

秋雪则始终紧紧跟随在陈不易左右。她如同一片轻盈的雪花般,安静而坚定地守护在陈不易身边。

为了确保此次出逃计划万无一失,杨维义没有丝毫犹豫,果断地从怀中摸出一大叠厚厚的银票。

他毫不吝啬地将它们拿出来,准备用来收买那些看守城门的将士。

也许真的是金钱的魔力开始生效,原本严格盘查的将士,在看到这叠银票后,脸上的表情立刻变得和颜悦色起来。

就这样,在金钱的“保驾护航”之下,他们一行人轻而易举地混入到了大批争相出逃的百姓队伍,成功逃离了危机四伏的平阳城。

此刻,端坐在马车内的陈不易微微侧过头去,深邃的眼眸饱含深情地望向一旁的秋雪。就在这一刹那间,两人的视线交织碰撞在了一起。

秋雪的心猛地一颤,她瞬间领悟到:从此时此刻开始,摆在他们面前的将会是一段充满无数未知变数的征途。

在这条生死未卜的道路上,每一步都可能关乎着他们的生死,稍有不慎便会陷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果然,现实情况不容乐观。由于出城的人实在太多,整个道路被逃亡的人流挤得水泄不通。

马车只能无奈地缓慢前行,一点一点地跟着汹涌的人潮向前挪动。

正当大家刚刚松了一口气,以为暂时脱离了危险的时候,前方突然传来一阵骚乱声。

后方的人们正沉浸在各自的思绪之中,对前方即将发生的事情毫无察觉。

突然间,只见前面的人群像是受到了巨大惊吓一般,如同汹涌澎湃的潮水般急速掉头涌回。刹那间,原本还算有序的人群瞬间陷入一片混乱。

人们开始互相推搡和挤压,每个人都试图在这混乱中找到一条生路。

有的人因为站立不稳而失去平衡,狼狈地摔倒在地;还有些人则不幸被身后蜂拥而来的人群撞倒。

那些可怜的倒地者甚至来不及挣扎着站起身来,便已被源源不断冲上来的脚步无情地踩踏。他们痛苦地呻吟着,但这一切都无法阻止周围人的恐慌与逃窜。

现场充斥着各种各样凄惨的声音:有绝望的惨叫声,有惊恐的哭喊声,这些声音交织在一起,仿佛要冲破云霄,震耳欲聋。整个场面犹如人间地狱。

与此同时,杨维义带领的一行人正站在一辆马车上,面对眼前突如其来的变故,一时之间也不知如何是好。

由于人流太过湍急,他们根本无法到马车下面去。无奈之下,众人只好焦急地遥望着后方那举着火把逐渐逼近的骑兵队伍。

秋雪则当机立断,飞起一脚狠狠地踹向马车的后壁。随着一声巨响,马车后壁应声破裂开来。

她毫不犹豫地拉着陈不易迅速跳下马车,然后凭借敏捷的身手,灵活地穿梭于拥挤的人流之中,朝着旁边的方向奋力逃跑。

杨维义被困在了马车之上。眼看着逃生之路已经被堵死,他心急如焚。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杨维义突然灵机一动,伸手抓起一件白色的衣物,使出全身力气拼命地摇晃起来,并扯着嗓子大声喊道:“我是天启特使!我是天启特使!”

塔塔儿木部的骑兵们远远地就瞧见了那格外引人注目的杨维义,他的身影在人群之中显得如此突兀和显眼。

当他们发现杨维义竟然选择投降时,脸上露出了一丝讶异,但似乎并没有立刻要将他置于死地的意思。

陈不易紧跟着秋雪原本已经有机会逃离这个危险之地,然而就在她们快要成功脱身的时候,陈不易瞥见了杨维义那不齿的行径——毫无骨气地投降。

这一幕让陈不易心中的怒火瞬间燃烧起来,他毫不犹豫地转身折返。

秋雪见此情形,急忙伸手想要拉住陈不易,满脸焦虑地喊道:“姑娘!万万不可!”

但陈不易心意已决,用力掰开了秋雪紧握着她的手,决然说道:“秋雪,你快跑。杨维义必须死!”

秋雪泪流满面,苦苦哀求道:“姑娘,您这样做不仅杀不了杨维义,反而会把自己的性命也搭进去!您为何要为了这么一个无耻之徒赔上自己?”

陈不易却只是微微一笑,目光坚定如磐石,朗声道:“生死在天,成败于我!舍生取义,死又何妨!”

言罢,他不再理会秋雪的劝阻,毅然决然地逆着汹涌的人流,义无反顾地朝着杨维义所在之处奔去。

此时的陈不易距离杨维义越来越近,眼看着就能亲手惩治这个叛徒。

杨维义浑然不觉大难临头,依旧挥舞着双手,口中大声呼喊着向那些塔塔儿木部的骑兵奔去。

突然,一只洁白如玉的素手如同鬼魅一般悄然捂住了他的嘴巴,紧接着一道寒光闪过,一把锋利无比的匕首狠狠地刺进了他的腰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