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母的话激起了莫期前世不好的回忆。
前世莫家夫妻的死都逃不开云家人的手笔,莫期眼泪像开了闸似的往外涌,止都止不住。
莫期一脸凶狠的静静落泪,这模样着实吓到了莫南城夫妻。
“期期,你怎么哭了?别吓妈妈。”
齐柔慌乱的用丝帕为女儿擦拭脸颊上的泪水。
奈何泪水越擦越多,帕子全被洇湿了也无济于事。
“期期,你放心,有爸爸妈妈在呢,咱们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不怕他们。”
莫南城侧身一步阻隔了云母他们的视线,护住妻女,柔声安慰。
云母被莫期的眼神吓了一跳,有那么片刻失去了语言功能。
随即便是冲昏大脑理智的火气噌噌往外冒。
“希望你们走投无路的时候,不要后悔今天说过的话。”
王秘书戏看够了,不屑的瞥了眼莫南城,像在看一个不自量力的垃圾。
对着云母立马换上了一副恭敬的嘴脸,“好的,夫人,我这就联系公司法务部。”
见莫南城将人护的死死的,一家子一样的油盐不进,云母转头便领着王秘书离开了咖啡店。
莫期见人就这么走了,还想追上去,可惜被齐柔抱着,没挣脱开,一开口还直打哭嗝。
“期期,走了就算了,咱们不跟他们一般计较。”
齐柔柔声安慰着她,帮她拍背顺着气。
“可,可是,她,她们,付,付钱了,吗?”
磕磕绊绊说完这句话,莫期小脸通红,不知道是羞的,还是哭的。
一下子把老父亲、老母亲眼眶里打转的泪花子给笑了回去。
“哈?期期,你——”
齐柔一时无语,也不给她拍背顺气了,神色复杂的看着这心大的闺女。
莫南城则是站在一旁,看吊顶、看地板、就是不看闺女。
他还时不时握拳掩唇假咳,只是唇角压都压不住的上扬弧度还是出卖了他。
莫期指了指夫妻俩面前的两杯免费的白水,又指了指云母、王秘书明显华而不实的精致甜点、咖啡。
“喏,凭,凭什么,我,我们,付钱?”
服务员小姐姐注意到了这边的情况,害怕他们逃单,立马带着账单过来。
“您们好,这桌还有隔壁桌一共消费三千五百六十六元,请问刷卡还是现金?”
本来还想笑话闺女几句的夫妇俩傻眼了。
“怎么这么贵?不就两杯咖啡还有一块小甜点吗?”
莫南城皱眉接过服务员手中的账单,看见云母的那杯咖啡售价就有两千九百八十八,不禁发问,“这咖啡豆是金子做的吗?”
服务员是受过专业训练的,见他们还算客气,她礼貌回答,“是这样的,这款咖啡豆是我们老板竞拍所得,数量有限,所以定价会高一点。”
她还贴心的将云母看过的菜单翻开递了过去,“菜单里面有标明价格,并不存在欺诈消费。您还有其他问题吗?”
莫南城见事实如此,并不打算为难一个小服务员,认命的拿出手机打算付款。
结果手机被一只白皙细嫩的小手夺了过去。
莫期终于是停止了哭嗝,能好好说话了。
她先是对着小姐姐说,“稍等,我打个电话让那两个不要脸逃单的家伙回来。”
然后不顾小姐姐讶异的神色,掏出自己的手机,拨打了妖妖灵。
齐柔都想假装不认识这孩子了,与莫南城尴尬的朝服务员笑笑,“抱歉,见笑了。”
不过到底是没有阻止莫期的骚操作。
莫期站累了就自己找位置坐,还拉着父母一起。
由于莫期提供的消息足够准确,帽子叔叔很快就通过联系到了云江天。
然后不要脸逃单的云氏集团夫人领着秘书灰溜溜回来付账了。
“果然是乡下野丫头,上不得台面的东西,这么点小钱也要斤斤计较。”
云母气极了,嘴上不肯饶人。
她也不想想三千多足够普通一家三口吃一个月了,哪里是什么小钱。
再者对于莫期来说,她不过就是见过一面的陌生人,莫南城凭什么帮她买单?
“呵~要是大城市的标准是消费完不买单,那我确实是当不了。”
服务员小姐姐一个没忍住笑了出来,被云母狠狠瞪了一眼。
报警的全过程小姐姐都围观了,自然清楚莫期说的多有道理,话糙理不糙。
小姐姐内心不屑这种贪小便宜的有钱人,将签好字的小票收好便离开了,就跟完全没看到云母要吃人的眼神一般。
“早知今日,我就不应该生下你。”
在服务员那里吃了瘪,云母再次将矛头指向莫期。
鬼知道她接到云江天电话,被骂的狗血淋头的时候,有多懵逼。
她和云江天属于商业联姻,虽然没有热恋过,但也相敬如宾了大半辈子。
可以说,这辈子她还是第一次被人这么不留情面的骂。
他们不可能离婚,那云母这口气就只能在莫期身上找回来。
“哼,要不是遗弃罪的的追诉时效只有五年,我报案的时候一定会顺便把你遗弃我的事情一起报了。”
几人就在大门附近,路过的人闻声一脸惊疑的来回打量这长相极其相似的一老一少。
“咦,看着这么光鲜亮丽的一个人,居然遗弃自己的亲生孩子,真是世风日下。”
“谁说不是呢,她那件旗袍我瞅着没有十几万根本拿不下来,有这条件还丢孩子,人心不古啊。”
他们并不认识云母,说话的时候丝毫不避人,大喇喇的,云母听的一清二楚。
“你们在胡说些什么?我们夫人可是云氏集团的女主人,信不信我让公司法务起诉你们诽谤?”
王秘书及时出声恐吓路人。
可是显然他高估了云氏集团这几个字的含金量,离开林城,它啥都不是。
“云氏集团是新开的企业吗?你听说过吗?”
“没有,估计就是个新开的皮包公司,别理他。”
“有病吧他,还集团的女主人、法务部,以为是在拍连续剧吗?”
不等王秘书再说什么,他们便像是怕被传染疯病一样四散离开了。